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有孕

記著沈觀在兩人剛婚那幾日，曾經帶走過一次去繡坊的路。

姜清杳走走停停，依著模糊的記憶，很快又看到那塊匾額。

走過去的路上，上回那塊碎了一半的青石板已經換上新的。

見到來了，幾個繡娘都停下手裏的活計，迎上來：“夫人怎麽親自來了。”

姜清杳將那張記著沈觀尺寸的紙遞給：“吃多了積食，便走走。”

繡娘拿過來掃了一眼。

“公子的尺寸較往常倒是沒變化。”

哪壺不開提哪壺。

姜清杳想起這事兒便覺著不公平，怎麽同樣的吃，沈觀倒半點不變。

繡娘往日都是得了尺寸裁新，難得姜清杳在，也沒什麽事，便邀在這兒試。

沈觀專門派人從各地，定期定時的買一些時興的料子回來，因此繡坊裏整整一面的架子上，都堆滿了各各式的布匹。

姜清杳看得咂舌。

這便是裁一年也裁不完的新，因此只能從裏面挑著用一些，有些布匹從得來到過時也不一定能裁新。

繡娘大多是各式都裁一套。這會兒姜清杳在，便想拉在這兒試試，看什麽樣的花款式更襯。

姜清杳配合的試了試，繡娘左看右看，便覺得哪一樣都好看，就問：“夫人天生麗質，什麽樣的布料都襯您，可有什麽偏嗎？”

姜清杳試了一圈，支著下，想了想：“鮮亮些吧，我不喜太暗調的。”

姜清杳偏金、紅，花團錦簇的布料。

沈觀偏好玄、青，樣式簡單的布料。

繡娘得了喜好，便將時興的、鮮亮的都挑出來，打算給姜清杳做春。

繡娘還要忙活，姜清杳便打算離開，走的時候，朝後門那兒打量一眼。

“那兒是不是能上去？”

沈府的繡坊是個小二層樓的建築樣式，繡娘們都在一樓裁，二樓往上還有個木梯，能上去。

繡娘們點點頭：“回夫人，是。只是上面沒什麽東西，一般只有有太時，才會上去曬些染布。”

姜清杳瞧一眼，繡坊的匾額是新的，但這個小二層樓瞧著倒像是沈府一直都有的，二樓的木樓梯都有些褪了。

這樣問，有個原本就在沈府的繡娘便說：“是，這是一直都有的，後來公子改了繡坊。”

姜清杳記著這個地方能看見點在姜府時的院子，不知道上了二樓是不是能看得更開闊些。

指指：“我能上去看看嗎？”

繡娘連連點頭：“自然。”

姜清杳便往樓梯那兒走，眼看著走到了半層拐角了。

沈觀不知道何時出現在繡坊，喊住：“清杳。”

年快步走來，幾步上來牽住。

姜清杳有些疑：“你怎麽來了？”來之前沈觀明明在書房寫字。

沈觀牽起一點笑：“我聽你的侍說你來了繡坊，便想著上回繡娘說要給我們做一套款式相配的衫。便來看看。”

姜清杳：“原來是這樣。”

沈觀便松了口氣，牽著的手想拉下來。

姜清杳蹙眉：“方才我已經試過了，繡娘知道我喜歡什麽樣的款式。你也挑挑吧，我想上樓上看看。”

沈觀攥著的手不松開。

“上面有什麽好看的，不過一些布架子，久不用了，都是塵灰還嗆人，清杳陪我一起。”

他語氣輕松，可臉有些勉強，微白。

姜清杳便探探他額頭：“你怎麽了？瞧著有些不舒服的樣子。”

沈觀聞言，頓了頓，順勢彎下來腰，捂著肚子。

“是有些。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這兒有些疼。”

姜清杳仔細辨認了一下，想到什麽，神古怪：“這是……腎疼嗎？”

年臉僵了僵，立刻撤回手，站直子。

“是頭疼，一時沒站穩。”

他強調。

“清杳，我頭疼。”

沈觀都這樣說了，姜清杳也只好作罷念頭，扶著他：“那我扶你回去躺會兒。”

沈觀忙不疊地點頭。

姜清杳扶他回去，就見這人裝了一會兒，便很快生龍活虎的樣子。

瞇著眼打量沈觀。

“沈觀！你是不是在裝病！”

年矢口否認。著額角：“這頭疼是一陣一陣的。這會兒好了。不知道等會還會不會複發？”

這說法有些合理。

姜清杳再想到兩人昨晚胡鬧到半夜，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的都還覺得有些困倦呢，更別提沈觀天不亮便起，練過劍又讀那些晦難懂的書，不頭暈腦脹才怪。

