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的！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嘛。

孟九軼簡直想掐死他，呼吸不穩，笑容維持得也很勉強，“如果只關乎我自己，就是當他第二百六十個姨太也沒什麼，但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我是替表哥做事的。

他敢這麼對我，置您的面子于何地？”

談嶼臣呼出口煙，似笑非笑睨著。

“那依表妹的意思？”

“剛！說什麼也得跟他剛！談靖那窮兇極惡的樣都不是表哥的對手，談躍算哪蔥。”

氣勢不小啊，像只裝進花瓶的火烈鳥，絞盡腦讓他應戰。

談嶼臣眼神耐人尋味，嘖嘖道：“擱這等我呢，我的名頭可還好用？”

他早就猜了想禍水東流，以前沒人這麼干過。

也沒人敢這麼干。

孟九軼在他的注視中心虛敗下陣來，他就這麼懶靠在沙發上，按理說比矮出一截。

但覺自己像是被摁住翅膀的蝴蝶，半分也不了。

他不會又要算賬吧？

正忐忑呢，聽到他說。

“和他剛，也不是不行。”

孟九軼刷地抬頭，如星河般涌進來。

“真的？”

“只是——”

他慢條斯理地續上剛才的話，抬抬下，“先把你手機拿過來。”

孟九軼管他要干什麼，只要先擋住談躍就好，趕忙拿出手機遞過去。

談嶼臣也沒有接過去的意思，拿著自己的一摁，作漫不經心讓人猜不想干嘛。

不過幾秒，孟九軼的手機突然顯示來電提醒，那上面的備注是——

談狗。

因為輸法更新迭代，“狗”那個字用更生的小狗圖像代替，正在吐舌頭。

孟九軼瞬間凝固住，飛快收手機，然而男人作比快多了，長臂一直接撈了過去。

腦子里面已經可以幻視原地火化，立馬要去搶。

“干嘛——”

談嶼臣微瞇眼，漆黑的眼瞳頑劣參半，“意圖撲倒，對我的圖謀不軌？”

孟九軼：“.....”

腦子里都是完蛋，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掃視那行備注，又皮笑不笑看回。

“說說，誰是狗？”

“我！”

孟九軼化尖，可憐蹲在他邊上，“我是！我不識好歹恩將仇報！表哥一腔熱幫忙，就沒見過我這麼狗的人，我立馬改！”

出乎意料的，談嶼臣沒跟計較，乜一眼，直接把手機扔還給了。

孟九軼立馬改現在改，分毫不耽誤，滿腦子不能讓他反悔幫忙，毫忘記要和他保持距離的警惕。

就蹲在他邊上，頭發剪了更顯出小小一只。

手機燈照在鼻頭，的，由于張已經不自覺咬了，下瓣留下淺淺的一排印子。

煙霧繚繞如網織就著他的雙眼，談嶼臣一眨不瞬的垂視著，眸底越來越暗。

改好了！

孟九軼這次不敢作妖，老老實實改回了表哥，耳邊忽地傳來他的低聲。

“換洗發水了？”

轉頭看去，才發現他們已經隔得這麼近了。

悉的鼠尾草氣息圍困著的呼吸，他的眉眼也近在咫尺，薄薄的雙因為眼角微挑淡漠又不可一世，此刻盯著看，漆黑的眼瞳如同旋渦般要把吸引去。

孟九軼眼睛沒眨，“嗯”了聲。

“超市打折，就換了瓶試試。”

談嶼臣眉頭微揚，算是接了這個說法。

他微低下頭，鼻尖沿著耳廓輕輕往下游離，明明半點沒有到，男人的呼吸卻灼得后頸發麻，都快燒起來了。

“還是之前那個更好聞。”他說。

孟九軼本以為自己經百戰，但在這老狐貍面前還遠遠不夠。

驀地想起來，那晚他的舌也是這樣在頸側游離。

臉蛋頓時被針刺般灼燒起來。

孟九軼直接落荒逃跑，去玻璃幕墻邊上假裝看魚，談嶼臣也沒有跟上的意思。

鯨鯊翩然游過，海水漾，襯得在墻邊的如此渺小。

隨意找話題，“你怎麼會想養這麼大的？”

談嶼臣道：“看著比較蠢。”

孟九軼：“.....”就你聰明。

玻璃幕墻邊上還放著些照片，無聊多看了兩眼，似乎都是在國外拍的。

里面的他比現在張揚肆意好多，其他人孟九軼都在宴會上見過，除了張陌生的面孔。

但似乎每張里面都有他。

“在好奇他是誰？”

談嶼臣似乎能通過的后腦勺，知道在想什麼，“我的好兄弟，不過已經死了。”

孟九軼瞬間想起談靖說被談嶼臣搞死的那位，眼神一凜，瞬間此地無銀挪開。

談嶼臣看著有些好笑，支著太，“談靖不都跟你說完了嘛？”

被綁架那天，談靖車里的攝像頭從頭到尾開著，自然每句話也都進了談嶼臣的耳朵。

藍的燈會制造曖昧，讓人不自覺會踏進界限之，孟九軼忍不住問了不該問的。

“是談靖說的那樣嘛？”

談嶼臣從沒和人聊過這個，火星悄無聲息地燃到手指，他半瞇而晦深的眼眸和對視了半晌。

“他從一開始就在我邊蟄伏，我將計就計。”

他言簡意賅的一句待事原委，孟九軼卻有些，剛才那些似是而非的旖旎然無存，連著離開時都在掩飾心不在焉。

這個男人如此睚眥必報。

以后得知曾經算計過他，會怎麼對？

*

九州新安機場。

來來往往人涌，莊叔提前到了一個小時，眼見著時刻表上飛機準時落地，不消半刻，便有位穿亞麻襯配魚尾的人推著行李款款走來，微卷長發著極致的優雅。

短短一段路，已經不止一個人在看了。

看到莊叔摘下墨鏡，遠遠笑著沖他招手。

“莊叔。”

到跟前后有人替拿過行李，莊叔笑里帶著禮貌，“許先生本來要親自來接你，只是他工作忙碌實在走不開。”

高弦月完全不介意，善解人意道：“莊叔，我能去看看衍之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