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笑得眼睛瞇一條，兩只手也合十著，滿臉進餐前的興和期待。

“皇帝別的不談，挑人的眼確實實打實的好，時春是吧，模樣標志，就是不知道其他地方如何，總是要試試才能評價的。”

話音落地，都不用他吩咐，旁邊的婢便已經走上前，手搭上時春的胳膊，扶著要往端王跟前去。

時春想掙扎，兩個婢只輕輕用力，便覺自己兩條手臂連帶著子全麻了，本使不上力氣，綿綿地被拖著走。

只剩下腦袋還是自由的，能轉過去看向墨云渡。

那雙澄澈的眸子里瑩潤著水，像只搖尾乞憐的小哈狗似的。

墨云渡倏然被這目刺了一下，腦海中又不閃過了多年前的那雙稚眼眸。

眼瞧著時春就要被拖到端王面前，他才走上前，大手一撈，將人拽回了自己懷中。

時春整個人還是綿綿的，四肢無力，只能趴在他口。

墨云渡垂眸，正好看見垂在側的兩只手，用盡全力，攥了他的一角袖，仿佛這是什麼救命稻草般。

漆瞳孔，暗暗翻涌起來。

“墨督主，這是何意？”端王不高興了，沉下臉向墨云渡。

墨云渡緩緩開口，“畢竟皇上送到咱家邊的人，名義上還算寧貴妃半個娘家人，若是知曉在咱家眼皮子底下被人了，該借此拿喬咱家了。”

快到的飛了，端王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心中的怒氣紓解不開，便順手在旁婢的大上擰了一把，語氣測測地，“也是，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更何況是皇帝送你的正妻！”

婢被擰得眼淚都出來了，卻不敢吭聲，強忍著湊上前，繼續為端王錘手肩。

手到了端王跟前，端王隔著服又用牙狠狠咬了一口。

婢終于忍不住驚呼出聲，全都抖起來。

見婢害怕，端王眼底染上幾抹猩紅，終于舒坦點了，“坐吧！”

立馬有人送來兩張矮腳案牘，上頭還擺了酒和幾樣小菜，時春便跟在墨云渡旁邊坐下。

這種矮腳案牘必須雙跪坐，而雙一并攏，就讓時春上開始難起來，覺皮的溫度都要燒上來了。

好在這果林里線昏暗，今日出門前又抹了脂，雖然有異，但輕易不會被看出來。

時春想，自己只要這樣保持著，撐一兩個時辰，應該就能回東廠了。

而這時，上方的端王突然舉起了酒杯，朝著時春開口，“既然是新婚，本王總該表示一下，便敬督主夫人一杯吧！”

時春聞言，心中不咯噔了一下。

的蠱毒遇到酒催發，便會發作得愈發厲害。

記得先前教習嬤嬤懲罰們中不聽話的人，就是拿酒強灌，那人蠱毒發作，竟然直接當著一幫太監侍衛的面將服撕個碎，還任由他們上下其手，滿臉陶醉模樣……

時春本不敢去端案牘上那杯酒，心里犯愁思考著推之詞。

然而端王卻先一步堵了的后路，揚眉笑問，“怎麼了這是，莫非是督主夫人還在生剛才的氣，不打算原諒本王嗎？”

“方才端王爺什麼都沒做，春生什麼氣，王爺誤會了。”時春矢口否認。

一邊說，一邊用眼角余去瞥旁邊的墨云渡。

墨云渡正在喝酒，骨節分明的手指捻著那只琉璃做的酒盞，仰頭喝的時候，一滴酒不聽話的從角出，淌過他的結，昏暗燭照耀下，就連結都閃閃發起來。

分明很正常的模樣，可時春卻品出了幾分靡靡來，趕移開了視線。

不能再看了。

督主比酒還要厲害！

“那便喝了吧，既然都來做客了，夫人連這點面子都不給？”端王還在繼續開口催促。

而墨云渡毫無反應，只是默默地喝酒，本沒有要幫擋酒的意思。

這酒是不得不喝了！

時春著頭皮，仰頭將那杯酒給喝了。

沒喝過酒，如同小刀，一寸寸往下割，難得直接嗆咳起來，本就紅的臉頰，此刻更是多了幾分瑰麗暈染。

端王刁難了這一杯也就作罷了，扭頭和墨云渡說起了話。

都是些有的沒的，罵罵朝堂里頭只懂趨炎附勢的小，又罵罵那幾個眼高于頂，不把自己和墨云渡放在眼里的大。

時春毫不興趣，再加上那杯酒下肚，周都開始難起來，死死咬著舌尖，才沒失了神智，當著眾人胡扯開自己的裳。

但覺著那竄無宣泄的咆哮滋味，覺也快到極限了。

悄悄將手進案牘下，想掐疼自己，分散這無邊無盡的虛空難耐。

可指尖卻到了墨云渡同樣放在案牘下的左手。

他的手指泛著冷白，骨節分明，時春一握著便松不開了，只想貪婪地這抹藉的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