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律，生男生，我們都決定不了，”江枝試圖講道理：“而且你們家都是獨苗苗, 按照基因概率來講, 肯定就是男孩兒——”

“老婆，”周淮律信誓旦旦道：“那是大家都住在住宅, 風水問題, 我們現在住在京都，肯定是孩兒, 好了，我們不要再提起了。”

說完, 他就拿起故事書, 對著江枝的肚子開始講故事。

“從前，有個王國，里面住著白雪公主——”江枝眼眸微，掃了眼去，說是胎教, 其實全都是關于孩子的故事書，男孩兒的故事書，愣是一個沒有。

江枝半靠在沙發上，認為周淮律重輕男很嚴重，但是就在安靜下來的瞬間，的肚子忽然，鼓起了小小的包，頂起了服，是很忽然的，令兩個人同時呆住了。

講故事的聲音瞬間頓住，周淮律結咽，江枝嚇到呼吸都不敢用力，四目相對的瞬間，江枝低聲道：“你...剛才看到了嗎？”

怎麼會沒看到，這種視覺帶來的是心靈的沖擊，若說之前對生命的存在最大的就是日漸變大的肚子，那麼現在胎，就是讓周淮律和江枝真真切切的到這個生命的存在。

“又了。”江枝激到掀開T恤，看著肚皮上鼓起的包，看著肚皮上鼓起的小包，激的拉過周淮律的手，道：“你放上去，一下。”

大手剛在肚皮上，寶寶就又開始踹了下，父親和寶寶，通過母親傳達信號，那瞬間，周淮律的眼眶紅了，這是第一次，到胎，到屬于他們結晶即將到來。

他抿了抿，倏地，紅著眼道：“寶寶——”

就在江枝以為，他已經失心瘋到，要開口問胎的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孩兒，或者說自己想要孩兒，卻沒想到，他只是很溫的自我介紹道：“我是爸爸。”

最后是商量的語氣，怕江枝疼：“不要踢媽媽了，好嗎？”

江枝看著周淮律，男人英俊的臉龐對著肚子，對著肚子里的孩子講話，九月份的秋天屋外的院子里樹葉凋零，是令人惆悵的秋季，但是在這個秋天，卻覺到無比溫馨。

或許是胎讓周淮律覺到無比的震撼，從那時候起，只要再有胎，他就會拿起攝像頭，記錄下關于孩子在肚子里的點點滴滴，也記錄下江枝孕期的生活。

“等以后寶寶長大了，我們就給寶寶看這個錄像帶，看看寶寶怎麼踢你的。”

他是這麼說的，然后又對著江枝錄像，攝像機里，江枝孕肚很大，或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稍微胖了些，但是說胖也沒有，因為之前要上臺演出，為了要上鏡，總是在控制重。

差不多一米七的高，卻只有九十斤。

如今懷孕了之后，稍微胖到了十斤左右，但是卻也只是稍微有些，只是看上去倒是比瘦的時候還好看，莞爾，笑的溫，聲音輕輕的，道：“你還想找寶寶算賬呀？”

“當然不算賬，”周淮律拿著攝像機，道：“我怎麼會和小公主算賬呢，我是要在想要嫁人的時候，把這個視頻給，告訴，不要輕易結婚生孩子，除非找到像爸爸那麼疼的——”

得，又是兒——

江枝其實對是男是沒什麼特別深的執念，但是每每聽到周淮律提起的都是兒，很怕，很怕是個男孩子，到時候周淮律接不了怎麼辦？

于是問道：“那要是個男孩兒呢？”

周淮律舉著攝像機，看著江枝，俊朗的面容上認認真真的，道：“首先，不可能是男孩兒，其次，如果是男孩兒，我就找他算賬。”

江枝：......

-

隨著是男是的問題每天都在討論中度過，江枝的孕期來到了尾聲，一月份的時候就是預產期，剛好就在過年那幾天。

周家人和陳沙也來了，陳沙坐在醫院里，相比于周家人喜當爺爺的開心，陳沙悄悄地抹了好幾次眼淚，在江枝確定懷孕的時候，陳沙就已經在禪城那邊家養了很多，就是為了給江枝月子補。

江枝看見了，牽起陳沙的手，笑著低聲道：“當時又催我生，真的要生了，你又哭什麼？”

“誰哭了，”陳沙，說完，又看著躺在床上的江枝，即將送產房里，，不愿意在肚皮上劃一刀，要順產，陳沙是想到要經歷那些苦痛，黑黢黢的臉上就掉下淚來，他別過臉，道：“阿公在外面陪著你呢啊，有娘家人呢，啊。”

