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言垂眸看,就聽又一條一條解釋:“謝謝你今天跟我一起去看演唱會、謝謝你的姜茶、也謝謝你幫我一起改作文。”
林一安聽著,結向下了,有半晌沒開口。
其實他在聽到一半的時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如果一個人的年是這麼過來的,也難怪會把人和人之間界限劃分得很清晰,對誰都禮貌又保持距離,甚至在面對無條件的給予時顯得手足無措。
他在這時候其實有想用行安的念頭,但在很快重新樹立起的分寸面前,手抱顯得太唐突了,更何況他沒做過這種事。
于是到頭來,他只是低聲告訴:“嗯,不客氣。”
喬瑜點點頭,注意到他的聲音帶著點似有若無的沙啞,再聯系到他平時的作息,猜測他可能是困了。于是撐著胳膊從沙發上坐起來,道:“現在也很遲了,你快點上去睡覺吧,晚安。”
“好,晚安。”林一安應了聲,帶著自己的杯子站起。
然后一直到抬邁上樓梯,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還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有“晚安”這樣的對話。
……
關上臥室的門,林一安坐在床上想了很久,最后打了個電話。
對面過了一會兒才接起來,手機的主人顯然很意外這通不合時宜的電話,開口問了句:“林一安?”
林一安知道嚴峋現在還在度月,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問:“你現在在哪兒?”
“意大利,”嚴峋回答,喝了口香檳后意有所指地補充,“和溫楚在酒店里吃晚餐。”
“是嗎……你們在意大利玩得怎麼樣?大概什麼時候回國?”林一安又勉強出兩句寒暄,想為自己的來意好好鋪墊一下。
嚴峋還從來沒聽過他這種說話方式,聞言忍不住笑起來,反問:“什麼時候回國跟你有關系嗎?你最近不好好忙榕悅莊的項目,打聽別人夫妻生活干什麼?”
他的話音剛落,對面的聲就適時起來,問他:“誰在打聽夫妻生活?林一安?他夫妻生活不順利嗎,打聽別人的干什麼?”
嚴峋頓時笑得更厲害,一邊還得給解釋:“沒有,我開玩笑的。”
但林一安在溫楚說話之前就沉默了,末了道:“我沒有在開玩笑。”
“……”這下到嚴峋沉默,片刻后用意大利語禮貌地請教他,“scusa.(=pardon me)”
林一安作為半個意大利人,當然聽懂了這句,無奈地眉心,還是把話問了出來:“嚴峋,你跟溫楚在一起也兩三年了吧,你覺得……伴,這種關系到底能帶給你什麼?”
“……”
對面再次陷安靜,直到嚴峋笑得需要用咳嗽來掩飾,一邊一針見地問他:“林一安,你現在是在思春嗎?”
溫楚聽到這種勁的話,再次興地跟他一唱一和:“誰在思春?林一安?他不是結婚了嗎,打算搞婚外啊?”
“應該不是婚外,婚吧。”嚴峋善解人意地替解答。
“哇哦——”溫楚拖長音應了聲。
林一安被這缺德兩口子的相聲聽得太突突直跳,正猶豫要不要掛電話,就聽嚴峋總算清了清嗓子,輕聲提醒對面的人收斂,轉而語氣認真地告訴他:“如果你真的喜歡上了一個人,是不會計較利弊得失的,不管和這段關系會帶給你什麼,你都會盲目地走向。
“至于你現在問我這個問題,要麼是你還不夠喜歡,要麼就是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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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通向已婚人士請教的電話結束后,林一安連續兩天都在認真思考這件事,一邊思考一邊還上論壇看了很多標題為“真正的婚姻生活是怎麼樣的”“什麼樣的婚姻最舒服”“你認為怎樣才算真正喜歡一個人”“人的一生到底需不需要”諸如此類的提問和集思廣益的回答,最后頗有。
只不過他的種種和想法還沒來得及實踐,到平江出差的行程就橫一腳,當天把兩人送到學校,就得寂寞地帶著行李和公司員工們一起出發,每天只能靠喬瑜發給他的公事公辦的【今天早餐 jpg.】【今天晚餐 jpg.】度日。
到后來閑來無事,甚至淪落到看信用卡賬單的地步,發現喬瑜去超市的頻率基本為兩天一次,除此之外還支付了家政的清潔費,庭院除草驅蟲的費用,給林檸這個小兔崽子買服的費用……一點都不肯占他的便宜。
他每次看到這兒都會忍不住嘆口氣,最后得出結論:喬瑜對他完全沒有覺。
……
至于他在外面出差這段時間,喬瑜倒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只是在流理臺的時候會忍不住想讓他快點回來干活,順便盤算著他接下來應該補做幾天的垃圾分類比較合理,接著又想起來反正他不在家,不用按照那套全鉆清潔流程給自己增加負擔,差不多理干凈之后就去干自己的事了。
今年的萬圣節剛好在周六,全校都在籌備萬圣節之夜的活,每個班需要準備一個主題,在當天把教室布置出來,供全校師生進行游園會。
英國高三一班最后票出來的主題是《DC宇宙》,主要是因為這選項可能多,而且是陸深提出來的,而陸深主要是因為林檸想cos小丑才提出來的。
林檸為此特意把的頭發重新漂染了一遍,完復刻小丑的發,加上最近剛收到劍橋初審通過的offer,面試要用的written work也早早準備好了,兩個理由往林一安那邊一砸,他沒什麼異議就表示同意,甚至還給撥了一筆染發要用的款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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