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宮,宮宴時不算,只與太后娘娘打過一次照面,就是進宮祈福時,太子醒過來的那天晚上。
那時候太后娘娘好像,并沒有怎麼注意?
若說是因為賜婚圣旨下來了……可進宮祈福的時候圣旨也已經下了啊,為何太后娘娘這時候想起召宮了?
“笙笙,”盛夫人打斷的走神,“太后娘娘一向喜靜,在深宮之中數十年,見過形形的人,也經歷過起起伏伏的半生,所以子淡,但世人皆知一向看重太子,你宮后要乖巧些,知分寸,莫要惹得太后娘娘不高興。”
“唔,知道了娘。”
太后娘娘的子盛昔微是略有耳聞的,除了太子和皇上,對誰都是有些冷淡的,據說就連親侄蘭妃娘娘和和蘭妃所出的三皇子蕭熾,都不見得有多親近。
越是這樣想來,盛昔微就越覺得這次宮力頗大了。
總覺得太后娘娘是不是要來考察的……
而當盛昔微晌午過后又一次只進了宮,坐在昭和宮的前廳里,頂著太后有些平淡卻讓倍力的眼神,在心里默默肯定了自己早晨的想法。
沒錯,自信點,把“是不是”去掉,太后娘娘就是來考察的。
太后華氏坐在上首,神淡淡的看著乖巧問安后,低眉斂目坐在椅子上的姑娘。
態,禮儀都很很好,人挑不出錯。
想起前些時候讓安去打聽后帶回來的消息,聽說這姑娘的運道不太好。
皇上到底緣何會選中來沖喜,明悟主持到底說了些什麼?太后想不明白。
而太子,也明顯待這個姑娘與旁人不同。
若說早些時候對盛家這個姑娘并不怎麼在意,近些日子,尤其是在昨日之后,便不得不在意起來。
華氏輕輕著手上長長尖利的護甲,眼里神依然寡淡,面上卻又牽出了一抹很淺的笑意:“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吧。”
盛昔微聞言,乖巧的緩緩將頭抬了起來,出一張明艷俏麗的面容。
太后微微瞇了瞇眼睛,慢悠悠的說了一句:“當真是芙蓉如面柳如眉的人兒,難怪太子與你親近。”
盛昔微聽后,神微微頓了頓,而后淺笑道:“小當不得太后的謬贊。殿下翩翩君子,上善若水,是心有丘壑之人,待誰都寬宥溫和。”
才不是因為我長得好看才對我好。
盛昔微在心里嘀咕,太后這莫不是在試探會不會在外頭替太子殿下說話?
華氏輕輕挑了挑眉梢,垂眸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修長的五指,笑了一聲:“倒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盛昔微心下一凜,總覺得太后娘娘這時候不像是在夸,面上卻憨一笑,顯得有些無措又不好意思,小聲道:“太后娘娘恕罪,剛剛是小快了,恐有失分寸。”
太后看了一眼,只道:“無妨,今日日頭不大,盛家丫頭便陪哀家去流湖邊走走吧。”
流湖是宮里最大的一個湖,因著水質清澈,照在上頭時更是波粼粼格外耀眼,是以取名流湖。
太后發了話,盛昔微自然點頭應下,替了邊大宮的位置,扶著太后去了流湖邊。
湖邊楊柳依依,有風拂過時竟還有些涼快。
盛昔微扶著太后在湖邊走著,心里想,太后確實是個喜靜的人,這都走了這麼會了,也沒見再說什麼話。
面上的神也淡淡的,看不出什麼來。
盛昔微覺得不能就這麼冷場吧,會不會顯得太木訥了些?
于是心里謹慎的挑揀著一些話與太后說,多是看到什麼花花草草的便引出兩句,雖然不多,但至也不至于讓兩人之間太沉默。
只是走著走著,太漸漸的有些大了起來,盛昔微覺自己被曬的臉都紅了,微微有些,卻還要抑著不能表現出來,不然會有些失儀。
但太后卻像個沒事人似的?
哦,因為太后娘娘有華蓋遮呢……
盛昔微羨慕,羨慕之余,還想回家。
太后走得慢,不聲的看了邊的姑娘一眼,又不聲的收回目。
盛昔微覺得自己汗都要滴下來,真真是要有些遭不住了。
心里突突的,只覺得眼前都要冒金星了,迷迷糊糊的琢磨著要怎麼跟太后娘娘開口建議還是回宮里吧,外頭真的太曬了。
正當盛昔微腳步有些虛浮,眼睛也開始飄起來時,卻突然看見在遠的湖邊有兩個人,好像是太子和福全小公公?
在下瞇了瞇眼睛,沒敢久看,畢竟太后娘娘還在邊呢。
盛昔微不知道太后有沒有注意到遠的太子殿下,但心里就盼著太子殿下來跟太后娘娘打招呼,然后兩人一起回宮敘話好了,就別在這曬太了。
誰知太后卻在這時道:“前頭有個小園子,哀家閑時便喜過去照看照看花草,今日你進宮,哀家便不給你賜些金銀俗了,去里頭挑盆喜歡的花,盛家丫頭可愿意?”
盛昔微哪能不愿意?自然是笑盈盈的應下:“能得太后娘娘園子里一盆花,可是千金不換的機會呢。”
只是這小園子,在前頭哪里啊太后娘娘……
還要走多久啊太后娘娘……
盛昔微跟在太后邊,心里有些苦不迭,然后便察覺到太后換了個方向,沒再沿著湖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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