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 年越重,越得厲害……
今日的天氣不錯。
晴空萬裏, 院中的花都盛開著,灑下來,夏意盎然, 有蟬聲。該是個心也和天氣匹配的日子。
可姜清杳覺得很糟糕。
沈觀將書房的門窗關得的。分明是白日,可糊窗的紙只能進一點沉悶的。和外面的天朗氣清截然不同。
且姜清杳這會兒格外後悔方才沒有躲開沈觀的牽手。
以至于這會兒, 咬著沈觀的肩,將上面咬出深深的牙印來,年向上莽撞的力道也分毫不減, 甚至還更興起來。
姜清杳會到了什麽是自食苦果。
在書房是點頭的, 沈觀關上房門和木窗也是默許的,竹尺是先找出來的, 連這會兒兩人團坐著,相連著的圈椅, 也是方才命令沈觀坐下的。
甚至, 是先靠近過來,揪沈觀的耳朵,又沒拒絕他的牽手,以至于一個眨眼的功夫, 整個人便被沈觀抱坐在上了。
和他一起在這個紅木圈椅裏。
這張紅木圈椅并不是很能容納兩人, 因此沈觀將姜清杳抱在懷裏, 年上的溫度發燙, 姜清杳躲都躲不及。
可沈觀還一個勁兒的用大手著姜清杳的後背, 讓的和他依偎。
已經不知道多久了,姜清杳聲音都有些啞了, 咬著沈觀,恨聲罵:“沈觀!你好了沒有!”
這坐姿太吃力,姜清杳一開始就不太能住, 掙紮著要起,可才起了一點,又被沈觀按著肩坐下,姜清杳當時便蹙起眉來,不願意了。
年胡言語的哄著。
一會兒說:“好清杳,興許我真是那藥吃出病了,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姜清杳臉埋在他頸窩裏,眼尾沁出淚,聞言:“我又不是大夫!”
“怎麽給你看病?你松開我,我給你尋大夫來。”
姜清杳承不了,年越重,越得厲害,可椅中狹小,退都沒地方退。
姜清杳這樣說。
沈觀便換了說法。
“大夫怎麽治我?”
年吻的耳後,聲音不複清越,哄:“我這病,只有清杳能治好。”
姜清杳惱:“我治不好!”
生氣道:“你有病不是一日兩日了!”聲音斷斷續續,咬著抑著聲。
沈觀立時便笑起來了。
他只要這時候就格外好說話,附和:“是,倒是我為難清杳了。”
“那你還不快些松開我?”姜清杳小聲催。漂亮的眼看著木窗外逐漸微弱的天,只知道天不早了。
沈觀不說話了。
他選擇的忽略了後面三個字。
力行、格外認真、嚴格執行了姜清杳這話的前六個字。
姜清杳怒罵他混蛋,在年莽撞中,聽到了這張紅木圈椅的吱呀聲。一時間出神,思緒跑遠,悶道:“你還說這些桌椅櫃案都是你親自督制的,定比我在外面店鋪裏定的好些,但瞧著也不怎麽穩當。”
什麽時候?
姜清杳竟還能分神去想這些。
沈觀怔了一瞬,好看的眉微微蹙起,格外不滿的更深些,要姜清杳的注意力都只在他一人上。
年卻還是乖乖回了的話,有些得意:“未必是這椅子不穩當。”
言外之意。
是他厲害呢。
姜清杳:……
微微笑起來:“是嗎?醫和我說,那藥的副作用便是這樣,這會兒的厲害都是支了以後呢。”
沈觀微頓。
姜清杳累極,懶懶地趴在沈觀的肩上,臉頰著他的鎖骨,指尖去年長長的睫。
沈觀的長睫,羨慕許久了。
姜清杳還苦惱說:“哎,若是……若是你以後真的……,我,我定不會拋了你的!”
上這樣說,可神卻不是這樣想的,眼神滴溜溜的轉,好像已經在想著若是沈觀以後真的不好了,便要棄了他,另尋更俊的。
沈觀咬牙。
明知姜清杳不滿他的過分,故意說給他聽呢,還是忍不住心悶著,學著輕輕的咬了咬的肩,年幽幽道:“清杳,你最好真是這樣想的。”
沈觀扶著起來,又替清洗過。
書房裏放著姜清杳平日用來躺著看話本的貴妃榻。
沈觀抱著放下,又將木窗支開。
姜清杳看得呆了呆,哪有什麽晴天萬裏,天已黑。可還沒有人來喚兩人用晚膳,定是知道這兩人在書房裏卿卿我我,沒來打擾了。
漲紅了臉。
忍不住瞪了眼沈觀。
年有些心虛的鼻子。又找來幹淨的裳給姜清杳換上。
姜清杳的發了。
沈觀蹲在旁認真的重新梳好,又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簪上那支寶石步搖。
姜清杳叮囑他,抱怨:“那藥你不許再吃了。過幾日醫來了,讓幫你把脈,我可不想年紀輕輕了寡婦。”
沈觀有些笑。
從前很見清杳會有這樣別扭又關心的可時候。
沈觀收拾書房。
突然側眸問姜清杳:“清杳怎麽想到請醫?府上不是有大夫嗎?”
