“我怎麼敢氣瘋你。”舒歡小聲。

說完又覺得這句話有點怪氣，又咕噥了一句，“我沒有氣過你呀。”

“是，你很乖，所以你找不到榮叔，也不介意多跟我說兩句。”謝司衍繃的肩線，不知不覺變得松弛。

眼中的冷戾，跟他聲音里的溫潤截然相反。舒歡看不到，謝司衍也懶得裝紳士模樣，輕飄飄看了眼車窗外的景致，又收回視線。

“不想跟我聊天？你要是真的不想，我就把手機還給榮叔，換我去開車。”

“……”舒歡掌心撐住的腦袋一歪，他是小孩子嗎，還說這種任賭氣的話。

“你也沒有打電話找我聊天，我以為你不愿意跟我說話。”

“我怕聽到你的聲音，忍不住調直升飛機，跑到鵬城找你。”謝司衍結滾，冷白頸間的那顆小痣，隨著皮骨肆意招搖。

調直升飛機？

聽起來很霸總。

舒歡忍不住笑出聲，轉念一想他不止一架飛機，申請航線對他來說也很方便。

他真的會那麼做，他也從來不說空話。

心尖的熱忍不住滾燙，在此之前是怨謝司衍的。

孩子都是要臉皮，如今兩人離婚，謝司衍不主給打電話，是不會眼打電話糾纏他的。

幸好他沒有打電話，也怕自己思念過盛，買機票跑到香江，遠遠見他一面。

那樣就真的有點不知恥了。

謝老爺子當初恩威并施對說的那番話，還沒忘。

“禮是你送的嗎？”舒歡問。

“你的禮是我準備的，你同事的禮是榮叔挑細選。”謝司衍大方承認。

“那昨天跟我聊天的……”

“也是我。”

舒歡翻，雙膝跪在地毯上，臉頰著真皮沙發，像一個高興到不知道在做什麼的妹妹仔。

謝司衍：“怎麼不說話了？才說幾句，就厭了我？”

舒歡嘟。

以前面對面，也不覺得謝司衍難哄，現在他怎麼越來越難伺候了？

榮叔淚。

終于有人懂他了。

要是夫人親自來一趟香江，就會發現大已經瘋狂到，親爹媽都要繞著他走路，只能說大現在勉強看起來還是人樣。

“你那邊好安靜，在開會嗎？”舒歡問。

“沒有，有件重要的事我要親自出門去辦。”謝司衍這段時間沒閑著。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你的傷好了嗎？”

“基本好了，只是目前不能拎重，會越來越好。”

“那就好。”

舒歡掛斷電話后，哼著小曲拆開禮盒，里面不是華的珠寶，而是一枚護符。

僵在原地，維持著跪坐的姿勢，眼眸定定地著護符，是謝司衍幫求得護符嗎？

是他了。

也沒有旁人了。

晚上睡覺前，舒歡握著護符玩了一會兒，又掛在床頭看了一會兒，實在熬不住了，揚著角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香江裴家。

裴老爺子致電謝司衍，說出景月盈可以，但要謝司衍親自到裴家提人。

在約定好的時間，謝司衍親自到了裴家，邊只帶了榮叔和一名溫文爾雅的醫生。

連保鏢都沒帶。

裴家人心中暗忖，謝司衍已經厲害到這種地步了嗎？在對家的地盤都這麼風輕云淡！

眼見謝司衍是難啃的骨頭，他們只能調轉矛頭，裴墨舟出景月盈。

“墨舟，你趕把那個人出去。”

“謝司衍只是找問幾句話，又不是跟你搶人，你把藏得那麼嚴實干什麼？”

“是不是壞了謝司衍什麼事，怕人家找算賬，所以找你當冤大頭！”

裴墨舟冷聲：“月盈是一個善良的人，不是謝司衍的對手，怎麼能壞他的事。”

他的親生父母聽到這話，都覺得他被景月盈蠱的不輕。

這個包藏禍心，令家宅不寧的人，萬萬不能再留在兒子邊！

借謝司衍的手，趕走這個人，豈不是一箭雙雕。

“謝司衍已經到我們家了，要是不出景月盈，他肯定會變本加厲折騰我們家生意。墨舟，究竟是我們這些親人重要，還是那個人重要，你選一頭吧！必須選！”

