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安有些語塞, 快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趕他走,看了眼還著的頭發后, 只能沒話找話道, “頭發不吹的話……會把沙發弄臟。”
喬瑜這才明白過來他在計較什麼,有點惱火地閉了閉眼,在電腦上輸一個分數后切到下一張卷子, 手把自己兩個月來長長不的頭發一腦塞進浴袍的領口里面,問他:“這樣可以了吧?不會弄臟了。”
在林一安的視角下,那只白的手攥著浴袍領口拉上來的一瞬間,能看到后頸和浴袍之間的一段空隙,雖然被影遮得很朦朧,但就是看得人莫名生出些燥意。
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聲,他又換了個話題,示意茶幾上的那杯紅糖姜茶:“茶放這兒了,現在還有點燙,等放涼一點再喝吧。”
喬瑜看了眼茶幾,這才發現他竟然是給自己送溫暖的,痛經帶來的暴躁跟著消退不,點頭道了聲謝。
林一安也知道們孩子來例假的時候緒不太穩定,對的態度轉變接良好,低低“嗯”了聲便轉上樓。
喬瑜松了口氣,以為這下總算能心無旁騖地改卷子了。
誰知道卷子還沒切兩張,這人竟然從樓上拿了吹風機下來,在一旁上頭后,正對上投來的驚疑的眼神,面不改道:“你改你的,不用管我。”
他看得出來今天晚上不太舒服,本來看演唱會就夠累了,要是真把冷的頭發在睡袍里捂幾個小時,估計明天都別想從床上爬起來。
但喬瑜聽到他的話就更驚恐了,眼看著他帶上一次手套,然后幫把頭發從浴袍領口拿出來。不由被后背的撓得了脖子,一邊小聲問:“你不嫌臟嗎?”
“你不是剛洗過嗎?”林一安反問,聲線被此時的夜和燈得清潤又溫和,甚至能在底噪中聽到花園里傳來的極細小的蟲鳴。
等他修長的手指隔著手套到細的頭發時,眸跟著被輕輕撥,又補充了句,“再說我也沒有到你。”
話是這麼說,但喬瑜還是如坐針氈,一個陌生男人站在自己后的存在太強烈,除了發間小心的,甚至能聞到他上剛洗完澡的沐浴的味道,是很干凈的白茶香。
太親了,承不起。
心里這麼想著,喬瑜當然也看不進去面前的作文了,在他打開吹風機試溫度的空檔轉過頭,問他:“林一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請我幫忙?”
總得給點原因吧,哪有無事獻殷勤的道理。
林一安聞言,有一會兒沒開口,只是并不練地輕輕撥的頭發,借著吹風機的鼓噪掩蓋些什麼。
說他沒察覺到自己的異常,當然是假的,但當初跟林檸的那番對話言猶在耳——
“哥,你說這話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萬一最后是你喜歡上人家了呢?”
“沒想過,也不可能。”
他現在每次一想到自己的那句“不可能”就到郁結,只能反過來質疑自己現在的出格,把不斷發酵的緒整理到一起,以便他分析出一個可能的結果。
所以等再開口時,他的回答顯得似是而非:“工作室最近有一個很大的case,過兩天我要到平江出差,時間很長,至要半個月……所以這段時間,檸檸就要麻煩你了。”
雖然驢不對馬,但喬瑜聽到這個理由后還是安心不,甚至有一閻王不在小鬼翻天的雀躍,滿口答應下來:“這個你放心,我跟檸檸很合得來,不會出狀況的。不過你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啊,趕得上的生日嗎?”
林一安剛準備說“你們那種合得來狼狽為”,但想了想還是把話收回去了,只回答后半句:“要看實地測繪順不順利,順利的話能趕得上;但如果方案每天都在變,可能要到十一月中旬才回來。”
“這樣啊……”喬瑜點了點頭,自然而然琢磨起他回不來的況,轉而抬起頭,一臉地對他說著字字心窩的話,“那你要是工作不太順利、最后趕不上了,生日那天就讓檸檸在家里開個party吧。在你回家之前絕對收拾干凈,你看行嗎?”
林一安被這種毫無良心的發言氣得深深吸了口氣,末了道:“我也沒說我在家就不讓開party,倒也不用這麼咒我的項目。”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喬瑜這株墻頭草聞言瞬間倒向他那邊,一臉討巧地對他笑著,“你同意就最好了,我當然希你工作能一切順利,早點回來。”
林一安雖然知道不是真心的,但被溫的嗓音一,心里的不平衡還是跟著去了幾分,輕抬下示意:“還有時間跟我廢話呢?改你的作文吧,不是說來不及了。”
喬瑜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還不是自由,趕收攏心思,把注意力放回到學生們的翻譯作文上。
但奇怪的是,等他手里吹風機發出噪聲逐漸被耳朵習慣后,會不知不覺地扣上某種震的頻率,把除了聽覺之外的觀都放大許多倍。
在盯著屏幕上被分辨率磨得有些糙的字跡時,仍然能敏地察覺到他手指的,從頭皮沿著椎骨電流般迅速向下傳遞,一直在兩側腰眼“啪”一下綻開,像火花,會麻得人忍不住一個戰栗。
喬瑜到后來覺得自己的后頸都快起皮疙瘩了,細小的汗跟著立起來,沖著他的方向招搖,甚至像在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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