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欽點頭道聲好。

秦屹淮進了包廂，原先他贏的一堆砝碼給劉欽，被劉欽輸了一半。

他神未變，上了桌，重新開始。

樓下，過了好一會兒，一頓飯快吃完，歐起，說是想去下衛生間，甘棠住，起跟著一起。

兩個人說說笑笑往前走去，并沒有看見后下來的劉欽。

外面風清夜深，劉欽又等了一會兒才接到人。

江雪戴著黑口罩還有一頂鴨舌帽，看上去十分“低調”，跟劉欽一起進去。江雪周圍還跟著幾個助理，只不過氣質尤其突出。

林品軒向來是富貴人的聚集地，有明星出沒并不奇怪，狗仔當然也會有。但是關于江雪和秦屹淮的消息，從來不會是從他們口中流出。

原因無他，沒這個膽子。

聲音由遠及近，

“我下個月去榆城有場個人獨奏會，你有空的話，來給我捧個場唄。”

“一定去，我給你帶新學做的小餅干。”

“你還會做小餅干？”

“都說了新學的嘛。”

兩人閑聊著天，甘棠抬眼就看見了前面的人。

劉欽顯然也看見了，狹路相逢，劉欽先對出一個溫和的笑：“棠棠，沒想到在這里見了。”

大部分時間里，劉欽都寸步不離跟在秦屹淮后的。

甘棠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秦屹淮是不是也在這里？

甘棠沒空想太多，像以前一樣，乖巧喊了一聲：“劉欽哥。”

劉欽對不錯，年紀小闖了什麼禍，也都是他幫忙擋著，沒道理要因為秦屹淮，連著劉欽也一并否認。

劉欽爽朗應了一聲：“棠棠在北城呆多久，要不要我人帶你玩幾天？”

在他說話的時候，他旁邊的人存在強烈，毫不客氣地打量。

甘棠當然注意到了，只看了一眼，口罩將人面容遮擋住，漁夫帽下的漂亮眼睛很有攻擊。

甘棠沒有興趣多觀察，再度看向劉欽，知曉劉欽所說只是客氣話，笑著回絕：“謝謝劉欽哥，我后天就走了，機票都訂好了。”

兩人寒暄幾句，心知肚明彼此集不會很多，卻還是說著“下次”這樣客套的話，不要幾分鐘，兩人便各走各路。

旁歐說些什麼，注意到有點心不在焉，用了點兒力氣笑著推。

甘棠回過神，作勢要和玩鬧，抬手間卻沒注意到后面的侍應生。

于是，下一秒，“啪”的一聲，瓷碎裂的聲音在大廳尤為清晰發響。

劉欽已經到了二樓走廊，聞言往下看了一眼，已經有經理往甘棠方向走過去。

經理匆匆迎上來，對著服務員呵斥一句：“你怎麼辦事兒的？弄壞了你賠得起嗎？”

服務員嚇壞了，忙解釋：“經理，不是我打碎的，是這位小姐非要抬手才打碎的，有監控，監控可以證明。”

經理看向旁邊二位，臉上先擺出一個笑，第一句是：“不知您二位是和誰一起來的？”

來林品軒的人大多非富即貴，有份有地位的可不能輕易得罪。

莫名其妙打碎一個花瓶，甘棠還有點懵，沒反應過來，聽見經理問，才如實回答：“我和朋友一起過來吃飯。”

“哪位呢？”

經理順著手指方向就已知曉，好幾個人坐外桌，他心下明了。

經理臉上表笑意已經淡了，心中開始盤算要求賠償的事宜，語氣依舊是帶笑的：“不好意思小姐，這花瓶是我們今天剛托人從外地運過來的，剛被人拖進店里就被您打碎了，您是得賠的。”

甘棠看了一地的碎片，心臟梗住，自認倒霉，問道：“多？”

經理微微笑道：“二十三萬。”

歐震驚：“二十三萬，你怎麼不去搶啊？”試圖講道理，“這比人高的花瓶，你就一個人用托板運，也不人固定一下，怎麼樣也不用我們負全責吧？”

侍應生在一旁瑟瑟發抖，他剛來沒多久，兼職上夜班的大學生，神也不濟，只有雜活干，其他人懶，這麼重要的花瓶也讓他運。

聽見這話，侍應生因為承擔不起昂貴的賠償先為自己辯解：“我用繩子固定了，是這位小姐力氣太大。”

同行的人見狀不對，文師兄起。

經理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依舊彬彬有禮，用眼神示意侍應生閉，輕聲來口道：“這個二十三萬就是市場價，至于是誰的責任，這個我們可以調監控。”

甘棠作為罪魁禍首，只覺得今天水逆至極，剛想出聲，就見侍應生過來，對經理說了什麼話。

經理聽完，也沒要求甘棠再多做賠償，臉上含了幾分恭敬，笑著對道歉：“不好意思，讓您幾位有了不好的用餐驗。”

甘棠下意識抬頭往上看，劉欽溫和朝揮揮手，微愣過后，也虛虛笑了一下。

劉欽出面，不好拂他面子。

意料之中，沒有拒絕。

侍應生進了包廂回話。

侍應生對著劉欽道：“那位小姐要我向您道聲謝。”

只是向劉欽道謝。

劉欽沒做聲，看了眼秦屹淮。

秦屹淮恍若未聞，挲手里的牌，心里有數。他將牌反扣在桌上，發出一聲響。

一個紅三，小牌中的小牌，大抵是沒了。下一秒，一個紅六，又被翻出來，峰回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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