姜清杳拿了沈觀的一本游記,翻著看江南有什麽名跡,一邊還咬了口杏花,頭也不擡:“前幾天有些不適,肚子墜墜的疼,我不知你吃了那藥,便有些擔心。”
很愜意,沈觀看書,喜歡在一旁工整的記下筆跡,他用大白話寫的,并不晦,姜清杳偶有書裏看不懂的,再看他的注解也很有意思。
杏花是小廚房剛出爐的。晚膳因著兩人嬉鬧,耽誤了,正重做呢。
沈觀端了來,讓姜清杳先墊墊。
剛出爐的糕點是最香的,香氣比口還引人,杏花噎口,姜清杳在手裏吃得慢,還一邊翻著書頁。
吃相很斯文的,抿著咀嚼。可架不住手裏著的糕點松散了,沈觀眼睜睜看著一小塊糕點從姜清杳手裏掉在書中,又隨著姜清杳的翻頁,被書頁夾住了。
沈觀看得眉微微蹙起。
強忍著自己移開視線,還是很疑,有些擔憂:“既然不是,那前幾日肚子墜疼,醫可瞧出什麽了?”
一說到這個。
姜清杳就有些心虛了,翻書的手頓住,揪著書角。
“醫說沒什麽,可能,可能只是偶爾一次。沒事的。”
不敢說趁著沈觀翰林院當值的時候,吃冰沒節制才肚子疼。上回是因為貪,這回還是。說了姜清杳覺得丟人。
沈觀豈不是會覺得就是貪的人了。聽上去多不好聽呀。旁人都是驕奢逸,是貪吃零食。
姜清杳低著眼,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糕點,丟開不吃了。
還把那碟杏花推遠了點。
沈觀:……
清杳不這樣來一下,他還未必能確定。
年瞇起眼:“背著我吃冰了。”
姜清杳一僵,不點頭不搖頭,也不吭聲也不否認。
假裝若無其事的繼續看書。
沈觀幾乎要被氣笑了。
年點點頭。
“清杳好像聽不見我說話了。”
姜清杳不理他。眼睛盯著書瞧,都快看出一個來了,也沒翻一頁。
沈觀就自言自語:“近日京城開了一家新的鋪子,專賣冰酪,還有荔枝冰酪,生意紅火,每日回來時經過,都大排長龍,可見口味是不俗的。只是不知道合不合清杳口味?”
姜清杳眨眨眼。坐起來,瞧他。
沈觀也學,好像沒瞧見。
又道:“定是不合清杳的口味了。還是算了。本以為清杳背著我吃冰,定是很吃這些。但方才清杳不說話,瞧著是否了這事的。還是不買回來試試了。隊伍那麽長,排隊都要許久。”
年笑起來。
神好像在說,願者上鈎。
姜清杳鼓著臉盯著他看一會兒。
認栽了,舉起手來,懨懨道:“我是吃了。但是因為那幾天太熱了。實在沒忍住,往後不超著量了吃了。”
姜清杳說得很敷衍,非常敷衍,含含糊糊的保證一番,若不是沈觀對太了解,語速這樣的快,這樣的含糊,旁人都聽不清在說什麽。
但下一句立刻就口齒清楚起來了:“我明天就要吃你說的那家鋪子的荔枝冰酪。”
沈觀:……
年哼笑聲,答應了,卻不是明日,慢悠悠:“急什麽,鋪子又不是只開一日,待醫看過你無恙後,會給你帶的。”
姜清杳只好點頭。
醫在沈觀旬日休沐這日來的。
先給姜清杳把過脈,確認沒什麽事後,才給沈觀看了看脈象。點頭道:“沒什麽大礙,公子年輕,以後用那藥就是了。”
沈觀應過,讓小伍拿了賞錢給醫,送出府去。
姜清杳聽了醫的話,很雀躍,睡前都沒有忘記叮囑沈觀,明日回來的時候一定要給帶,順便還一連聲的點了一串街上的零小吃。
已經迷迷糊糊地快睡著了。裏還嘀咕著不許沈觀忘記。
沈觀彎,一聲聲的都回應了。由著姜清杳拉著他的手睡著了。
也果真沒忘記,依著的要求都帶了。
不過和姜清杳約法三章,不許日日都吃這些,五日給帶一次,姜清杳不許背著他吃冰了。
姜清杳很勉強的點了頭。
芒種這日。沈觀不逢休沐,早起出門前,是將姜清杳喚得半醒,叮囑,今日是兩人約好的,沈觀要給姜清杳做晚膳和長壽面的,要不許多吃了零,沒得到時候不吃他做的膳食了。
姜清杳答應了。
沈觀還是不怎麽放心,姜清杳被他弄得半醒也都清醒過來了,別過臉去,莫名道:“彼此彼此。”
沈觀怔了下。
姜清杳就幽怨說:“看樣子,我在你這裏,也沒什麽信任可言了。”
沈觀不知節制,每回近了姜清杳的,給承諾,姜清杳都不信呢。沈觀還頗有些幽怨。可你瞧,沈觀這兒,姜清杳躲著他用零的次數也不,因此這人在這方面對也不太信任,以至于這會兒反複叮囑。
可不是彼此彼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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