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墨云渡間溢出一抹冷笑,問李德全,“哪個劉大人?”
“是……欽天監的劉哲,劉大人。”
頓了頓,李德全再次催促,“督主,您還是趕過去看看吧,劉大人已經得知了消息,正在皇上的廂房外頭鬧呢,眼瞅著事便要越鬧越大了,傳出去總歸是不好的。”
雖然李德全的話說得含糊,但時春也猜到了。
在宮里做宮的時候便聽說過,皇帝口味新奇,最的不是那些各地篩選出來的秀,也不是待字閨中的京城千金。
而是……人妻。
尤其是生育過的那種,最讓皇帝喜歡。
先前在宮里時,便有大臣投其所好,在外頭尋覓了貌的人妻,以舞姬樂姬的份送進宮里,專供皇帝取樂。
但這事也被不大臣彈劾,說實在是有違人倫,不應繼續下去。
這位劉大人,便是其中一個。
這次皇帝更是直接霸占了他的妻子,人還直接死了!
事怕是鬧得厲害。
墨云渡下意識抿薄,“你先去復命,我隨后就來。”
得了準信,李德全立馬屁顛顛地往回趕。
而墨云渡則利落地給自己套上外衫,扭頭又看向呆坐在原地的時春,朝發了話,“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跟上來。”
“我也要去嗎?”時春詫異地眨了眨眼睛。
墨云渡反問,“不然呢,鬧出這等大事,整個山莊怕是都了套,留你在這屋子里,等著裴青蒼來報仇不?”
頓了頓,又補充道,“今夜咱家占了上風,若是在這時出了岔子,又被他給拿住,豈不是太窩囊無用?”
“是。“時春便點頭,利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跟在墨云渡后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在心底和自己說話。
剛才到底在期待什麼,指墨云渡帶著自己去,是時時刻刻都離不開自己嗎?
自然不可能。
就連同床共枕這種事,墨云渡都嫌不愿意真槍實彈,更別說這會兒顧及的安危了。
帶上,只是不想讓裴青蒼抓住機會反將一軍罷了。
心里這麼想著,但時春的心口還是悶了一口氣,得極為不舒服。
兩人很快抵達了皇帝所在的寢宮。
還沒走近,便聽見了劉哲在外頭撕心裂肺的喊聲。
等走近了,更是發現他青鼻腫臉,角還掛著鮮紅的,跌坐在地上,幾乎是用盡全力氣嘶吼著罵皇帝。
什麼難聽罵什麼,什麼鄙罵什麼。
李德全在旁邊急得跳腳,一個勁地勸,“劉大人,您別這樣大吼大的,實在是驚擾了皇上,這是大不敬啊。”
劉哲看也不看他,卻直接劈頭蓋臉地罵,“你這話倒是說得好聽,反正被辱致死的人不是你妻子,所以你才能這樣心平氣和是嗎?
也對,你就是個皇上邊的走狗太監,哪來的什麼妻子,自然也不可能理解我的,滾開些,我要見皇上!”
李德全心底的刺被挑出來,臉瞬間就變了。
他恨不得直接給劉哲一掌,再惡狠狠地割了劉哲的舌頭。
但他不敢,也不能。
劉哲作為欽天監的監查,奉的是國運,即便是大不敬,也應該由皇上這個真龍天子來置。
可偏偏此刻真龍天子已經被嚇傻了,本無暇顧及外頭的劉哲,這才讓他如此囂張,直接大放厥詞,著他的痛碾!
李德全氣得牙,眼角余撇見了不遠的墨云渡,頓時怒轉笑。
他湊近了劉哲耳旁,小聲開口道,“是,劉大人說得是,咱家一個小太監自然沒有妻子,理解不了劉大人的痛苦,但那邊有位太監娶妻了,劉大人不如去問問他,能不能和你同吧!”
劉哲順勢往后看,發現了邁步往屋里走的墨云渡。
方才說什麼都不肯放他進去的那幫侍衛,此刻卻恭恭敬敬地讓出了一條道,專供墨云渡往里走,模樣恭敬無比。
看準了這個豁口,劉哲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想繼續往前沖。
結果下一瞬,又被侍衛給攔住了。
其中有個侍衛不耐煩到了極點,直接腳,狠狠地踹在了劉哲的口,將劉哲整個人踹飛出去好幾米遠。
只聽見哇的一聲,劉哲再次涌出一口鮮。
“墨……墨督主!”即便是這樣,劉哲也毫不死心,目落在墨云渡上,帶著幾分希冀和懇求的。
墨云渡停下了腳步,“劉大人,有事嗎?”
語氣不咸不淡,聽不出毫愫。
劉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想起自己先前對墨云渡的態度,可謂是針對至極。
可眼下,只有墨云渡能幫他了。
他的聲音打,“求、墨督主,帶我一同進去,我想見皇上。”
旁邊的李德全還記恨著,劉哲方才自己傷心的事。
此刻便尖酸刻薄地開口,“劉大人可真是能屈能啊,以往還說,墨督主是大災星,有他大齊便不得安寧,現在怎麼舍得放下段,來求墨督主辦事了呢?”
“難不,是忘記先前怎麼對墨督主的了?”
劉哲頓時慌張了幾分,擔心墨云渡會因為這些舊賬不幫自己。
他的聲音又下去幾分,幾乎要低到塵埃里,“以往的事我都可以賠禮道歉,但求墨督主,此刻先幫幫我,我們的舊賬回頭想怎麼算,就怎麼算。”
他眼底含著淚,注視著墨云渡,“墨督主,可以嗎?”
墨云渡盯著他沒說話,只用拇指指腹碾著手上的佛珠,一顆一顆的轉,繞了一圈,這才緩緩掀開薄。
“那我便問劉大人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回答好了,我就帶你進去。”
劉哲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點頭如搗蒜,激得聲音都在,“墨督主盡管問。”
耀著墨黑芒的佛珠又轉了轉,其中著墨云渡虛無縹緲的聲音。
“劉大人當真是為我卜了一卦,發現我是大齊的災星,有我在,大齊便不得安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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