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恒清和李似海后還跟了一位年紀稍微大些的男人,長得不賴,但眉眼間總是著幾分算計,看起來不太真誠。
陸沉霜想了想剛剛回頭看到的,而后道:“那人是清淮當地的大商人,彭韓。之前我聽姨母提過一,說他們彭家在這一帶的生意做的非常廣,但沒怎麼往外發展,好像說是家里覺得盤子做大不如做,所以就專注于在這一帶發展。”
“這樣啊……”蘇聞琢點點頭,低聲喃喃了兩句,“也不知他們這聚在一起是要說什麼。”
想著俞景此行來清淮的目的,更何況那又是鄭逢年的孫子,總覺得十有八九與賑災有關。
陸沉霜也這麼覺得,但那一行人很快就進了雅間,們隔得遠,雅間門口還有人守著,想探聽些什麼是不太可能了。
兩人低聲合計了一番,決定等著他們出來,然后假意與他們一起離開,看能不能在樓梯那聽著些什麼談話。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雅間的門開了,鄭恒清似是要先走,李似海和彭韓爭相要送他。
蘇聞琢和陸沉霜飛快拿起桌上的幃帽戴上,起朝樓梯口走去。
彼時李似海和彭韓也已經將鄭恒清送到了樓梯口,只聽鄭恒清笑道:“今日能結識彭兄實乃幸事,只是不湊巧臨時有些事要理,兩位不必遠送了。”
彭韓剛剛喝了酒,紅滿面的,嗓門也大:“鄭小爺說的太客氣了,我早就聽李兄提起過你,一直想結識,這次聽聞你來清淮我一早便跟李兄打好招呼了,讓他一定要帶我認識認識,改日我做東,我們幾個再好好喝一壺!”
鄭恒清道著“一定一定”然后轉下了樓,另外兩人便也重新回了雅間里。
陸沉霜和蘇聞琢將這幾句話聽了個正著,然后跟在鄭恒清淮后往下走。
蘇聞琢有些張,被陸沉霜握住了手。
這時候便又聽到了走到前頭幾步的鄭恒清吩咐邊跟著的下人:“一會讓烏先生來院子見我,順便問問他肩上的傷怎麼樣了。”
跟在后面的蘇聞琢和陸沉霜腳步微微頓了一下,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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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燭火跳躍,外頭夜深了,蟬鳴卻沒有停歇。
俞景摟著蘇聞琢靠在床上,聽將白天遇到鄭恒清的這件事說了,輕輕著的長發,沉聲道:“這個烏先生,應該就是那個苗疆男人。”
“嗯。”蘇聞琢點點頭,“我和霜霜也這樣想,而且,那個彭韓我也覺得有些奇怪。”
“嗯?窈窈覺得哪里奇怪?”俞景垂眸看向懷里的姑娘。
蘇聞琢靠著他,微微偏頭想了想:“聽他的話像是今日才得了李似海的介紹認識鄭恒清,但他說話時卻拍了拍鄭恒清的肩,作間著稔,鄭恒清的神也未見異常,我總覺得,他們不像是初見。”
俞景聽后沉了片刻,摟著自家夫人也拍了拍:“明日我與世子說一聲,可以查查這個人,若是查出了什麼,夫人當記一大功。”
“我哪有什麼大功,”蘇聞琢輕輕笑了一下,摟住他的腰,“就是巧遇著了,若真有問題那算我運氣好。”
俞景勾了勾,低頭吻了吻,神里都是溫縱容。
“嗯,我夫人的運氣自是沒得說的,這幾次下來可都是多虧了夫人。”
蘇聞琢聽了他的恭維,忍不住笑出了聲,氣氛倏然間就輕松了下來,這夜也沒有自己預想的那般覺窺到了什麼大事而難以睡。
聽著懷里的人漸漸平穩的呼吸聲,俞景輕輕拍著蘇聞琢的背,也閉上了眼。
彭韓這個人,他前幾日跟清淮的這些員應酬時也聽說過,是當地的商賈大戶,往年賑災時彭家也是多有出人出力的,有時候府的人去跟地方的商人談購糧購的價格,也會上彭家人,因為面子大。
原本俞景沒有這麼快想到中間的關聯,但今日去了一趟趙家村,又聽了蘇聞琢說的這件事,現在再一想來,這個彭家,牽扯到賑災一事的地方……實在是有些多了。
翌日,俞景沒有出門,與魏世昭在屋子里相談了一上午。
聽了他從趙家村回來之后的猜測,魏世昭本坐不住,氣的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你說鄭逢年不僅每年都要讓工部的暗樁故意借著檢修堤壩的借口給堤上開口子,還為了能保證賑災款的數目,人為制造一些村子的洪災?!”
這是何等的喪盡天良?!!
俞景坐在桌前,面也不好看,聲音沉沉的:“但這只是我的猜測,除了阿肆,我們還沒有其他的證據。”
昨日俞景聽了阿肆的那番話,便有了這樣的想法。
朝廷撥款賑災,有災害才有撥款,戶部派人勘察,災的況嚴重,相應的核算需要賑災的款項才會多。
黃河有幾是由于地勢原因,天然容易決堤的,但決堤的次數多了便也有了規律,村民很可能會有自己的防范,或者干脆就遷走了,這些地方,淹的次數多了,損失只會越來越小。
所以想要每年都有賑災款下來,那便要每年都有遭災的地方,還要有遭的最嚴重的的地方。
本不該遭災的村子,突逢決堤,那便是突如其來的滅頂之災。
鄭逢年為了貪墨賑災款來經營自己的勢力,已經是人盡失!這件事如果能夠拿到證據上報朝廷,是這一點,他們一家誅九族,五馬分尸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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