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嗓音響起,時春愣怔,下意識扭過看過去。
雪絨正歪著頭看,笑得滿臉春風得意。
“你找我?”時春只覺得心口被潑了一盆冷水,不聲地將自己的手臂給出來,“你找我做什麼?”
“怎麼我出去一趟,你好像跟我生疏了呢,”雪絨不高興地噘,重新牽起時春的手,“你來看,這是我這次出門給你買的禮!”
本沒有拒絕的機會,時春便被拽到了一口紅梨花木的大箱子跟前。
箱子已經打開了,里頭是厚厚一摞的漂亮裳。
材質稀缺昂貴,做工致完,就連繡花也是一等一的繡娘才能完的品相。
“好看吧?”雪絨笑瞇瞇學問,“這是我和督主去江南的時候,在一巷子的小店買的,我覺得都很適合你,所以就纏著督主給你買了。”
江南……
時春垂下的羽睫狠狠了下。
幾乎是調了上所有的力氣,才勉強發出了聲音,“原來,你這幾日是和督主去了江南啊。”
聽說江南風景如畫,所以一定玩得很開心吧?
雪絨擺手,“我們就只在江南待了一天而已,后來又去了浙東和淮海,對了,你不是說喜歡海邊的貝殼嗎, 我還給你撿了一些回來呢。”
說著,雪絨真的從懷里掏出了一把貝殼來。
時春不想要。
“拿著吧,跟我還客氣什麼啊。”雪絨不容推搡,直接塞進時春懷中。
頓了一下,又開口,“等一下,這個不是給你的。”
從那堆貝殼里挑出了一條珍珠手鏈,黑的珍珠閃耀著五彩的,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雪絨得意的臉也倒映在珍珠的釉面上,“差點把這個也一起給你了,這可是東海黑珍珠,督主特意買來送給我的呢。”
時春本來就不想要那些貝殼,更別說在這條黑珍珠手鏈的映襯下,顯得那堆碎爛的貝殼更加廉價可笑了。
都到這程度了,時春怎麼可能不懂,雪絨是故意的。
擺明了就是故意讓來,炫耀給看,好讓嫉妒抓狂的。
時春想說自己一點也不嫉妒。
可不知道為什麼,心口居然有點酸酸的。
只想趕離開這個地方。
“多謝你的禮,不過我什麼都不缺,這些還是留給你吧,我想起來還約了塔娜公主去賞花,就先走了。”
扔下這話,時春便準備離開。
雪絨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地放離開,立馬手去拽時春。
拽的那只手恰恰好,是時春傷的手。
用力太重,手帕簡單包扎過的傷口又被得崩開了。
鮮溢出來,時春疼得悶哼出聲。
聽到這靜,墨云渡終于將視線移過來,蹙眉看著那只淋淋的手,“怎麼弄的?”
“不小心被刻刀劃傷了,”時春如實回答,“不礙事的,督主不必擔心。”
呵!
墨云渡輕聲笑了,暗眸里瞧不出半點緒波瀾,“本督為何要擔心你?”
什麼?
時春愣怔,一時沒想到該回什麼話。
但卻清晰地瞧見,墨云渡的表比往日多了幾分冷峻,生人勿近的凌厲,氣場像是從骨骼里散出,迫著一切。
好像,是真的不在乎的死活。
“督主,”雪絨走上前打圓場,語氣嗔,“你別這樣說夫人,雖說是小傷,但該關心還是要關心的嘛,再說了,塔娜公主過來了,可不能潘圖國的公主瞧見這一幕,該覺得你們不和了。”
墨云渡瞬間收斂了幾分神,“既如此,那你就先下去理傷口吧,理得好點,別嚇得塔娜公主他們。”
“……好。”時春覺得嚨有點堵,沙啞著點頭開口。
只是還沒退出前廳,塔娜便已經走了進來。
興高采烈地挽住時春的手臂,“阿你也在啊,我聽寶珠說你這幾日比較忙,都沒敢去打擾你,怎麼,忙完了?”
不等時春回答,雪絨便湊上前。
“塔娜公主,你今日氣看起來真不錯,子無恙了?”
“是你啊。”塔娜瞬間收了笑,吝嗇得連個眼神都不想給雪絨,“是啊,沒你在東廠,我吃嘛嘛香,倍棒。”
頓了頓,又扶住額頭,“但是我怎麼一走到這里,突然就開始難了呢,哎呀救命,該不會又被算計了吧!”
雪絨臉瞬間垮了,“我什麼都沒做,塔娜公主你可不要口噴人啊。”
塔娜笑了,“我說是你了嗎,這麼著急跳出來,是不打自招嗎?”
“我……”雪絨瞬間沒招了,只能將目轉向墨云渡,尋求幫助。
墨云渡也的確出手了。
他走上前,嗓音低沉喑啞,“塔娜公主,先前你和雪絨或許是有些誤會,私下和我提過不止一次,想和你做朋友。
甚至,還為了能顯得有誠意一些,特意與我去外頭尋了份禮,希你能喜歡。”
塔娜不屑一顧,“拿禮來賄賂我,本公主可不吃這一……”
話還沒有說完,塔娜的目就變了,直勾勾地盯著雪絨手里的東西,本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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