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們有各自的忙碌。

姜嫄忙完工作，回到家，飯后在餐桌辦公。

通常若是不太用思考的工作，都在這兒忙，既可以工作又可以陪同志，不至于讓一人孤單在客廳看電視。

林看到激，會跟討論幾句劇。

姜嫄邊工作邊答話，基本每句都有回應。

“我就說這男的一準不會再回去了。”

聽見林憤憤不平的聲音。

姜嫄抬眸瞟了眼，從這個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電視屏幕。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個熱播劇。

跟著同志有一集沒一集的看過幾個片段。

講的是個80年代大學生談的故事，男主角家庭條件很好，有文化有背景。

主角只是個沒有文化的農村姑娘，淳樸單純，卻是持家好手。

男主角大學畢業下鄉的短暫時，兩人彼此吸引，劇正演到男主角要回城里去工作了，主角沿著山路一路奔跑相送。

姜嫄笑，“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回去了？”

林斜睇了一眼，“另個臺已經播到后面幾集了，我都看了，這男的回去后，他家里給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干部的兒，倆人結婚了。”

“這農村姑娘當時已經懷孕了，聽到這消息，坐著拖拉機，大著肚子跑去城里找那男的。”

“結果人家老婆開的門，他老婆當時也懷孕了，男的一看是自己下鄉時的債，當場翻臉不認人，說不認識，把這姑娘趕了回去。”

“大著肚子，淋著雨，人生地不，又被人騙了上的錢，差點死路上。”

說到這兒林越說越氣憤，“呸，這男的就不是個東西，這姑娘也是，明知道兩人份懸殊，做白日夢，孩子生下來只能自己養了，一輩子就這麼毀了。”

林嘆，“人還是得腳踏實地才行。”

姜嫄指尖微頓。

邊打字，不經意的道，“也不都是壞人，也有好人，你前邊追的一個電視劇兩人份懸殊，不也滿嗎。”

林立馬反駁，“那只是電視劇，生活中有幾個。”

姜嫄:“……”

同志詭辯奇才，現在不也是電視劇嗎。

電視劇仍在播放。

過了幾秒，姜嫄再次道，“如果對方恰好是個很好的人，兩個人彼此扶持，誰也不依附誰，能過好日子，就因為害怕，舉步不前，因此錯過了豈不是抱憾終。”

聽見這話，林微頓，似乎聽出了的言外之意，眼一瞪罵，“我還是那句話，踏踏實實過日子，別給我什麼歪心思。”

姜嫄第一回試探以失敗告終。

-

外面狂風大作，豆大的雨點紛紛直落。

謝忱起合上了臺的窗，坐在客廳繼續工作。

通常姜嫄在忙時，謝忱也就做自己的事。

盡可能的不打擾。

兩人間形了種默契，保持著奇異的平衡。

忙完工作已是凌晨12點。

謝忱再次看了眼手機，姜嫄沒有發任何消息。

最終他忍不住發了條過去。

【睡了嗎？】

另頭的姜嫄正在忙，看到消息屏不住笑，在電腦打字回他。

【還沒有，怎麼了？】

謝忱躊躇了下，在聊天框打字，‘忙完了可以過來嗎？多晚都可以。’

打完頓了下，又一字一句刪除，他這樣太黏人，每天都要求見面，怕給姜嫄造心理力。

他明白，好的關系該是兩人都是完整的個，而不是他是塊拼圖，只能通過的拼湊才能得到完整的自己。

停了幾秒，最終僅是發了句，【想跟你說句晚安。】

姜嫄也笑回了他一句，【晚安//emoji】

收到消息后，謝忱沒睡，靠坐在床頭刷了會兒他們這幾天的聊天記錄。

現在兩人近在咫尺，已不像上學時期僅靠手機維持關系，因此消息很，復合了幾天，聊天記錄不過寥寥數頁。

還未仔細翻，就到了頭。

兩人關系更近一步后，反而讓他越發的時時刻刻想見。

他的床單被罩已換過新的，但被窩里似乎還殘留著姜嫄上清甜的香氣。

謝忱擁著被子，深深吸了口氣。

夏雷陣陣，謝忱睡得并不踏實。

夢里怪陸離。

他頻繁的夢見他們分手那天的場景。

也是這麼大雨，在夢里心也被生剜一樣的疼。

猛然驚醒時，四周一片漆黑，才意識到是做夢。

按亮手機看了眼時間，竟然連凌晨1點都不到，只睡了半個小時而已。

意識回籠，習慣的去拿煙。

在想到答應姜嫄戒煙的事，謝忱又收回了手，閉著眼在床上躺了會兒。

最終打開床頭的燈，起將臥室，客廳，書房所有的煙搜集出來全扔進了垃圾桶。

重新回到床上，剛關了燈，房門傳來窸窸窣窣的靜。

謝忱心再次提起，潛意識的期盼讓心‘咚咚’直跳。

下一刻，看見門口模糊窈窕的廓，無比驚喜。

姜嫄不確定謝忱睡了沒。

原本今晚不打算過來，兩個人在一起休息不好，總睡一起也不是個事。

但昨晚他問了今天要不要過來，晚上又問睡了嗎。

再遲鈍的人也能明白他什麼意思。

姜嫄輕手輕腳掀被上床，還未躺穩就被撈進寬闊的懷抱中。

他還沒睡。

姜嫄笑，也回抱他。

“我以為你不過來了。”謝忱收手臂，湊過來親。

姜嫄語帶戲謔，“你問我的意思，不就想讓我來嗎？”

謝忱:“……”

有個太聰明的朋友，通是很省事，但也藏不住一點心思。

外面雷聲如要將瓢潑大雨的深夜劈開。

謝忱覺得好像在做夢，他將人在下親了許久。

覺到他的異樣，姜嫄輕拍了拍他的背安，笑問，“你是不是怕打雷？”

謝忱頓了下，鼻間滿是好聞的香味，他將頭埋進懷里深呼吸了幾下，悶聲道，“不怕。”

他不是怕打雷，是怕像那天離開他。

親完后，未再更進一步，僅是的抱著，與相擁而眠。

黑暗中，謝忱間咽了咽淡聲道，“我不是怕打雷，是怕分分秒秒都想見你，又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