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想,薄醫生不穿白大褂的時候真不像個人。
那晚之后他們重歸于好,每次假期,薄君綽會帶著出去逛超市、會看電影,也是開幾個小時的車去山上看日出。很奇怪的是,那些明明是再小不過的事兒,時柚韻卻會覺得如此幸福。
有時候也會產生一種錯覺,好像他們真的是一對恩至極的。
白天談,夜晚放縱,好得誰也不愿意醒來。
甚至會以為那個為了追他而隨意買的房子,就真的是他們的家,那里有太多他們的痕跡,太多煙火氣。
如果不是那天母親來看恰好撞見他們在親熱,時柚韻想,大概也會溺在那場夢里醒不過來。
當時和薄君綽在房間門口接吻,兩個人干柴烈火,時柚韻拽他的手,“別鬧。”
正準備開門,不遠傳來一個聲,“韻韻,你在做什麼?”
嚇了一跳,下意識松開了抱薄君綽的手,“媽,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呢。”
時柚韻抬眼看向薄君綽,不知道如何是好,而后者跟時柚韻的母親打了聲招呼,可惜,對方本不想搭理他,直接打開門將薄君綽關在了門外。
一進去,時柚韻就被盤問,“剛剛那個男人跟你是什麼關系?”
時柚韻知道母親絕對不可能答應跟一個沒有背景的人在一起,只能說,“我就跟他玩玩而已,這個年紀了還不能有個男人嗎?”
“你玩兒可以,但要記得自己理好后面的事。你到底是要嫁給門當戶對的人的,這種人只能不能結婚。”
“嗯,我知道了。”
時柚韻不太敢跟對著來,因為母親從自己小的時候就不好,每次做了什麼、甚至是說了一句讓不開心的話,都會捂住口,好像下一秒就要被送醫院了一樣。
時柚韻有些難地站在桌子旁,想著這件事說完了對方大概會關心一下自己,可是對方沒有,甚至連的冰箱都沒有打開。
算了……
嘆了口氣,想了想還是走過去扶著媽媽,“你要不要出去吃飯或者玩,我帶你去。”
“好,我們母倆好久沒去逛過街了。”
“那我去換服。”時柚韻進去的時候給薄君綽發了條短信,讓他不要介意剛剛的事,對方似乎沒放在心上,回了簡短的兩個字,“沒事。”
第二天薄君綽仍是放假,時柚韻被約出去喝酒,就沒辦法和薄君綽一起約會。想了想,干脆帶著薄君綽一起去,正好也讓他認識認識自己的朋友。
到了地兒一群人起哄著,“呦,舍得把你藏著掖著的人帶出來給大家看了?”
“你們懂什麼?”
朋友灌酒的時候,時柚韻也攔下來,“他不能喝酒。”
“護短是吧。”
“就是。”另一個說,“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薄君綽握住的手,垂下眼笑了笑,那抹笑意轉瞬即逝,但還是被時柚韻捕捉到了,心想薄醫生笑起來可真好看,也不知道平時為什麼那麼不笑。
飯局到一半,薄君綽起去衛生間。
他出來洗手時,計城剛好站在他旁邊。起先,薄君綽并沒有注意到什麼,抬手看向鏡子里時正好看見男人看著自己。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眼底的暖意也褪去了幾分,整個人散發著敵意。
“是不是覺得很開心?”計城問他,“因為柚子帶你出來見我們這些朋友了。”
他沒說話。
計城笑了笑,嗓音溫和,“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做的人倒還不如做朋友,因為朋友就會一直聯系你,而不是像人那樣用完就被無地丟棄。”
薄君綽站在原地,周遭氣低得嚇人。
過去多年,已經很久沒有一句話能這樣撼他的緒了,他眉眼是冷的,好像凍了一層厚厚的冰。
所以也就解釋得通為什麼計城從頭到尾都沒將他放在眼里了,因為計城知道,對方和自己會是殊途同歸,自己做不了時柚韻的心上人,他也做不了。
這場游戲里,他們都一敗涂地。
薄君綽笑了笑,看上去似乎并不在意,“是嗎?”
對方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語氣里帶著“友好”的安,“盡地這短暫的好時吧,因為馬上就要到頭了。”
周圍火/藥味濃郁,薄君綽比他高上一截,男人眼里帶著嘲弄,“你要是喝醉了,勞煩別在我面前發酒瘋。”
“怎麼,你覺得我在胡言語?”
薄君綽瞥他一眼,隨即就想離開,卻聽見后的人輕笑了一聲——
“不妨給你一個小小的提醒,柚子有沒有承認過你是他的男朋友,又有沒有把你計劃在的未來里呢。”
這一句話,直接讓薄君綽啞口無言,他攥拳頭,腮幫上的繃。
因為他竟然發現,時柚韻真的從來沒有承認過他是男朋友。他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仔細想想,竟然覺得他們更像是人。
只進對方的人。
他甚至在時柚韻的朋友圈里,找不到一條關于自己的容。
計城從他臉上閱讀到了答案,于是角勾起輕蔑的弧度,轉干手就走了出去。
飯桌上仍舊熱鬧,時柚韻抬頭看見薄君綽冷著一張臉,好像心突然就不好了,忍不住問,“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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