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聲，時春腦子炸開了鍋。

想起自己初見墨云渡的那日，也是不小心到了這，差點就被墨云渡給掐死了。

而今天本就得罪了墨云渡，再做這事，肯定會死翹翹的。

想把手給回來，指甲卻偏偏跟自己作對，勾在帕子邊緣的流蘇上。

若是蠻力甩的話，必定會讓帕子跟著整個掉下來。

時春滿腦門的汗，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偏偏越急越，掛著的兩指甲沒扯下來，又搭進去另外一只手的食指。

這下兩只手都被掛住了，僵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眼底急得瑩出水潤的澤。

“……蠢死了。”墨云渡語調嫌棄，手卻已經覆上來，在的手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靈巧作，幫和帕子分開。

直至最后一手指離，時春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后知后覺，自己出了好多冷汗。

“多謝督主幫忙。”時春頭都不敢抬，往后退了好幾步，和墨云渡拉開了安全距離。

實在是怕，怕墨云渡會和上次那樣，單手就掐住的脖頸。

殊不知這個舉，反而讓墨云渡眼底滿是翳，就連薄也不悅地繃了。

和他接，就讓如此抵厭惡，仿佛他是什麼蛇蝎，逮著機會就退避三舍？

兩人沒再說話，直接回了院子。

到院門口，墨云渡扔下一句，“日后不要夜里四走。”，然后便徑直去了書房。

時春心虛地了鼻子。

若不是今天聽了門丁說的那番話，就算夜里在東廠里頭閑逛，也不會被嚇這樣的。

但督主這話說得對。

為了不再出今晚的這種的事，最近是不會在天黑之后出門了。

是想想那個場面，就讓時春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著胳膊，想著今晚的確有點冷，晚上睡覺應該要多加一床被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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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渡去了書房。

推開門，便和早就候著的勾蘇對視個滿懷。

勾蘇被他的打扮給驚到，說話聲音都結，“督主，你怎麼穿這個樣子，不是去泡冷泉了嗎，為何上是件……人的裳？”

難不督主沒有去泡冷泉制上的毒，而是去找……人了？！

勾蘇急了，“督主，眼瞧著宮中夜宴在即，端王又住在東廠里頭，若是被發現端倪的話，怕是會影響原本的計劃啊。”

人這種東西，什麼時候不能玩啊。

督主實在糊涂！

正在痛心疾首，抬眸對上墨云渡幾乎要吃人的眼神，勾蘇趕閉上了。

照以往的經驗來看，督主現在是生氣了，再說下去，肯定會罰他。

然而，就算他閉了，也沒逃過這一劫。

“本督的事，還需要樁樁件件都經過你同意嗎？最近給你的事辦得一般，胳膊肘倒是得長。”墨云渡發話，“去領罰，二十軍。”

又是二十軍？！

勾蘇愁眉苦臉，“督主，可以罰點別的嗎，上回你莫名其妙罰我的那二十下，傷到現在還沒好全呢，再打一遍，怕是屁一個月都不能沾凳子，更沒法護在你邊了。”

“莫名其妙？”墨云渡輕聲笑了，“你覺得本督是無緣無故罰你的？”

勾蘇沒敢說話，低著頭默默思考。

好半晌才回答，“督主自然不是莫名其妙罰我的，肯定是因為上次督主讓我時春鞭子，而我卻讓塔娜公主鉆了空子把人帶走，督主覺得我辦事不利，所以才罰我的，我該罰。”

“你的確該罰。”墨云渡頷首，抬手端起書桌上泡好的桂花茶。

茶盞輕推，撇去水面的浮沫，濃郁的桂花香氣瞬間縈繞整個書房。

很甜很溫馨的味道，卻也抵擋不住墨云渡語氣中的森冷。

“既然認罰，那就三十軍吧，罰完了，去找昆布上藥。”墨云渡開口道。

什麼？！

勾蘇愣住了，“可剛才不是還說二十嗎？”

“四十。”

“我現在就去領罰。”勾蘇不敢再問了，怕待會兒會變五十軍。

面上答應得干脆，但心里卻還是有點苦唧唧。

昆布的藥很好沒錯，即便是深可見骨的傷，抹了他的藥膏，也能在短短兩三日恢復如常，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可是，挨打的時候還是會疼啊！

勾蘇在心底默默嘆了一口氣，轉準備出去領罰了。

“事還沒說完，去哪兒？”墨云渡開口道。

勾蘇立馬轉回來。

都不用墨云渡說，他就知道說的是哪件事。

“上次我去那個村子周邊問的時候，還沒人說認識雪絨，但是這次去，倒是有一對老夫婦提起雪絨，只不過我瞧著那副死板的樣子，顯然是有人教他們這樣說的，至于幕后之人是誰，還在查。”

墨云渡放下手中的茶碗，“不用查了，我大致能猜到是誰，而且，能確定不是真的就行。”

剩下的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

勾蘇想了想，又告訴墨云渡，“對了督主，今年的宮中夜宴，聽說平公主會帶著裴青蒼一同前往，若是沒什麼意外的話，便會請皇帝賜婚。”

畢竟，平公主的肚子眼瞧著就要藏不住了，總得趕在這之前完婚，才能不大齊的百姓嚼舌。

可若是裴青蒼真了駙馬，便會介朝廷斗。

再加上他背靠平公主，都不用主，便會有一堆人湊上去結。

朝中勢力屆時分三，若是其余兩聯手起來彈劾墨云渡，局面對墨云渡來說，就太不利了。

“這個孩子，生不下來的。”墨云渡頷首，眼底不見半點波瀾，“不消本督手，自然會有人會來找本督商議除掉這障礙。”

“督主，你說的是……”勾蘇想開口。

剛冒出兩句話，外頭便傳來了小太監的通報聲，“督主，端王那頭傳人來報，說是尋到了上好的酒，想邀督主月下共飲。”

墨云渡眼眸幽暗幾分。

說曹曹就到，那個人，已經蠢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