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方氏嘆了口氣,便讓回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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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聞琢回到小院里,見俞景已經回來了。
想了想,回屋換了裳,洗了面上的妝后,便去了書房找他。
俞景正在書房看書。
已近初夏的時節,半下午的熱烈了許多,暖爬過窗棱,漸漸染上他的襟。
俞景低眉斂目的,較往日而言,平添幾分溫潤俊逸。
蘇聞琢不自覺在門口看了一會,而后才抬手敲了敲門。
俞景看過來,黝黑深邃的眸子里綴了細碎的,像璀璨星河。
“我打擾你了?”蘇聞琢笑著進屋。
俞景放下手中的書,無所謂的揚了揚眉:“夫人何事?”
他沒有任何的迂回往來,直接的像在理一件公事。
蘇聞琢撅了撅,對俞景這副漫不經心態度有點不開心,當下便想故意湊近捉弄他一下,但想起剛剛將周禮打暈后意外聽到的另外兩個說話聲,又覺得也許重要,只能將捉弄的心思作罷。
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一只小手撐著下,看向俞景。
“我今日去馮府,一不小心聽著了一件事,好像與夫君有關。我覺著重要,特意回來找夫君說的,可夫君一點都不待見我,我有點傷心了。”
俞景聞言,垂眸想了想,而后起,隨手給蘇聞琢端了杯茶過去。
“那夫人喝杯茶吧。”
蘇聞琢:……好一通敷衍!
心里不滿,所幸扭頭不看俞景,還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
俞景挑眉,不知道蘇聞琢出府一趟怎麼就還有小脾氣了,出府前不是還一副千金貴胄,所向披靡的模樣麼?
其實蘇聞琢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覺得自己聽了關于俞景的消息,特意趕回來跟他說,他卻不冷不熱的,突然就覺得有些委屈罷了。
雖然心里知道,俞景還不會這麼快就對親近,但知道是一回事,難又是另一回事。
于是蘇聞琢越想越氣,氣著氣著,竟然一副要哭了的模樣。
俞景原本以為像之前一樣,過會自己便好了,卻在看到有些泛紅潤的眼眶時,心里一。
他沒想到蘇聞琢會被他弄哭了。
有那麼一瞬間,俞景有些手足無措。
可惜蘇聞琢正在扭頭兀自哭鼻子,沒有看到。
過了一會,生悶氣的蘇聞琢只覺有一雙溫熱的手蹭過的臉頰邊,將鬢邊跑出來的幾縷碎發繞到耳后,然后是俞景低低的聲音。
“夫人別哭了,嗯?”
他的指尖若有似無的過的耳尖,然后便看到白玉似的耳朵染上緋紅。
蘇聞琢臉紅了。
俞景輕笑了一下,收回了手。
這短暫的親昵已經在他想控制的距離之外,他一雙黝黑的眸子掃過屋里那暗格,又晦的斂目。
蘇聞琢被俞景這一出弄得臉紅心跳的,只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好像上一世的蹉跎都白蹉了。
還是不夠穩重啊!
輕咳一聲,收拾了自己的緒,小聲說了一句:“我又沒哭。”
俞景瞥一眼,也不拆穿,只是接著剛剛的話題:“夫人在馮府聽見什麼了?”
蘇聞琢想起了正事,回憶了一下,細細道:“我聽見益國公府的世子和戶部張侍郎家的大公子在說你。”
聽見這兩家的名字,俞景的眼里有一抹意味不明的神,他不聲的問:“哦?說我什麼了。”
“兩人在說你陳夫子看重,近日卻鮮做學問,反而經常往睿親王府跑,說你是想走歪門邪道攀附權貴。”
睿親王是當今皇上桓帝的親弟弟,在朝中是有實權的宗室。
蘇聞琢說著說著就氣了起來,哼了一聲:“反正就是說你的壞話,但我覺得他們也沒好到哪里去,背后論人非君子所為。”
俞景聽后不置可否,只是指尖點了點椅子的扶手,突然問道:“那你呢?是否也覺得我攀附權貴?”
他沒有否認,蘇聞琢也心知肚明。
上一世俞景以二十五歲極輕的年紀登上權臣之位后,與睿親王了桓帝的左膀右臂,桓帝視其為心腹。
蘇聞琢將手覆上俞景的手背,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的眼睛:“君子藏於,待時而。在我心里,夫君是一柄寶劍,寶劍藏鋒,凡夫俗子自窺不得其一二,假以時日,夫君定能一朝出鞘鬼神,這一點我永遠相信。”
俞景沒想到會得到蘇聞琢這樣的回答,他心里一時被眼中那熠熠的芒震的發麻。
就好像,對他有絕對的信任,并愿為之付往后的榮辱。
就是在這一瞬間,俞景心里鎖住的那個錦盒微微坍塌了一角。
他想到了暗格里的那張紙,心里頭一次清晰的到了搖和猶豫。
僅僅只是這樣短的時間,蘇聞琢就影響到了他。
俞景在心里無奈的嘆了口氣,面上卻有了一分真摯溫的笑。
“夫人此番話,我記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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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聞琢不知道在馮府聽到的那番話到底有什麼幕,也沒想著要去深究,這是俞景自己的事,這一世若是沒有出意外,俞景也會照著上一世的路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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