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雪絨說的那般,墨云渡雖然傍晚時分來了葳蕤閣,卻沒有帶走雪絨。
原因是剛準備帶出門時,端王便讓管事過來了。
管事客客氣氣地,“端王殿下說,想給喜歡的小桃娘送樣禮,但是又拿不準人的心思,便找雪絨姑娘;過去參謀一下。”
端王,這事是人盡皆知的,所以用這個理由找雪絨過去幫忙,再合理不過。
墨云渡也不能因為這樣的事就和端王翻臉,便只能答應了。
去了端王的院子,雪絨心很好。
面上卻是一副嗔的樣子,開口道,“你這樣騙墨云渡,一次兩次可以,后面呢?”
總不能每次都說幫忙挑選禮吧。
“以后啊……”
端王笑了,眼神示意管事。
管事立馬端來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恭敬地遞到雪絨跟前。
還沒喝,是聞見那腥臭的味道,雪絨就快吐了。
手捂住鼻尖質問,“這什麼東西啊,快拿遠一點,我快不過氣了。”
管事也不惱,微笑著耐心解釋,“雪絨姑娘,這是端王殿下特意給你準備的,只要喝下這個,就會整日都病懨懨的,試問墨督主那樣疼你,又怎麼舍得把病著的你帶出去呢?”
“所以,這是毒藥?”雪絨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管事糾正,“只是看上去很像是毒藥罷了,只要停藥就會恢復,對也沒有傷害的。”
雪絨不相信,“有這樣的東西,為什麼之前不給我?”
害被折磨了那麼久,好幾次都想直接死了算了。
“這里頭的藥材很貴的,價值千金呢,在你達任務之前,怎麼能輕易拿出來呢。”端王開口道。
管事則道,“雪絨姑娘,其實是因為這藥材很難得,端王殿下也是近幾日才尋到藥材的,你不知道,端王殿下為了其中的雪蓮,付出了多大的……”
“行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端王給直接打斷了。
“這種事有什麼好說的,總之現在弄到了,你就喝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直接沖昏了雪絨為數不多的理智。
整個人暈乎乎的,只覺得端王是真的對自己好。
所以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端起那碗藥,著鼻子一飲而盡!
仰頭的時候,沒注意到,端王和管事投遞了一個眼神,角噙著得意的笑容。
“來,那麼苦的藥,就得吃點餞甜一甜。”
端王說著,還親自將餞遞到雪絨邊。
雪絨眼神里帶著欣喜和滿足,依偎在端王懷中張開,將那顆餞給吃進了肚子里。
而后抬起頭,眼神含脈脈的,“還不夠。”
“真是個小饞貓,可惜餞沒有了,要不然,給你吃點別的吧。”
端王豈能不懂雪絨的暗示,立馬便湊上前去,指腹碾過的,“你想要多,就給你多。”
他溫地對待雪絨,但雪絨卻覺得不太夠。
最近被墨云渡帶出去的次數實在太多,已經習慣了那樣暴的對待,突然被端王這樣好生伺候,反而覺得像是隔靴搔。
心里不滿,但面上不能表出來,還一個勁賣力地夸贊端王的本領。
端王在一聲聲的夸贊中迷失了自我,但奈何子骨早就虧空了。
才到一半,就只能敗下陣來。
他從旁邊的藥匣里拿出丹藥,連水都沒有用,直接干咽下去,“等個半株香便好。”
雪絨了,還在繼續演,“待會兒還要繼續嗎?不行啊端王殿下,我子骨弱,哪兒經得起你這樣一次一次的折騰啊。”
這話極大的捧高了端王,他滋滋地仰起頭,“人總是口是心非,說不想要,其實就是想要,放心,今晚我一定好好喂飽你。”
……
快天亮時,雪絨才終于從端王的院子離開。
丫鬟早就在大門口等著了,見一瘸一拐地走出來,眼神里滿是擔憂,立馬手要去攙扶。
結果手還沒扶上去,雪絨便已經健步如飛。
“姑娘,”丫鬟傻眼了,使勁眨了好幾下眼睛才回過神來,趕快步追上去,“你沒事嗎?”
雪絨看也不看,直接反問,“能有什麼事?”
“端王殿下他留你這麼長時間,奴婢是怕姑娘你……”
丫鬟說到一半,臉紅得要命,聲音也如蚊子吶吶,本就說不下去了。
還是個黃花大閨呢,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得太詳細。
雪絨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放心,那點本事,還不至于讓我累到站不起來。”
就是有點想喝水,賣力演戲實在是太費嗓子了。
丫鬟聞言,眼神意味深長地往端王的院子看了一眼。
而后又著雪絨逐漸遠去的背影,心底帶了幾分同。
自家姑娘可真慘啊。
不是被督主殘暴對待,就是和端王這樣沒什麼能力的人在一起。
這往后的日子,怕是都到頭了吧?
丫鬟慨著,步伐加快追了上去。
……
一連五天,雪絨都沒再被墨云渡帶出東廠。
因為端王給的藥奏效了。
躺在床上本爬不起來,稍微一說話,就會猛烈咳嗽,臉更是蒼白得嚇人。
墨云渡來看了幾次,還帶了不名貴的補品,叮囑一定要好好休養。
甚至,還給的院子里配了一名太醫院里頭退下來的老太醫,就住在東廠里頭,但凡有一點不好,就立馬給診治。
本來雪絨還有點擔心,怕太醫發現這個病是喝藥裝出來的。
但太醫把脈一番之后,卻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只是叮囑雪絨一定要好好休養。
雪絨放心了。
等太醫和墨云渡離開之后,便立馬去了端王的院子。
“殿下你給我準備的藥果然厲害,就連老太醫都看不出端倪!”雪絨夸贊道。
端王得意勾,“自然,我都說了,給你準備的都是最好的,若是能被看出端倪,還什麼最好的?”
“但是,也有一點奇怪。”雪絨峰回路轉,眼神里多了幾分困。
端王著杯子的手陡然收,面上卻半點不顯,“哪里奇怪了,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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