往日姜清杳讀書，就是這樣，自然而然就覺得沈觀也是如此。

這樣一想，姜清杳就說：“不能總是悶在屋裏，讀會兒書便出門走走。”

沈觀應了，見不再關注繡坊的事，才松口氣，暗暗想哪日定要將那小二樓推平了，重建個繡坊。

午膳的時候，大廚房做了道西湖牛羹，牛和豆腐蛋一起煮羹，口鮮，很合姜清杳的口味。

姜清杳連吃了兩小碗。

吃完後才懊惱的捂著肚子擺手說要食。

天氣漸漸暖起來，沒那麽刺骨的冷，今天天氣好，中午過後有太出來，蕓香半夏將箱底的東西都翻出來在院子裏曬一遍。

沈觀也將書房裏的書拿出來翻開曬著。

姜清杳就在一旁幫忙。

一會兒幫蕓香半夏，一會兒幫沈觀。

結果蕓香半夏紅著臉朝擺擺手，意思是不要姜清杳幫忙，讓小姐離遠一些。

半人高的大箱籠。

姜清杳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新來的俊侍衛被蕓香半夏拉著來搬那幾個紅木大箱子。

搬好箱子，又被兩個小丫頭拉著說話談天。

姜清杳：……

好。真好。不愧是的小丫鬟，近朱者赤。

姜清杳轉頭去幫沈觀。

沈觀比起蕓香半夏就熱多了，姜清杳隨手拿本書，他也能給說幾句，一句隨口的發問，沈觀都放在心上，又找出幾本相似的書來，給姜清杳講其中關竅。

姜清杳若是聽不懂，一臉懵，沈觀也不會有任何不耐煩的緒，而是不厭其煩的講。

且他很會察言觀，若是姜清杳其實不興趣只是不好意思說，便敷衍的嗯的時候，沈觀便點到即止。

若是姜清杳覺著有意思的事，卻沒聽懂，有疑，沈觀便會從頭到尾細致的給解釋。

一下午時彈指而過。

姜清杳聽著古今故事，年清越朗朗的聲音，低著眼時認真俊，頗覺滿足。

末了，講了一下午故事的人還言辭懇切的說多謝幫他曬書。

姜清杳覺著和沈觀這樣活潑開朗的人在一起，便是自己是個啞，他也能找了話題來和相。

蕓香半夏曬完大箱籠，打著要給姜清杳上街買東西的名義和打請示要出府，姜清杳看看兩個小丫頭，又看看那兩個俊侍衛。

格外上道：“去吧，你們兩個人上街我不放心，讓他們兩個跟著去。”

姜清杳指指那兩個侍衛。

蕓香半夏就格外雀躍地出門了。

沈觀在一旁默默看，沒說什麽，他倒是比較清楚姜清杳一向縱著院裏的那幾個小丫頭的作風。

往日為著能讓院裏那幾個小丫鬟在面前能多提起隔壁有沈觀這個人，沈觀不知暗暗廢了多功夫。

沈觀邊那個冷臉侍衛現在一聽到糖葫蘆就面無表。

天知道，他來公子邊是為了圖抱負展宏圖的，卻被公子派著隔三差五的買一樹的糖葫蘆去哄那幾個小丫頭，在姜小姐面前學舌誇沈觀，只為著姜小姐能對公子有一二分的印象。

效果不知道倒是有幾分，但冷臉侍衛現在偶爾出府，正好遇到那幾個小丫鬟，還會被追著喊：“糖葫蘆！”

蕓香半夏則比起那幾個年紀小些的穩重懂事點。

這不，出門玩了一趟，趕在晚膳時分回來，還惦記著給姜清杳帶了吃的糖炒栗子。

晚膳姜清杳又點了那道西湖牛羹，半夏捧了包糖炒栗子給剝好。

吃好喝足，沐浴過，姜清杳突然捂著肚子格外難，不似沈觀的裝病，真疼得面發白，額角汗涔涔的。

沈觀焦急地讓人去請郎中。天已經暗下來，侍衛去請也要一點時間。

蕓香半夏見小姐上吐下洩，面慘白，急的都快哭出來。

姜清杳吐了一會兒，胃裏已沒了東西，還是止不住的幹嘔。

沈觀在一旁扶著，什麽方法都試了，見難的半靠在自己肩上。

一旁半夏跑過來，拿了幾個酸梅子給姜清杳。

“小姐，吃點這個或許就不吐了。”

姜清杳勉強咬了半個，這才好些，止了幹嘔，可肚子還是絞疼，想起這些天明明和沈觀一樣的吃，卻只有自己長了一指半的腰圍，還有格外吃酸梅子。

姜清杳不由得眼淚汪汪的：“沈觀，我不會是有孕了吧？”

沈觀呼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