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雪絨渾一震。
努力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督主,你在說什麼啊,是我明日準備送你的玉佩嗎,你在哪里瞧見的,那可是驚喜呢。”
墨云渡蹙起俊朗的劍眉,聲音愈發冰冷,“別裝傻,你用來和我相認的玉佩,不是你自己的,對吧?”
“……”雪絨大腦飛速運轉,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墨云渡繼續道,“告訴我,是從誰那里的,本督就放你走。”
“是……就是我的。”雪絨一口咬定,“督主,我就是小時候在破廟里救過你的那個小孩啊,你為什麼要懷疑我,督主,難道你忘記我了嗎?”
雪絨才不傻呢。
在東廠的這段時間,見識了太多次墨云渡心狠手辣的樣子。
面上說會放過,估計等說了之后,就會立馬殺了。
而且說了是時春的話,豈不是太便宜時春了。
那個賤人,本來就已經很得督主歡心了,若是再加上當年的恩,怕是要被督主寵上天。
決不允許這種事出現。
“督主,你統統忘記了嗎,那個時候我你小哥哥的,你說我很可,你還……和我用一個杯子,你說長大之后一定會報答我的,可你現在是打算恩將仇報嗎?”
雪絨一邊說,一邊朝著墨云渡靠近,用力地揪住他的角,努力地出一抹笑容,“督主,云渡,你不要扔下我啊。”
墨云渡面無表,直接冷漠地回了自己的擺。
他輕輕的整理著裳上的褶皺,淡漠得好像在敘述旁人的事一般,“本督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那塊玉佩,是誰的。”
“就是我的。”雪絨還是咬死不松口。
那點僅剩的耐心消失殆盡。
墨云渡緩緩站起來,言語里滿是殘忍,“既然如此,便也沒理由再留你了,待會兒我會讓勾蘇送你出城。”
出城?
雪絨眼神里浮現出驚恐和慌張,“督主,我不想死,你別讓勾蘇殺我。”
“不殺你,但也不會留你。”墨云渡回答,“你上的那些病,足夠你被好好折磨一番了。”
病?
什麼病?
雪絨滿頭霧水。
心底騰升起一恐懼來,慌張得不行,打算揪著墨云渡問個清楚。
還沒到,就被折返回來的勾蘇給攔住了。
勾蘇眼神厭惡地瞧著,“什麼骯臟東西,也敢督主,把你的爪子拿開,千人騎過的玩意兒,若是給督主染上什麼臟病了怎麼辦?”
千人,臟病。
這兩個關鍵字眼一出來,雪絨的腦子瞬間空白。
想起了自己被帶出去的那些夜晚,的確覺是被很多欺負過,但因為蒙著眼睛,亦或者是黑暗中,所以本無法辨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直至勾蘇現在說出這話。
至于一的臟病。
雪絨后知后覺,掀起了自己的袖,看著那些縱橫錯,本無法愈合的傷口,終于反應過來了。
這些傷口,都是因為臟病導致的!
“你、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孩了?”雪絨子搖搖晃晃,開口問道。
墨云渡沒回答,湛黑的眸底一片清明冷冽。
勾蘇則繼續回答,“是啊,不是發現了你的份,甚至還知道你是端王那邊派來的,當年那個小姑娘,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吃里外的事,只有你這種冒牌貨,才會傷害督主。”
原來如此。
原來是這樣!
雪絨形踉蹌,幾乎站不住腳,起初是哭,然后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這段時間一直在被當傻子!
而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當真高高在上,深墨云渡的喜歡呢。
“本督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告訴我,這個玉佩是從什麼地方拿到的,說實話,本督就放過你。”墨云渡發話,“最起碼,能讓你活到老死。”
活到老死又怎麼樣?
窮困潦倒,還帶著一的傷疤和臟病,活著還不如死了呢!
過極致的生活后,雪絨再也不想回到當初那麼難熬的日子里去了。
“我不會告訴你的!”雪絨眼神里滿是毒,充滿嗤諷地向墨云渡,“那個小孩,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到的,想報恩?別做夢了!”
不好過,那時春憑什麼好過?
最好是時春也很快就惹怒督主,然后被殺死,到曹地府來陪!
“墨云渡,就你這種心狠手辣的人,本不配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的,這個,我要帶到曹地府去,我變了鬼,也要看著你而不得,連個報答的機會都沒有,你……啊!”
歹毒的詛咒還沒說完,雪絨忽然就說不出話了。
因為墨云渡手中的茶杯碎開,其中一塊碎片直接扎進了的脖頸,正中氣管。
傷口瘋狂往外涌出鮮,氣管里有嘶嘶的聲響。
雪絨瞪大了眼睛,想要用手捂住傷口,不讓鮮流得那麼歡快。
但手還沒來得及上傷口,就已經轟然倒地,只剩下了搐。
“勾蘇,把這里理掉。”墨云渡發話道。
勾蘇應了一聲是。
等墨云渡離開之后,他俯下去,拿腳尖踹了一下雪絨,語氣里滿是嫌棄,“若是你說了,就不會是這個結局了,可惜。”
“我……我絕對不會……嘶嘶……讓得到,我都沒有得到的東西。”
勾蘇頓時來了興趣,“,是玉佩的真正主人對吧,是誰?”
“,”雪絨努力在角勾起一抹笑,“就是……是……”
勾蘇努力湊近了,想聽清楚那個人的名字。
就在馬上要聽清楚的瞬間,雪絨卻突然瞪大了眼睛,徹底失去了聲音。
“你、你該不會是死了吧,別死啊,給我活過來,那個人到底是誰啊,你倒是說啊!”
勾蘇急切地晃著雪絨的肩膀,但雪絨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腦袋跟著左右晃,拉扯著脖子上的傷口越來越大。
只是里面的越來越,幾乎已經流不出來了。
死了。
臉上帶著得意滿足的笑容,帶著那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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