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軼腳下一陣泛空，明明坐在椅子上，卻像是被人拿著繩子倒掛在半空中。

在男人漫不經心的注視中嗓子發，狀似不解的笑了笑，“已經過了也快小兩個月，表哥怎麼突然想起要找了？”

談嶼臣托著腮，若有所思，“我那晚雖然神志不清不控制，但不管怎麼開都是我強迫了。虧欠這麼大，我可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自己。”

“.....”

孟九軼怎麼不知道，他是這麼有良心的人。

談嶼臣道：“說來也有趣，過了這麼久，居然沒來找我，你說這事怪不怪？”

男人撣了下煙，幽邃的眼眸過煙霧，耐人尋味地睨著。

在那種目的注視下，孟九軼仿佛是落蛛網的蝴蝶，被輕而易舉縛住斑斕麗的翅膀，無法彈。

睫重了下，對視不敵，視線盡量平靜落在他的眉上。

“也許當時發生得太意外，那個傭只想躲起來，而且也不知道表哥的份，之后想再找發現如同海底撈針。”

談嶼臣挑了挑眉，算是認可這個說辭。

“那正好，麻煩阿九幫幫忙，給我和一個團聚的機會。”

孟九軼：“......”團聚個。

男人話里一錘定音，本容不得他人辯駁。

厚厚一沓照片，明明各不相同的臉，卻在孟九軼眼底織出一圈圈的眩暈。

頭痛！不存在的人怎麼會知道選哪個？

垂下眼，聲音盡量平常，“找到后，表哥打算怎麼辦，向報復？”

談嶼臣輕笑了聲，“怎麼會？”

兩人的目不知怎麼就撞到一起，夜半時分，流螢般的在他眼里漾著和的湖泊。

“讓人家孩平白無故經這麼大的委屈，報復的話我還做不做人了。”

凌的房間不僅包括散落的燈盞枕頭被子，還有床單上那一抹鮮紅的漬。

談嶼臣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沒吃過豬并不代表沒見過豬跑，更何況肩膀的牙印抓痕可做不了假。

孟九軼不準他的想法，“那表哥是打算？”

談嶼臣盯著，眸越來越暗，“打算...以相許。”

孟九軼心跳突然劇烈。

“當然，前提是...如果愿意的話。”

他高低錯落的語調仿佛像是在坐蹺蹺板，孟九軼再聽兩回，估計都能從凳子上摔下來。

樓下的池水被秋風吹起了不止一圈漣漪，反反復復的漾。

孟九軼也被吹得無法呼吸，心跳加速，睫得像是蝴蝶急于擺蛛網。

要和他坦白嘛？

不要！

先不說恨不得把那段記憶葬進地底，刨出三十米大坑，埋上后還要狠狠跺上幾腳那種。

而且他那些話聽聽就得了，還要當真？

這些事捅破了對有什麼好，地位懸殊，最多是在他還有興趣的時候，當他見不得的人。

莫如月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和孟父初認識的時候，就是他的神，清純麗不諳世事。

可朱砂痣早晚會變蚊子，男一旦由合作關系發展到床上，不過是被對方輕視白嫖而已。

借著的名義連錢都拿不到。

低頭假意一張張翻閱，然后否認后放在一邊，實則心里早就七上又八下。

突然孟九軼瞳孔一，甭管什麼秋意漸濃，天氣慢慢降溫。

整張臉瞬間燒了火爐。

“我...我的照片怎麼會在這？！”

談嶼臣漫不經心瞥了眼，果然還真是，他嘖了聲。

“這個江周怎麼辦事的，讓他把傭的照片收集起來，結果居然把你的也放進去。腦子這麼不靈，他難不想撂挑子不干？”

孟九軼：“.....”

“阿九把你的照片放一邊就行了。”

孟九軼：“......”

這下臉上的燙度怎麼都消不下去了。

不是緒容易上臉的人，頂多到耳垂就悄無聲息降溫，如今臉蛋如同蘋果火爐石榴來回轉換，滿滿的膠原蛋白下晶瑩剔，更是得人想要咬一口。

咽不下這口氣，“江周辦事這麼不用心，表哥還是把他開了吧。”

談嶼臣“嗯”了聲，“明天就讓他去非洲挖煤。”

默默躺槍的江周：“......”

孟九軼：“.....”

咽不下也得咽，長發別在耳后，致紅撲撲的側臉掩映濃綠的影里，孟九軼自覺不能再這麼被，悄無聲息地試探。

“表哥還記得對方什麼特征嘛，這樣可能找得更快一些。”

說著又將一張確認后的照片放在旁邊，看起來很認真的在找。

男人停頓了幾秒，語氣低懶。

“長得很不賴。”

一顆心瞬間蛄蛹到嗓子眼。

“...表哥見到了？”

“覺。”

心臟如同跳樓機順利回落。

談嶼臣目停留在上，語調慢悠悠地，“對了上的香味，和你的非常接近。”

這個簡單。

上次被他盤問過，孟九軼這次回答幾乎臉不紅心不跳。

“那可能也是在超市買的洗發水，表哥需要按照監控挨個超市調查嗎，也許會找到線索。”

這麼查估計得大海撈針，全市大小超市多如牛，幾十塊錢的洗發水每天出貨估計都好幾萬瓶。

原來窮真的可以救命。

“暫時還不用。”

碎發散落在男人額前，他語調欠欠的，“這不還有你在這嗎？”

“.....”

孟九軼又翻過一張照片，防備之下耳朵卻是豎得尖尖的。

“表哥還記得還有其他的特征嘛？面部和的都行。”

低著頭未曾發現對面男人看的眼神，過煙霧幽深漆黑，像是蟄伏在深林深的野，盯著自己心儀已久的獵，正在琢磨怎麼一口口吞吃下腹。

他結往下了。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