裴墨舟：“我沒有請他來，也沒有許諾他什麼，是你們請他過來的，你們只在我！”

“就是你！你令智昏，棄家族親人于不顧，難道我們你有錯了？”

“如果那個人真如你說的那般善良，就應該主站出來，而不是把你害到不忠不孝的地步！”

裴墨舟不語。

裴老爺子抬了抬手，大堂里的人瞬間安靜。

“墨舟，如果你能說服我，我就不把景月盈出去。”

爺爺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月盈已經在爺爺手里了？

“爺爺，你可能不相信，月盈能預知未來！”裴墨舟站起，言語激，還有一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失控、狂熱。

“可以幫助我們反超謝家！”

裴老爺子很失，那個人跟在墨舟邊大半年了，對裴家，對墨舟有沒有助益他不清楚。

他只知道那個人是邪教般的存在，把一個向上務實的好孩子，蠱了不健康、不正常的木偶。

謝司衍要景月盈，那就給他，都是不省油的燈，看誰能斗得過誰！

裴老爺子給邊的管家使眼，管家離開了大堂，跟保鏢一起，把景月盈押送到會客室。

裴管家欠了欠，恭敬地說：“讓謝先生久等了，我家老爺說，這個禍殃就給您了。”

謝司衍：“替我謝謝裴老爺子。”

“您客氣了。”

景月盈跟著管家保鏢出門，卻被裴管家往里推了一把，禍殃還想出來作孽呢！

會客室大門閉。

景月盈瘋狂扭門把手，無力的轉著謝司衍，冷不丁笑出聲。

“你們一個兩個都負了我，你們會遭報應！特別是你謝司衍，你不我，你竟然不我，去舒歡那個小賤人，我詛咒你變得一無所有！”

謝司衍不為所，他保持著清正端直的坐姿，像是謙遜儒雅的教授，特意過來向請教問題。

“我只想知道，你們用了什麼辦法舒歡離開我。”

景月盈得意的笑：“早就該離開了！”

謝司衍口起伏的厲害，他耐心耗盡了，近來他的耐總是不好，再這樣下去，他非要去寺廟住一段時間不可。

思慮間，醫生手里的針管已經空了，怨氣沖天的景月盈倒在地上搐。

醫生扔掉針管，拿著紙和筆記錄景月盈此刻的反應，看的眼神不像看人，而是小白鼠。

“回答謝生的話，你用了什麼手段迫謝生的老婆離開香江。”

熬了幾分鐘，醫生驚訝的挑眉，正要加大劑量，景月盈熬不住了，神狀態如厲鬼，子扭曲了一團，顛三倒四地說。

“是跟我搶！是舒歡這個小賤人非要跟我搶！被我害，也是活該！在我的夢里，我是主角，算什麼東西，給我提鞋都不要的小配角！也敢跟我搶男人，呸！”

“我對說，你再不離開謝司衍，你會害死他。我們都沒做什麼，就乖乖離開了。”

“在夢里你，在現實中也你，怎麼總是認不清自己的份，怎麼總是要跟我爭？”

“跟我爭有什麼用，最后還不是乖乖離婚了，就應該跟我夢里那樣，被人挖腎……誰，誰就不，敢阻擋我路的小賤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醫生看了眼忪怔的謝司衍，看樣子這位大佬已經得到了答案，他扶著景月盈離開了會客室。

裴管家問他要把景月盈帶去哪里。

清瘦的醫生笑得溫文爾雅，遞給管家一張名片，香江第二神病院院長，許如風。

裴管家再看醫生的笑，骨悚然，連忙讓保鏢送客。

會客室里，榮叔走到謝司衍邊，問：“您還好嗎？”

謝司衍一時間沒有力氣站起來，他后第二天都沒這樣力，向來很有主意的掌權者陷了虛無。

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

好傻的妹妹仔。

“榮叔，我還有資格見嗎？”

“你當然要去見！為你付出那麼多，也不是想要你的疚，只是期盼得到你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