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阮今禾搖手腕，讓他松開自己，想蠕。下仍有產后撕裂痛，但似乎上過藥膏，散著涼意。

“你別。”殷珩張兮兮按住，眸中滿是焦慮：“太醫說你失過多，這段時間需要靜養，盡量不要隨意走。”

“扶我起來。”

阮今禾聲音很是沙啞，睡了一日一夜，渾酸疼得很。

殷珩將的背部撐起，在床頭加墊幾個金枕，讓靠在上頭。而后從桌前倒了杯溫水，遞到邊：“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順從飲下，舒一口氣：“年年呢？”

他用指腹去角水漬：“年年無恙，娘在照顧。除此之外，還有一個。”

“啊？”阮今禾有些驚愕：“雙胞胎？”

竟真被李太醫說中了……在現代可是連打針都害怕的弱，竟在迷糊間生下了兩個寶寶。

殷珩點頭，朝外頭吩咐幾句，娘將孩子抱了過來。

兩個長得皺皺，辨不清五，只知偏白的小團子，在襁褓中睡得香甜。

他們雙眸閉，微張，時不時吐出氣，可至極。

娘笑著說：“娘娘要不要抱抱？小殿下剛拍完嗝，睡得很安穩。”

“算了，我手上沒力。”阮今禾嘆口氣，當然想抱，可如今連翻都艱難。

“朕幫你。”殷珩繞至他后，以懷抱姿勢，將孩子攏在面前。

目不轉睛盯著眼前白團子，忍不住慨：“真小啊。”

小腦袋與的拳頭一般大，皮白得近乎明，能約看見手臂。這頑強而康健的生命，竟是從的衍生而出。

為人母酸之，不由爬上心頭，哽咽一聲，眼眶泛起紅暈。

努努：“再看看另一個。”

娘把另一個嬰兒抱到殷珩懷里，年年則被上一個娘接走。

“朕的兒子五雖未長開，但睡與你相似，想來不會難看。”見滿臉嚴肅，殷珩忍不住逗趣道。

“那是自然。”

阮今禾用指腹點孩子耳垂，溫聲說著：“歲歲年年，萬喜萬般宜。它的名，就歲歲如何？”

“歲歲很是順口，都依你。”

殷珩出燦爛笑容，現下即便懷中子想摘月亮，他都會想盡辦法替完，更別提給二寶定名了。

.

一月時間轉瞬即逝。

阮今禾被李太醫要求、殷珩叮囑、蕓娘約束，生生在床上躺足一個月。因難產的緣故，這月子做得比尋常產婦嚴格，食住行無不細，快要無聊到生灰了。

自兩個皇子出生，阮今禾就沒怎麼心過。

他們如今是宮里的金疙瘩，由太后和皇太后共同管束，一人配了三個娘，日里有數十名宮跟在后頭，晝夜不停圍在周遭服侍。

因此，這月子坐得極為自在，甚至還有空在床上繡老虎帽。

終于熬到歲歲年年滿月宴，阮今禾被殷珩允許出門。這算是新帝登基后，第一個有重要意義的宴會，太后發揮了孩子的神，力求大大辦。

阮今禾下了床，是裳就挑了一柱香，看到殷珩臉不佳：“你來做什麼？”

殷珩指了指架子上玄華服：“穿那件，與朕相配。”

撇過頭去：“誰要跟你般配。”

要不是他強制要求，又怎會在床上躺一個月，連出門風的機會都沒有。這坐月子比懷孕還要痛苦，像個被打天牢的死囚犯。

“朕是為你好。”殷珩將窗戶合上，不讓外頭風吹進來：“太醫說你要靜養，減走，不能吹風，朕是按醫囑行事。”

“減走，不是不能走，分明是你拿著當令箭，限制我行！”

“朕沒有。”

“你有！”

“朕……”

周遭下人不敢聽了，綠蘿帶著宮們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殷珩走上前來，在額前落下親昵一吻：“朕希你恢復如初，不要落下一一毫的后癥。人生旅程漫長，若沒你在旁，朕豈不要做孤家寡人。”

阮今禾捶捶他的脯，咬牙切齒道：“有歲歲年年在，你怎麼可能孤獨。了我而已，大不了你再迎娶一個……”

“唔……”不等說完話，男人低下頭來，強勢封住的瓣，舌緩慢傾，攫取的芬芳。

二人纏相依，是許久不曾有過的親。

殷珩顧及的，不敢索求太過，依依不舍松開的。阮今禾倚在他前，綿呼吸聲灑落他的脖頸間，刮出一層麻之。

他用指尖抵著紅腫的，嚴肅說著：“朕只要你一個。”