江枝眼眶潤，恰好這慕被拿著待產包進來的周淮律看見。

他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躺在床上的江枝，懷孕期間他跟著經歷過的每個階段，孕吐，起夜的困難，翻的困難，腳筋，他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他上前，細聲細語安陳沙，隨后讓周家人緩解他的心，自己卻又走到了江枝的跟前，牽著的手，坐在凳子上，溫的看著，許久后，他的眼眶也紅了。

他該說什麼，安不要張？

他有什麼資格，又不是他生孩子，痛也不是他承擔，說這些話，不免有些風涼。

還是緩解氣氛？

他其實比還要張，還要想哭，躺在床上，面帶微笑，他卻在的笑容下，眼淚掉了下來。

“周淮律，都要當爸了，別哭。”

出手，溫替他掉眼淚，先開口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什麼都別說。”

知道他的心疼，他的難過，從懷孕起，若是可以男人生，想，他也是百分百愿意的，但除了這件事，其他的事，他都盡心盡責，孕期，從未有過任何的煩心和憂慮。

這已經很好了。

孩子很會挑，偏偏就在新年的夜晚發，當啼哭聲出來時，剛好已經過了新年。

護士抱著孩子出來，在外面道：“周太太家屬。”

“在這。”

周淮律立刻上前道，周家人也跟著，陳沙也跟著，全部人的目都看向孩子，唯獨周淮律的目，看著護士后打開的病房，眼眶紅紅的，道：“我老婆。”

“周太太很好，院長親自接生，周總您就放心吧，”護士把孩子遞給周淮律，道：“周總，孩子，周太太說，要第一個給您抱。”

他小心翼翼的接過抱起來，低頭，這一刻，懷里輕輕的重量宣告著他為了父親。

那是周淮律第一次看見他和江枝的孩子，剛出生的小孩兒，臉微微黃，僅有的幾頭發噠噠卷起來，眼睛要睜不睜，小抿著，看不出是男。

但是周淮律知道，這是屬于他和江枝的心有靈犀。

要他第一個抱，肯定是孩子。

他低頭，眼神溫，語氣也輕輕的，道：“寶寶，我是爸爸。”

江枝從產房里推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醫院的灑在走廊上，斑駁的影子，他抱著孩子，肩上茸茸的籠罩著，就站在病房門口，等著出去，眼神自始至終都注視著。

當視線對上的那瞬間，他紅著眼眶，抱著孩子上前，當著眾人的面，吻了吻的額頭，低聲道：“老婆，我你。”

他說完，從口袋里拿出一個信封，放在了江枝的邊。

是書。

質從不缺，他也從不吝嗇。

但是在這個車遙馬急的年代，他的手寫書，是他最好的真心和告白。

虛弱的笑笑，道：“我也你。”

-

當天晚上，周淮律把孕婦學校學到的都用上了，換產褥墊，幫忙清理線口，盡心盡責的照顧江枝，連陳沙都為他這麼周到的照顧豎起大拇指。

而孩子有月嫂在，周家人和陳沙也圍著團團轉，都沒有來打擾江枝。

江枝躺在床上，倒是樂的清閑，周淮律在盛湯，邊盛湯，邊說道：“剛剛寶寶睜開眼睛看了我，眼睛和你一模一樣。”

他笑著，把湯遞給，道：“你說我們給寶寶取名什麼好？”

江枝接過湯，道：“名字不急，慢慢來。”

周淮律坐在床邊，趁著四下無人，上前親了親江枝，額頭、鼻子、臉頰、耳朵、還有，每個地方都輕輕的落下吻痕，眉眼彎彎，道：“我喝湯呢，干嘛呀。”

周淮律握著的手，是很認真的道：“謝謝老婆給我生了個寶寶。”

“以后我會好好你們母倆。”

他笑著，溫道：“你們就是我的命。”

江枝握著調羹的手頓住，笑容僵，看著周淮律。

他看見了的臉不對勁，親昵地了的臉頰，笑著，嗓音低沉道：“怎麼還和兒吃醋，再怎麼兒，我也是把你放第一位。”

他說完，臉上是克制不住的笑容，眼神亮晶晶的，很是幸福的模樣，可本不是這個意思。

的視線順著往客廳看去，周家人圍著孩子的嬰兒床。

倏地，周母道：“尿了，寶寶尿了，快，尿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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