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我折磨了很久,某天晚上歲歲托夢告訴我,舍不得我去沾那種萬劫不復的罪惡,所以以最正義合理的方式帶走了他。談正桀也一樣,媽媽和外公不想讓你再這些,他們不愿意讓自己那麼在乎的人再沾更多的殺戮了,所以不早不晚,在你知道之前,以其他方式帶走了他。”
“是不是,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
談嶼臣知道在胡謅,可就是有這樣的本領。
像是有把小錘用力敲擊著他的心臟,那墜墜的堵塞散去,剩下的只有渾奔流。
他低眸看著,所有掃進車廂里的燈都在臉上流轉,將的眼底染得明亮。
談嶼臣手揪了揪的臉蛋。
“孟九軼。”
“嗯,怎麼?”
孟九軼恬不知恥,“是不是發現更我一點?”
他的臉蛋,聲音沙啞,“想把你變小了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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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之后,談嶼臣去找了趟周從謹,他坐在書房凳子上閉眼假寐,桌上放著沓以前他給談臻拍的相冊。
過薄紗落進來,照在他臉上能看出明顯的皺紋。
這麼多年,他已經老了,也不再是以前談臻和他吵架,說看到他這張帥臉就會原諒一半的時候。
年關將至,哪家哪戶不是熱熱鬧鬧的煙火氣,就他獨守在海邊的這棟別墅,年年復年年,自從談臻走后,他連談家別院和橙園都鮮去過。
談嶼臣出聲:“爸。”
周從謹睜開眼,拿過一本書擋住相冊。
“回來了?”
談嶼臣“嗯”了聲,“今天你不是有會?”
“你出去真幾天,我眼皮一直在跳,會議調開了。”
周從謹看他一臉沉默,“單論現在這個結果,我也一樣不滿意,但對一個父親來說,這不是壞事。”
他說的是查出談正桀的時候,甚至在猶豫要不要解決完再讓他知道,自家兒子的格他最了解,不想看著他玉石俱焚。
談嶼臣艱難聽出周從謹在想辦法安他,莫名有些想笑。
他母親還在的時候,就因為周從謹太過木訥不會哄人發脾氣,沒想到他還能聽到自家老父親的安之言。
他鼻腔哼出一聲笑,“爸你這甜言語說晚了吧,你兒子已經被別人哄好了?”
周從謹“咳”了聲。
“這件事怎麼把你朋友也牽扯了進來?”
請國外權威的心理師來喚醒記憶這時,周從謹自然聽江周說了。
談嶼臣當年來別院參加宴會,無意走錯路,聽到談正桀的計劃。
他垂下眼,自嘲道:“后半生的忐忑辛苦,也是因為這個開始的,那個時候我和外公的爭執是他贏了,當時如果我沒離開,是不是能替擋一擋。”
周從謹看著他的神,像是能想起年時自己看談臻的時候。
有過之無不及,一個人不是從言語和神,但只要有,就藏不住。
“確定是了?”
談嶼臣回答這個問題本不用過腦子。
“你是問這輩子,還是下輩子,下下輩子,明明離百年老去還有那麼漫長的時候,我卻已經在害怕我會比先走,留自己一個人孤單。以前我不信這些,但我甚至想要求神拜佛,或者有沒有宗教文化能夠指點我,讓我下輩子能夠立馬找到。”
下樓時,孟九軼正在吃劉姨做的各種點心。
劉姨是照顧談臻過來的,自從談臻走后,便一直留在這棟別墅里,如今看著孟九軼,喜歡得不行,像對待自己小姐那樣恨不得對好。
看到他們下來了,孟九軼連忙,拘謹得要站起來。
周從謹手制止,淡笑著。
“不用拘束,這里以后也是你的家。”
他離開時遞過來一個紅包,厚厚一沓,孟九軼頓時寵若驚。
等上車后才敢拆開。
一萬零一塊。
談嶼臣扣著眉,笑出聲來了。
“老周窮蛋一個,這也太摳搜了。”
孟九軼想打他。
他以為所有人都像他那麼揮霍無度啊,他爸可是正經工作,固定工資。
回去之后臨近年關,談嶼臣的邀約很多,每次想帶孟九軼去的時候,要不懶打盹,要不回去看聞琪,就想避開讓他去見朋友。
之前頂著許衍之朋友的名號,這下突然換了人,很尷尬唉。
所以經常三天兩頭不見人,甚至談霓邀約參加宴會都接了。
“什麼宴會這麼隆重?”
修長的藍魚尾擺完勾勒出孟九軼曼妙的姿,燈下璀璨的珠片熠熠發,而且還得去做頭發。
談霓支支吾吾。
“....就某個留學圈朋友的生日宴,這種爭奇斗艷的場合你可得幫我撐住,放心只有我們這一堆小姐妹,我哥他是不會去的。”
孟九軼沒有懷疑。
上車之后玻璃是茶棕的,外界街道的燈化道道模糊的流線,從車窗劃過,談霓好奇心旺盛,一直在暗打探和哥哥進度到哪了。
“你哥他比較保守,除了接吻以外的都不行。”
談霓,“我不信!”
“真的我都勾引他好幾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方面不行,這種事還是傷尊嚴的,你千萬別去問他。”
孟九軼胡說八道應付,本不曾注意到車子往談家別院開了。
直到車子停在停車場,遠不曾熄滅的宮殿躍然于眼前,孟九軼才反應過來。
談霓已經心虛得不行了,東西丟給就下車了。
“這是我哥讓我給你的,和我沒關系。”
趴在車窗上,對孟九軼做了個wink。
“不管我們以后關系會怎麼變,你還是我的姐妹。”
孟九軼哭笑不得,又一頭霧水,搞什麼啊。
打開深藍絨盒子,只見上面放著第三枚幣,還有張紙條。
【公主,來兌換你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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