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煙裊裊。
祁鶴卿薄而干凈的手指扣著茶蓋,刮沫,茶,環抱搖香。茶碗燙人,令他似若白玉的指尖沁了一點微。
聽見妻子發問。
他眼眸微抬,瞥了眼正著珍珠秋千,心愉悅地來去的鸚鵡。
隨后斂眸繼續泡茶,語調清淡:“能不能行,試試便知。祁家的婿怕鳥總歸丟人,需要想辦法讓他個敏。”
郁蘭瓷難得覺得自家老公這麼損。
他哪是想讓樓宴京對鳥類敏,分明就是忽然看他不順眼,于是便弄只鳥來讓自己爽爽,順便也能視作考驗。
郁蘭瓷朝祁鶴卿投去鄙視的目。
對他的行為不予置評。
又轉眸看著那只有著淺薰草羽的小鸚鵡,彎腰用指尖逗弄:“不過這小玩意兒還真好看的,枝枝肯定喜歡。”
“來,跟我學——”
郁蘭瓷眼眸里閃過一抹蔫壞。
轉著籠子,讓那只紫熏牡丹鸚鵡面朝祁鶴卿。鸚鵡張著跟郁蘭瓷,嗓音尖尖細細的:“來!跟我學!”
郁蘭瓷指著祁鶴卿:“你好小子!小子你好!我是你爹!我王!”
祁鶴卿拎起茶碗的手微頓。
他掀起眼皮睨向那只忽然被郁蘭瓷起了名字,名為王的鸚鵡。
王依然著珍珠秋千,時不時踮起腳來轉個圈,沖著祁鶴卿:“你好小子!小子你好!我是你爹!我是王!”
祁鶴卿:“……”
他將茶斟給郁蘭瓷,手扯掉一鸚鵡羽,王驚慌失措地尖。
祁鶴卿語氣疏淡:“倒反天罡。”
郁蘭瓷在旁邊笑得不行,沒想到這只鸚鵡這麼有靈,學得還快。
黎枝過來的時候。
就看見祁鶴卿著那只鸚鵡的翅膀,指尖泛白,用力扯下來一羽。
眼睫輕眨:“爸爸媽媽。”
祁鶴卿的指尖驀然一頓,他掀起眼眸向黎枝看過去,立即將著羽的手收到茶桌下,將這片罪證彈掉。
黎枝目睹著羽飄到地上。
又眼睫輕眨:“早上好。”
祁鶴卿狀若什麼都沒做過的模樣,眉眼間依舊月朗風清,溫潤輕笑:“早。”
然后抬起皮鞋。
將那羽踩在了鞋底。
郁蘭瓷沒注意到自家老公做了些什麼,只笑意明地看向黎枝:“枝枝醒啦,跟廚房說過要早餐了嗎?”
黎枝巧笑倩兮:“要啦。”
“嗯。”郁蘭瓷收回逗鳥的手,眨了眨眼睛,“家里的早餐你也肯定喜歡吃。”
黎枝俏然歪頭。
注意到旁邊掛著的那只鳥籠,于是好奇地湊近過去:“這是什麼啊?”
“你爸新養的寵,紫熏牡丹鸚鵡,是只公的,不過我給他起名王。”郁蘭瓷又忍不住手去逗弄它。
這只鸚鵡明顯年齡還不大。
模樣很,淺紫的羽十分漂亮。
它歪著腦袋郁蘭瓷的手指,又好奇地睜著綠豆似的黑圓眼,歪頭看黎枝。
黎枝對絨絨的東西哪有抵抗力。
的心瞬間就被融化了,也學著郁蘭瓷手逗弄:“好漂亮好可哎!”
“喜歡送你。”祁鶴卿忽然出聲。
他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掉手指上的茶,直接起將鳥籠打開,遞過去一只手。
被拔過羽的王嫌棄地斜眼瞥了祁鶴卿兩秒,但念在他喂過自己的份上,還是勉為其難地跳上了他的手指。
祁鶴卿將鸚鵡遞給黎枝:“這種鸚鵡要從小手養才會親人,你試試。”
郁蘭瓷也嫌棄地斜眼看祁鶴卿。
什麼喜歡送你。
還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嗎?
本就是為樓宴京買的,要是枝枝收了這只鸚鵡,可不就達了他的邪惡計劃,到時候看樓宴京會不會為鳥發瘋。
黎枝是不想要的。
但玩一會兒小鸚鵡總歸可以,手將王接了過來,捧在手心兒。
小家伙的羽質量極好。
它蹦蹦跳跳地踩著黎枝的手掌心,用羽蹭的時候,絨絨的,瞬間就把黎枝的心臟給融化了個徹底。
“好好好可!”喜歡。
王似乎也能到的善意,仰起頭歪歪腦袋:“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郁蘭瓷和祁鶴卿都忍不住笑。
祁鶴卿給黎枝斟了碗茶:“這小家伙,就是在市場里憑這招俘獲你媽芳心的。”
雖然鸚鵡是他要買。
但買哪一只卻是郁蘭瓷挑的。
一邊嫌棄老公的邪惡主意,一邊在花鳥魚蟲市場逛得樂此不疲。
郁蘭瓷覺得紫熏牡丹鸚鵡好看,藍伊莎也好看,蘋果綠澳閃和松熏寶寶也迷得走不道,恨不得每個品種都抱一只回去。
最后是王在鳥籠里跳啊跳的,沖著郁蘭瓷一直喊漂亮姐姐,才被給挑回來。
黎枝將王捧到臉頰旁。
小家伙立刻用它的蹭。
黎枝彎著眼眸笑:“這誰會不喜歡啊?真的好可,它還會講話。”
但話音微停。
忽然想起確實有人喜歡不了一點,于是補充道:“除了樓小鵲。”
祁鶴卿這會兒倒是不點評了。
再怎麼樣,他都不會在兒面前說婿不好,就算有壞心思也只會憋著。
黎枝將王放回鳥籠里。
讓它繼續在珍珠秋千上曬太,梳理起剛才撲棱得有些的羽來。
祁鶴卿推給黎枝一杯茶。
郁蘭瓷也捧著茶抿了一小口:“寶貝今天下午有什麼安排嗎?”
“沒有。”黎枝思索道,“可能……練功?”
確實有幾天沒練基本功了,就算最近每天都練,補回來一些,下周一回團里也肯定會被林老師和秦團罵。
郁蘭瓷盤算著練功也不能一整天。
最多就是幾個小時。
于是問:“那不如跟媽媽出去逛街?有家私人設計師品牌剛出夏季新款!我超級喜歡他家的風格!想買想買想買!”
郁蘭瓷特意沒說是想給黎枝買。
怕黎枝不肯陪逛。
不過也沒撒謊,確實自己也想要,但同時也肯定不會落下兒。
郁蘭瓷眼睛亮晶晶的:“我早就期待跟我兒一起出門逛街!咱們母雙煞,在商場直接就是一個大殺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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