阮今禾雙頰滾燙，頭暈目眩，哪還有一分爭執之意，只能由他來，褪下寢，換上那件華貴裳。

……

滿月宴到場人數眾多，送給歲歲年年的賀禮堆滿殿前。

大臣口稱贊，只道皇后有福，誕下雙生子，了卻繼承人之憂。

“仙兒怎麼沒來？”阮今禾著梁言書旁空位，好奇道。

殷珩為添一碗湯羹：“梁柳氏害喜嚴重，沒一同前往。”

“喜事啊。”兩眼放，拳掌道：“我定要為腹中之子繡套老虎裝。”

“萬一人家生得是個兒，你豈不是白費功夫？”他遞一口蘿卜湯過去：“夫人還是省省吧，你的繡工別拿出去現眼了。”

阮今禾瞪他一眼， 牙間咬著白蘿卜，被堵著說不出話來。

為歲歲年年繡了兩個老虎帽，結果倆娃一戴上就哭，一哭就停不下來。安自己，倆娃是被老虎嚇到，并非紅手藝不好。

結果隔天尚儀局送來老虎玩偶，倆娃咧笑，哪有一分被嚇到的模樣。被嚴重傷害到，這麼多年過去，紅手藝還是一點沒長進。

可他也不能嫌棄啊！

阮今禾別過頭與殷珩冷戰，一直到宴會結束，也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

待賓客退散，殷珩扶上輦轎，無視那雙手，丟下冷冷一句：“我吃太飽，走回去消消食，陛下自便。”

他察覺出的不愉，揮手讓宮人退下，快步跑到旁。

近日脾是越來越大了，不過無所謂，是他寵出來的。

他聲解釋著：“別氣了，朕只是不想你的繡功傳出宮外去。”

冷哼一聲。

“朕是你的枕邊人，至今也不過得了你兩個親手繡制的香囊，宮外其他陌生人，憑何越過朕去？”

殷珩聲音有些委屈，從腰間扯下香囊給展示：“阮阮心靈手巧，不如為朕新制幾個之。為梁柳氏刺繡賀喜一事，給金燦去做吧。”

他搖晃阮今禾的袖：“夫人行不行呀？”

見他如此放下臉面，阮今禾臉稍緩：“行吧。”

殷珩角上揚，自然攏著的腰，抬頭看月。

今晚月又大又圓，灑落一層暖黃霜華，趕得上中秋之景。

走過瞭臺時，殷珩牽著的手，往瞭臺上走。阮今禾滿臉疑，也沒來得及多問，便跟著他一同往上爬。

待到臺頂，詢問道：“陛下這是做什麼？”

他手指遠方角門方向：“朕第一次見你，你從那里走出。與其他小心謹慎、低頭沉默的質子不同。你膽大得不像一國公主，四張，澄澈眸子著天真爛漫。”

“我剛宮你就注意到我了？”

阮今禾看著那道角門，很是吃驚。

初宮廷，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看什麼都新鮮，很不安分。一路四張，在心中對比皇宮與北京故宮的區別。

“嗯。”

他手心收得更：“朕當時想，扶桑皇室怎會培養出這樣朝氣蓬的子，若能近距離接，會否有所不同。”

“所以你做什麼了？”阮今禾眼睛一轉，猜想從腦中一閃而逝，見他自得其樂，難以置信道：“那夜殷勇闖質子所，鬧出巨大靜，是你慫恿的？”

他沒有回應，可沉默代表默認，

起了一皮疙瘩，這個腹黑的男人，竟算計得那麼早！那麼深！

忍不住斥罵道：“真是個瘋子！”

他轉過，與四目相對，眸中掛著亮，笑意漸濃：“為了你，朕愿瘋一生一世。”

年輕的帝王低下頭去，將佳人擁懷中，吻住那滴的。

阮今禾承著他的溫與強勢，被這樣一個城府頗深的男人算計一生一世，雖是無可奈何，于現在而言，卻也不算壞事。

畢竟在世之中，帝王真心，實在稀有。

“我那日在千金樓作得詩，下闋中有一句極為重要，你附耳過來。”

殷珩蹲下去，綿溫熱氣息刮過耳蝸，傳達至心底。

他笑著回應：“好，依夫人所言。”

（全文完）

——

最后賣關子的那句詩詞，來自本章標題，相信各位聰明的讀者們都猜到了。

非常謝能追更到大結局的各位，沒有你們的支持，我很難堅持到最后一章。

在平行時空中，殷珩與阮今禾會過著圓滿幸福的生活。也希看到這里的你，也能擁有平安順遂的一生。

山水有相逢，下個故事見~^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