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湖勢力千殺閣的生意,這些暗衛被從小培養,不知是用了什麼法子,會對主人絕對忠誠,很多高門大戶都喜歡在黑市挑人。”
蘇聞琢點點頭,又喝了口茶,接著問:“那俞景說的贏回來是怎麼回事?”
“黑市那邊有兩種易方式,一種是直接銀錢買賣,一種是跟挑中的暗衛比試一場,若是能贏,不需要花錢便可直接帶走。這是千殺閣定的規矩,因為他們的暗衛已經算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能贏的沒幾個。”
蘇聞琢想起剛剛俞景說的云淡風輕的樣子,忍不住訝然:“俞景這麼厲害呢?!”
朝生聽到這,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爺有多厲害,他習武的那位師傅是誰都沒跟我說過,但我想應該是很厲害的吧!”
不然怎麼可能這點傷就能從黑市贏兩個人回來。
蘇聞琢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便讓朝生下去了。
暗衛這種人已經可以算作是死士,即使是高門大戶也不是誰家都會培養的,永安侯府便沒有,但蘇聞琢知道,俞景放了這兩人在邊,往后應該真的會安全許多。
也許日后還能讓他們兩人去辦點事也不一定。
-
八月初九這日,蘇聞琢和俞景很早便起了。
今日是會試開考的日子,從初九這日考到十五,在此期間無法離開貢院,直到十五那日考完才可回府。
外頭的天都還是蒙蒙亮,蘇聞琢一直聽聞在貢院中考試辛苦,不免有些擔心。
俞景倒是輕松,笑著安:“鄉試也是這麼過來的,習慣了。”
兩人穿戴好后,朝生已經在府門口牽著馬車等著了。
因著俞韶華廢了右手,今日只有俞景一個人去貢院參考。
各家各戶但凡有個考生的,在這時候都是舉家送到門口還不忘細細叮囑。
科考是大事,能否順利仕都是在此一舉,若是錯過,便又要再等三年。
這條街的左鄰右舍都有考生被家人送出來,即使天還只是蒙蒙亮,卻已經好生熱鬧了。
俞府卻門庭冷清,沒有人出來送俞景,只有蘇聞琢陪他一起上了車,在車上還絮絮叨叨。
俞景只是安靜的聽著,偶爾的頭。
到了貢院門口,蘇聞琢挑開窗邊的簾子看了一下,已經排起了隊。
進貢院前的檢查非常細致,為防止徇私舞弊,考生需要帽,行囊也全被翻開,場面并不好看。
俞景將蘇聞琢拉回來,拍了拍的手:“等我過去了,你便回府,然后乖乖等我回來。”
蘇聞琢點了點頭,又替他理了一下襟,聲道:“我邊有人,你別擔心,我等著夫君給我拿個榜首會元回來。”
俞景輕笑一聲,抬手了的臉。
“好,夫人等著便是。”
目送俞景下了馬車,走到了隊伍的最后邊,他朝蘇聞琢揚了揚手,蘇聞琢便放下門簾,讓朝生趕著馬車往回走了。
一路上都在心里默默祈禱,希俞景這次會試能夠順利。
等到了俞府回了院子里,蘇聞琢讓朝生將院門關了,吩咐道:“在爺回來之前,你和澤蘭都盯著院子里的下人一些。”
兩人應下來,蘇聞琢便回屋里補覺去了。
又做了關于前世的夢。
夢中的上一世,貢院存放考卷的屋子意外失火后,考生們的卷子毀于一旦,皇上震怒,馬上下旨重新擬題重考。
這對于學子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變故。
重新擬題的時間短,考們沒有時間反復商榷,番過了一遍沒有太大問題后便用上了。
但即使是這樣,俞景也依然拿了個榜首。
在夢里,俞景在放榜那日從貢院看了名次回府后,來找了,而上一世的蘇聞琢并不知道這件事。
那時他已經許久沒有來打擾,只是時不時的派朝生來問問,看是否需要些什麼。
但蘇聞琢都表現的非常冷淡,這次也是一樣。
蘇聞琢在夢里游離,看見俞景走到的屋子前面,看著閉的房門猶豫了一會,而后抬起手,似是想扣門。
可他聽見了屋傳來的低低的啜泣聲。
俞景的手停在門前,空空落落的懸在那兒,角邊原本帶著一抹笑慢慢斂了下來。
他維持著這個姿勢在屋前不知站了多久,最終還是緩緩放下手,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屋前。
夢里的蘇聞琢看著他走遠的背影,蕭索伶仃,心里忍不住悶悶的一陣疼。
那時候,俞景是想告訴這個好消息的吧,只是,并不想聽也不在意。
“俞景……”
朝那個背影手,最后什麼也沒抓到,只有一縷風穿過指尖,留下點滴涼意。
蘇聞琢終于意識到,原來在看不見的地方,有更多不知道的事,可能遠比自己想的要傷俞景更深。
一滴淚從蘇聞琢閉著的眼角落,緩緩睜開眼睛,從夢里醒來。
窗外已是天大亮了。
蘇聞琢拭掉眼角的淚,從床上坐起來,呆呆的看著窗外出了一會神。
想起了之前一直沒想通的,俞景為什麼會給寫放妻書的事。
蘇聞琢如今有些想明白了,也許俞景上一世也寫了一紙放妻書,只是那時的并不關心俞景,更別提去找他,所以也就不會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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