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熠一直笑著看盛昔微繞過前庭的影壁,臉才倏地又冷下來。
他看了一眼已經被阿辭反綁住雙手的小乞丐,淡淡道:“帶著走。”
那小乞丐明顯是察覺到蕭熠的份并不簡單也不好惹, 已經慌了神,拼命的在阿辭手中掙扎,哭喊著嚷嚷道:“公子,公子你放了我吧, 我什麼都不知道, 是,是有人給了銀子讓我這麼做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公子!”
蕭熠腳步未停,聞言只是輕輕瞥了那小乞丐一眼:“有話留到待會看到人了你再好好說,會給你機會。”
沒多久,蕭熠走到了一個巷邊的小院子側門,福全和阿竹正在門口等著他。
這個小院子是蕭熠前幾個月買下的, 當時是想著買一個離著瑞國公府近些的院子,怕以后萬一什麼時候需要用上, 沒想到倒是先做了這個用途。
他走進小院里, 阿竹在他后低聲道:“殿下,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帶來了, 在西廂房。”
“嗯。”蕭熠沉沉的應了一聲,大步流星的朝西廂房去了。
阿竹和阿辭在他后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兩人跟在殿下邊的時間很長, 還從未見殿下出過這般冷沉的神。
大家都道太子殿下為人和煦,溫文爾雅,從不與人說什麼重話也鮮發脾氣。
但今日他們兩個看殿下這副模樣便知,殿下是真的怒了。
西廂房里,陳秋瑯有些坐立不安。
剛剛被一群人很不客氣的威脅著“請”到了這里,只說是他們主子要見,卻不知道是誰。
今日出來倒是也帶了府衛,但比起那幾個一看就是嚴格訓練過的人來說,府衛本抵擋不了,那幾人雖然并沒有手,但很強勢,無法,只能先跟著走了。
明明才回京沒多日子,也沒怎麼與外人接,到底是誰會要見一個弱子?
正想著,屋子的門被推開了。
陳秋瑯抬頭看過去,就見姿拔如修竹的男人逆著冬日的走進屋里。
他的廓深邃英俊,眉眼間的神本該是溫潤如玉的,此刻卻著一種冷凝,連那雙平日里常帶笑意的漂亮雙眸都像覆了層冰。
陳秋瑯心里突然一慌,卻拼命在袖中掐著自己的手保持鎮靜。
掩飾住神,先起對著蕭熠行了一個禮:“小見過太子殿下。”
依然是弱又有些楚楚可憐的樣子。
蕭熠看了一眼,面上淡的看不出什麼其他的,他沒有說話,直接做坐到了上首的位置上。
陳秋瑯站著,第一次在蕭熠上到了一種極強的迫力。
只能輕輕咬,勉強讓自己不出異常的神。
跟在蕭熠后進來的是阿辭和阿竹兩個暗衛,福全在這種時候通常會在門邊守著,業有專攻,他就不進去摻合了。
陳秋瑯在看到阿辭手下著的那個小乞丐時便知壞了!
沒想到會蕭熠撞上。
今日瑞國公大壽,雖然沒有宴請但京中幾個世家圈子都是知道這個事的,猜測盛昔微是會要回府的,并且臨近年關封印的時間,蕭熠應該會很忙,篤定他今日無法陪著盛昔微,這才決定在這天下手。
但人算不如天算……
老乞丐沒能讓盛昔微到那張黃紙,事本就已經不順,現在小乞丐竟然還蕭熠發現了!
不過沒關系,陳秋瑯在心里安自己,只要抵死不承認,蕭熠也拿沒辦法,他沒有證據。
況且還留了后手,就是怕黃紙這件事不才特意找來的雙保險。
蕭熠看了一眼陳秋瑯面上的神,微微朝那個小乞丐示意:“說吧。”
那小乞丐早就嚇得夠嗆了,這下得了準趕將自己知道的事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全說了。
“公子您明察,就是這個丫鬟姐姐找到我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借著撞人的功夫將這張黃紙塞到剛剛那位小姐上的!”
邊說著他邊將黃紙拿了出來。
就是剛剛粘在了巧珍的袖子上,皺的還畫了紋樣的小黃紙。
蕭熠:“拿上來。”
阿辭從個小乞丐手里將黃紙拿走遞給了蕭熠,蕭熠接過來仔細看了看,輕輕瞇起了眼睛,低低說了句:“真是南蠻魘。”
話音落下,他的目便倏地的凌厲起來,定定的落在陳秋瑯上:“陳小姐,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
陳秋瑯聽見蕭熠說出“魘”兩個字時背后已經起了一層冷汗,但還是強撐著看向蕭熠,弱弱的說了一句:“殿下在說什麼?我不是很明白。”
“是麼?”蕭熠邊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好像一下又變了之前那個儒雅溫和的太子殿下,但眼里的涼意卻未褪去。
他看著陳秋瑯,淡淡道:“看來是要我幫陳小姐說了。”
話落,他對阿竹吩咐道:“將東西拿過來。”
“是,殿下。”
阿竹應了一聲退出屋子,沒多久便拿了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子進屋,遞到了蕭熠的手上。
陳秋瑯看到那個木盒子,瞳孔驟然一,手一下撐上了一旁的桌子才堪堪穩住形沒讓自己跌坐在椅子上。
蕭熠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一個巫蠱娃娃,他看著上面被人釘上去的生辰八字狠狠皺了眉,眼里罕見的帶上了一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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