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渡應了聲嗯,緩緩站起來。
往外走時,又對勾蘇開口,“收拾一下本督的書房,無關要的東西,都清出來。”
這是勾蘇常干的活。
畢竟督主的書房藏了太多,無論給誰,都有一定風險會被出賣。
唯有他,督主是百分百信任的,所以每次都是他來收拾。
勾蘇輕車路地一通打掃。
收拾到柜子時,翻出了那個鼓鼓囊囊的香囊。
沉甸甸的,里頭顯然是塞了什麼東西。
但勾蘇卻沒打算打開看,亦或者,嫌棄得不想打開看。
因為他認出這個香囊是時春的。
所以這里頭裝的東西,也一定是時春送給督主的。
這人真是一貫地會討好督主!
再想起來,因為塔娜和時春好,所以故意捉弄了雪絨。
害得督主不得不帶著雪絨出去好幾天,就為了能讓塔娜對雪絨有幾分好臉。
因此,督主錯過了療養的日子,這大秋天的,還不得不去泡冷泉制毒……
越想越生氣,勾蘇恨不得直接把這個香囊給扔了。
可想到這是督主放在書房里的東西,到底還是沒敢手。
萬一督主還打算留著呢?
勾蘇想著,便將那個香囊放在了墨云渡的書桌上,方便墨云渡進來時能一眼看見。
這樣一來,若是督主不想要,自然會理掉的。
……
端王院子。
墨云渡被請了過去,端王盛款待,舉著手里的酒盞詢問,“墨督主,你覺得本王今夜的招待如何?”
墨云渡也端起酒盞,舉止儒雅卻又著幾分沉穩凜冽氣息,“端王殿下特意尋來的酒,舞姬也是京城里頭最好的,可見端王殿下對我有多重視了。”
這番話說得很客氣,卻又夸進了端王的心坎里。
他仰頭爽朗大笑起來,而后開口道,“本王待你一向如親兄弟般,自然是什麼好的,都想著往你跟前捧。”
“臣一個太監,哪有資格和端王殿下稱兄道弟,實在是僭越了。”墨云渡抿了一口酒,輕輕地將酒杯給放下了。
“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總之在本王心里,你和尋常人無異,而且,你比那些窩囊廢強多了,尋常人能坐上東廠督主的位置嗎,能混得如此如魚得水嗎?
他們不行,但你可以,墨督主,哦不,云渡,你在我心中,那可是無人能及的啊。”
端王說著,又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口,“日后誰敢在背后非議你,你只管來找本王,本王為你出頭!”
“那便多謝端王殿下了,只是我實在慚愧,沒什麼好回報殿下的。”
墨云渡的聲音輕飄飄,端王的眼睛卻還是一瞬間亮了起來。
他幾乎整個人都要探到墨云渡跟前去,聲音里滿是激,“怎麼會沒有呢,云渡,若是你愿意的話,現在就有個忙可以幫我!”
“什麼忙?”墨云渡開口,“愿聞其詳。”
端王拍拍手,從屏風后頭便走出來一個男人。
劍眉星目,長相清秀,但上塊壘分明,充斥著濃濃的煞氣。
那人走出來,立馬雙手狠狠抱拳,聲音獷道,“薛凌關,見過督主大人!”
“今科武狀元向我行禮,這可實在之有愧。”墨云渡擺手道。
端王走上前去,拉著薛凌關站直了子,“行了,墨督主不是那麼講究規矩的人,你也就不用這樣客套了,大家日后總是要悉的,今日也就放自在點吧。”
頓了頓,又看向墨云渡,“云渡,這孩子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自便刻苦用功,又懂事乖巧,長這麼大從未向我提過半點要求,如今好不容易當上武狀元了,說有個心愿想實現,你說,我這個當長輩的,是不是應該滿足呢?”
“自然是應該的。”墨云渡頷首。
端王拍手,“我也是這樣想的,但這心愿著實有點難辦了,沒辦法,只能請云渡你來幫忙。”
墨云渡發問,“什麼心愿?”
薛凌關直接梗起脖子,脆生生地一口回答道,“我想迎娶平公主為妻!”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方才還歡歌載舞的一幫藝子呢,這會兒個個都不敢吭聲了,在臺下著脖子當鵪鶉。
面上不說話,但瘋狂閃的目,已經說明了們此刻心中有多激。
能不激嗎!
畢竟薛凌關說的可是迎娶平公主啊!
可如今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平公主已經懷孕了,孩子是邊一個面首的。
而平公主也傾心于這個面首,為了他去求當今皇帝,為這個面首求來了一個職。
若是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兩人便要在不久之后完婚,讓這個孩子名正言順的生下來。
而現在薛凌關卻說想娶平公主。
瘋了吧?
墨云渡則挑眉,眼底勾著意味不明的笑意,“武狀元是不是喝醉了,怎麼說這樣的糊涂話。”
薛凌關目堅定,抬步往前走了一步,“我沒醉,我現在很清醒,墨督主,從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平公主了,無奈那個時候我功不名不就,實在是沒資格站在邊。
現在我已經是武狀元了,若是再不趕出手的話,那就會嫁給別人,我這輩子都沒機會的。”
聽聞這話,墨云渡沒急著回答,抬手輕輕轉著冷白腕骨上的佛珠。
半晌才開口道,“那武狀元可知,如今懷著別人的孩子?”
薛凌關想也不想便直接點頭,“我知曉,但那有什麼關系,我日后也是會和其他人生孩子的,生一個別人的孩子,倒也顯得公平了。”
頓了頓又補充,“而且,如果我連和別人的孩子都能接,不就顯得我更深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捂住自己口的位置,眼睛微瞇著,角卻在上揚,充滿期待地向墨云渡,等著回答。
“深與否,本督暫不知曉。”墨云渡低低笑了聲,“但平公主如今裴大人得深沉,若是知曉你想娶,怕是要說武狀元你一句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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