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了一家中餐廳門外，阿山回頭看著坐在后座一言不發的祝京棠，“大小姐心不好？”

祝京棠眼睫輕，“很明顯？”

“嗯。”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大小姐臉上看到如此糾結又著失落的表，“您說過，能用錢解決的事不算事，如果解決不了，那一定是錢沒給到位。”

祝京棠垂眸看著手指上的兩個戒指，戴戒指是為了招財，可如果是婚戒，意義大不相同了。

還沒想過要用婚姻困住自己。

“不是錢能解決的事。”

阿山手掌握著方向盤，指尖點了點，思慮了片刻才說道：“字，難解，無解。就算無解，它也不能為困住大小姐的囚籠。”

祝京棠視線上移，神平靜。

不相信日久生，畢竟在看來日久還能生厭。

祝京棠只跟著自己的覺走，當然，就算是覺至上，對覺同樣很挑剔。

德國那晚，看到靳泊謙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人，就是要的。

回國后，靳泊謙開始接近，不抗拒，同時也給予了回應。

可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喜歡靳泊謙，靳泊謙是一回事，結婚又是另一回事。

在今天之前，從沒在兩人未來的事上有過糾結的緒。

兩人不缺錢也不缺，甚至想過就這麼一直下去也好，不被婚姻束縛的下去。

可現在不一樣了，靳泊謙家中長輩會期待他結婚，生子。

祝京棠轉著指節上的戒指，他是真的，會想占有靳泊謙也是真，可從不會產生控制他的想法。

是自由的，同樣的，他也是自由的。

“咚咚”兩聲，車窗被敲響。

心中萬千混的思緒逐漸消散，視線過車窗看向窗外的人，心中波瀾漸漸平靜下來，想再多也只是徒增煩惱。

祝京棠推開車門，姜沅煙并未多說什麼，走在前面帶路。

兩人在一個小包間坐了下來，菜已經全部上桌。

祝京棠此時心煩意，落座后眼睛一直著窗外，眉目間著幾分煩躁。

姜沅煙也不急著說事，轉著圓桌上的轉盤，“京都天氣本就干燥，到了秋季后更加明顯了，小吊梨湯潤肺生津，清熱潤燥。”

“他家的京醬和小吊梨湯都是招牌，嘗嘗？”

祝京棠輕輕瞟了眼，掏出煙盒放在桌面，“介意我一嗎？”

姜沅煙深深看了眼，隨后笑道：“你隨意。”

空氣像是凝結了般。

祝京棠走到窗口，煙霧順著窗戶飄散到室外。

小小的包間里偶爾有幾聲湯勺撞碗碟的聲音。

一煙完，祝京棠出張紙巾了手，抬起眼眸略微打量了一眼姜沅煙，“有事就直說。”

姜沅煙放下手中的筷子，子微微前傾，十指疊擱在桌沿邊，“我能幫你的珠寶品牌順利打通陸市場，作為等價換，你把阿如的行程消息告訴我。”

祝京棠斜靠在椅背上，手肘搭在扶手上單手托腮，長疊著，姿態慵懶。

姜沅煙說完這番話，原本沒什麼表的祝京棠角倏然扯起一抹譏諷的笑。

嗤笑了聲，垂著眼皮看，語調不慍不火：“等價換？”

“姜沅煙，你從哪得出的等價換？”

“在商言商罷了，祝小姐，我們現在是商人份在談事。”姜沅煙輕笑了聲，“這麼算下來，你是賺了的啊。”

子靠向椅背，雙手疊放在上，“穩賺不賠的買賣，祝小姐不好好考慮一下嗎？”

祝京棠不耐煩的輕‘嘖’了聲，“你覺得我祝京棠差那點打通市場的錢？”

姜沅煙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不不不，商人逐利。我幫你把宣傳本降到最低，而你只是把沈殷如的消息轉告給我，讓你花最的錢辦最大的事，何樂而不為？”

“好一個商人逐利。”祝京棠臉瞬間冷了幾度，嗓音不悅：“在你眼里，我姐的事是可以用錢來衡量的？”

姜沅煙忽然笑了起來，“只要結果是我想要的，至于我用什麼手段，都不重要。”

祝京棠指尖叩著桌面，眼神微沉，桃花眸中騰騰冷意彌漫，“你也應該知道，我這人是財，可我還沒缺錢到要靠賣姐姐來辦事！”

姜沅煙眉心微皺：“話，沒必要說得那麼難聽。”

“難聽？”祝京棠起，雙手撐在桌邊，前傾直視著姜沅煙，目懾人：“你和葉世澤相親的時候，在想些什麼呢？”

“是想和葉世澤做形婚夫妻？再來糾纏我姐？”

“現在呢，姜小姐又和哪家公子哥達協議了？”

“口口聲聲說著喜歡我姐，到頭來連正面對抗家族都不敢，怎麼，想讓我姐當小三？你他媽怎麼敢的，姜沅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