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哄著懷里的姑娘,親了親的發頂:“窈窈不怕,我在呢。”
外頭的雨聲是大得有些嚇人了,就這麼一會的功夫,甚至還傳來了轟轟的雷聲。
閃電在天邊劈下,剎那的電籠罩在這座城的上空,一瞬過后又重歸黑暗。
俞景輕輕拍著蘇聞琢,哄著重新睡著,可聽著外頭的雨聲,他心里卻有些不好的預。
這天夜里俞景一直沒睡。
差不多寅時剛過一刻鐘,他約聽見院外頭好像有些說話聲,沒多久房門便被叩響了。
叩門的聲音不大,卻很急。
俞景微微蹙眉,輕輕松開蘇聞琢,隨手披了服下床快步走到門邊,沉聲問了一句:“誰。”
“是我!”
門外的人竟然是魏世昭。
俞景的眉頭皺的更了,一下將門打開,人走了出去后又重新掩上。
他怕外頭的聲音吵醒蘇聞琢。
“出什麼事了?”俞景問。
魏世昭的服明顯也是臨時胡穿上的,有些凌,他撐著傘從旁邊的小院過來,上已經淋了一大半。
搖晃的燈籠將廊檐照的忽明忽暗,在黑夜里著詭譎,他的臉也有些難看。
“下頭剛剛派了人冒雨趕過來,李江村的堤遭不住大雨,好像要垮了!”
這消息本不會直接報到他們這里,地方員察覺雨勢大的不同尋常,還算反應及時,讓人趕去下頭臨近村鎮的堤壩看看,這一看就看出事了。
那員慌了神,趕連夜派人頂著風雨州府來報,消息是送到州府衙門的,州府衙門這幾日被俞景他們征用了,下意識的就派人來了,連李巖那頭都是后來才想起來也要去報一下。
剛剛俞景約聽見的說話聲就是州府衙門的人。
朝生開的院門,因著大家都知道蘇聞琢如今是個雙子的人了,所以沒有先去敲俞景的門,而是找了魏世昭。
魏世昭聽了府衙的人三言兩語將事說了,二話沒說抓著服披上就來找俞景了。
“走!我們現在就過去。派剛來給府衙報信的人腳快些再往回一趟,讓當地馬上疏散村民!”
俞景當機立斷,匆匆將扣和腰帶系上,直接讓朝生找了蓑和斗笠過來便進了瓢潑的雨幕里。
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他必去親自去看看。
離開院子前,他最后叮囑了朝生一句:“保護好夫人,若是明日我還未回,安好,不要讓夫人離開院子,你務必寸步不離。”
他話音落下,天邊又是一道驚雷,朝生忙不迭地抹了把臉,重重的的點了點頭。
魏世昭則跟上來又低聲與他說了一句:“暗衛來報,鄭恒清今日也去了李江村。”
俞景瞇了瞇眼睛,點點頭,飛快翻上馬。
兩個人離開了,留了四個暗衛守著院子,其余的人全部帶走,而陸沉霜那頭,魏世昭也安排了人明日一早就去給送消息,會知道要怎麼做。
李江村離著清淮州府不算遠,跟趙家村一樣,算是清淮下轄的一個村子,甚至比趙家村離著清淮更近。
一行人快馬出城,頂著風雨,差不多一個時辰后總算趕到了村外。
瓢潑的大雨沒有毫停下來的跡象,但村子里很多村民都已經被當地府衙的人敲醒了,陸續開始趕往地勢高的山頭。
好在這的李江村背靠的山林木繁茂,土壤實,不至于在大雨中再引發其他的災害。
但李家村算的上是一個大村子,挨家挨戶、走街串巷的疏散也是要時間的,俞景的眉頭一直皺著,對邊剛剛與他們會和的當地府衙的員道:“帶我去堤壩!”
堤壩有問題,俞景自然下意識便想過去查看,但那位員卻攔住他:“大人!堤壩那邊危險!”
俞景回眸,眼神凌厲:“危險便不去看了麼?若是那頭有人呢!”
說完他便邁開了步子,魏世昭跟在他后,吩咐那員:“找河工來帶路,你把村里的人疏散好,若是發現草率對待,唯你是問!”
那員看著這兩位如今的架勢,哪里還敢怠慢,一時間恨不得手腳并用的趕把事辦了。
俞景一行人沒多久便到了堤壩邊上,黃河的水在夜間的大雨里像是咆哮的一條泥龍,翻滾著拍在堤壩上,卷起浪濤,發出巨響。
靠的近的一些人家早就被驚醒,大抵是因為最近就是汛期的緣故,他們也都沒等府衙的人來,便自發開了門,看著況不對就準備跑了。
俞景自然知道此時堤壩上危險,他看見靠近這的村民們差不多都被疏散了,心里放心了一些,正考慮要不要想辦法給堤壩做加固,卻突然聽見自堤壩那頭傳來微弱的呼喊聲。
聲音似乎不是一個人,但被轟隆作響的波濤聲和雷聲掩蓋,一時聽不真切。
俞景和魏世昭雙雙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過去,卻見河堤上竟然好像有人!
在這種時候上堤,堤壩穩不穩固不說,也很可能會被翻涌拍打上來的浪花卷走,但幾個人影卻毫沒有跑的意思,只能聽見喊聲。
俞景抬腳就想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況,魏世昭拉了他一下,卻沒說話,但俞景的形一頓。
這時一直跟在旁邊的那個河工適時開口了:“兩位大人,看著現在河水的力度,還不至于沖垮堤壩,注意不要靠近邊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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