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瓷強忍著眼淚，腦袋還尚且清醒：“那，郭家的人，還有哪些人在。”

謝屹川：“你媽媽家是兩姐妹，就你媽媽的姐姐還在海城，兩個老人家都去世了。你爸爸之所以不想讓你知道你的世，也沒聯系你的媽媽，就是想讓你了無牽掛地活著。”

最終，還是沒瞞住。

京錫博在海城領養兒的事傳到京老爺子的耳朵里，京老爺子悄悄去看過，回來問過謝屹川，想必那時候就有所懷疑。

謝屹川當時也不知道京瓷就是他的親生兒，很負責地告訴京老爺子，京瓷不是錫博的親生兒。

京錫博瞞得很好。

這也是后來，他去見京錫博最后一眼才知道的。

謝屹川嘆息：“你爸爸說，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和你媽媽。他沒臉再去打擾你媽媽生活。”

京錫博是含著憾離開的，閉眼那刻都心有不甘。

一生未娶，除了肺病還有心病。

京瓷啞聲道：“我知道了，叔父。”

謝屹川著的肩膀：“叔父知道你難。答應叔父，知道了后，更要好好的生活，好嗎？這是你爸爸最希的。”

京瓷點頭，聲音都在發：“我知道，我會好好生活。”

要努力地活著，不會辜負爸爸的期。

“知道你爸爸給你留了多嫁妝嗎？”

京瓷低首搖了搖：“我不知道。”

京錫博只是告訴，不能陪伴長大，等不到出嫁的那天，給留了份嫁妝在叔父那兒，等出嫁，叔父會轉給，要好好活著。

京瓷從來沒想過那些嫁妝，也沒問過謝屹川，每年年底，謝屹川會告訴收益有多，大學沒畢業，謝屹川都幫存著，那些收益加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后來從京北走的那天，謝屹川把收益給了，加起來也有近兩百萬，全投公司里了。

謝屹川從包里掏出一摞投資協議還有幾張銀行卡放到面前。

“這些是你爸爸給我讓我幫你打理的。這里所有的，林林總總加起來差不多二十多個億。一些保險基金，還有卡里的錢和鉑曜2%的份。”

“.......”

“你爸爸替你做足了打算，他把在海城打拼下來的所有資產換鉑曜的份留給你。”

這也是京錫博對他的信任，對鉑曜的信任。

“........”

鉑曜集團現在估值一千多個億，2%的鉑曜份恐怕就二十多個億了。

在海城過得那麼艱難，早知道就報憂不報喜了。

謝屹川說：“你爸爸讓我等到你結婚再給你。”

京瓷吸了吸鼻子：“那還麻煩叔父再幫我保管些時間。”

謝政南開口：“一副菩薩心腸，拿著指不定會四救濟人，您還是替保管吧。”

“.......”

謝政南補充：“現在不缺錢。有我在。”

“.......”

謝屹川問：“要看看嗎？”

京瓷：“不看了。”

謝屹川又收了回去：“那好，叔父繼續替你保管。”

父親已逝，還有好多問題，京瓷需要捋一捋。

謝屹川說：“那我們回家吧，已經不早了。”

京瓷還不想回去，想靜一靜。

謝政南很懂：“您先回。我陪待一會兒。”

“好。”謝屹川提上包，看看腦袋埋得低低的姑娘，想安，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導，他走出去兩步又倒回來，對謝政南說，“你別太直接，嚇著。早點把帶回家。”

“.......”京瓷再次抬頭，一頭霧水地問，“什麼別太直接？”

謝屹川哽住：“沒什麼，叔父在家等你們回來。”

京瓷：“嗯。”

謝屹川走后，京瓷繃的雙肩跟著下沉，手腕上的手表泛著紅，提示的緒不佳。

謝政南握住的肩，把人轉過來。

京瓷把臉別到一邊，清瘦的下頜骨很明顯。

謝政南：“哭出來。”

眼淚奪眶而出，滾落一條線，滴到京瓷的風上暈開一團深。

謝政南了張紙巾，給，把人擁懷里。

京瓷靠在他懷里，有了細微嗚咽聲，溫熱的浸了他的襟。

*

京瓷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出包廂時，燕賓樓的走廊還有大廳的主都是關著的。

這個點燕賓樓還不是打烊的時間。

謝政南靜靜陪在邊，：“小瓷。”

京瓷著前方，往前走，應聲：“嗯。”

謝政南：“要不要吃冰淇淋？”

京瓷：“不吃了。”

謝政南：“那把手給我。”

京瓷直視前方，剛抬起手，就被他撈過去，聽見有塑料包裝紙的聲音。

京瓷偏頭。

謝政南在手里放了一把菠蘿味的水果糖。

京瓷握著一把糖，又差點沒繃住。

謝政南留了一顆撕開，喂給：“潤潤嗓子，你喜歡的口味。”

京瓷盯著糖片刻，把糖叼進里含著。

很甜，比冰淇淋還甜。

兩人上了車子，后座的私擋板將前面隔開。

京瓷靠在后座上，著窗外拉過的霓虹。

謝政南在看著，那雙琥珀的玻璃瞳孔里空的。

京瓷現在的思緒如同風箏，飄得很高很遠，在虛空中擺。

腦海中一片空白，沒有得知真實世后的高興，反而有一種悵然若失的平靜。

謝政南問：“困了嗎？”

京瓷點頭：“嗯。”

謝政南溫聲道：“睡一會兒吧。”

“好。”

車廂很安靜，靜到能聽到謝政南的呼吸聲。

謝政南看著眼皮下瞌，很快睡著了，攬懷。

京瓷眼睫跟著了，沒睡著，能覺到謝政南的心跳，還有他上的沉香味道，讓人很安穩。

不敢睜開眼睛，貪地靠在他懷里。

只有在這種況下，才能近距離地依靠他。

謝政南替拂開額前的頭發，呼吸輕輕噴灑在的額頭上。

車子開得很平穩。

謝政南盯了一會兒，睡得很安靜，他低首，輕輕吻上了的角。

溫熱的呼吸，像羽一樣在角，帶著他呼吸里特有的菠蘿味和椰香鉆京瓷的鼻息。

是冰淇淋的味道。

京瓷拇指的指甲都嵌進了手心里。

閉著眼睛，他親吻，需睜眼便能知到的心照不宣。

竇初開時驚天地的澎湃悸，好像，終于，靜悄悄地迎來了溫的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