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嫄心臟隨著他的話都重重地跳了下。

畢業時沒什麼錢，住的環境差。

這兩句話讓呼吸微滯。

他可是謝忱，怎麼會缺錢呢，那麼氣的大爺又怎麼會住在環境很差的地方。

姜嫄一時不準他到底是為了應付同志編的，還是真是如此。

林倒是在聽見他的話剎那徹底釋懷，笑著道，“年輕人剛畢業是沒什麼錢，現在社會年輕人力越來越大，誰都有低谷期，慢慢什麼都會有的。”

謝忱笑著點了點頭，“您說的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聊了幾句。

姜嫄卻一點兒也沒再聽進去。

反而對他方才不經意間說出的話，久久無法釋懷。

吃過飯后，謝忱又坐了會兒，幫們一起收拾了碗筷。

林哪兒能讓他干活，“你是客人，不用不用……”

謝忱笑了笑接過手中的碗，“沒事阿姨，您做飯辛苦了，您歇會兒。”

見他這麼客氣，林也不好再推拒，只好叮囑姜嫄，“圓圓，小謝好不容易來一次，別讓小謝洗。”

通常都是同志做飯，姜嫄洗碗，們家務分配的很均勻。

姜嫄立在水池旁，邊戴洗碗手套，邊應了聲。

客廳電視機開著，傳來新聞聯播的聲音。

謝忱單手端著收集的碗筷推開門進廚房，在進廚房后，順手合上了門。

閉的空間僅剩他們兩人，姜嫄心念微沒去看他，“放著吧，一會兒我洗。”

謝忱將碗筷放在水池旁卻沒走，目落在低挽著發，認真洗碗的明艷影上。

夏天白晝很長，過廚房的窗看出去一片綠，在滿眼彩的世界里，是最濃墨重彩的那一筆，是站在那兒就能讓人兀自心。

謝忱什麼話都沒說，打開水龍頭將手沖干凈，拉著往旁邊站了站，接替了手中的作。

姜嫄愣了下，抬眸看向他微低著頭，廓分明的側臉。

兩人誰都沒有打破寧靜的氛圍。

放在以前，怎麼都想象不來吃個飯連菜都要排列整齊的大爺會做這些事。

終于忍不住問，“你……剛才那些話是只為了應付我媽吧？”

“哪些？”他側眸揚眉問。

姜嫄心中微，“就是畢業沒錢……”

謝忱將碗沖干凈放在瀝水架上，渾不在意，“畢業沒錢不是正常嗎。”

是正常，但這事放在他上就不正常。

姜嫄猶豫了下開口，“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你怎麼會缺錢……”

謝忱長指微頓，漫不經心的問，“你是在關心我？”

姜嫄沒答話，僅是盯著他看，似是要將他看穿。

迎上的目，謝忱先移開了眼，薄輕抿了下，淡聲道，“沒什麼事，就覺得自力更生好的。”

他這輕描淡寫的語氣，讓姜嫄微擰了眉。

雖未直說，姜嫄卻瞬間明白他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姜嫄按住了他洗碗的手，“為什麼？”

他個大爺可以食無憂一輩子，錢興許幾輩子都花不完，哪里用得著自力更生。

即便要自力更生，也該是站在他祖輩父輩的肩膀上，是跟別人完全不一樣的起點。

不該是住在個環境差的地方，練就了這一他原本這一輩子也用不上的本事。

他現在越事業有，姜嫄越覺得被一把無形的手遏制著呼吸，甚至有些不敢想他一開始是怎麼過來的。

謝忱掃了眼落在自己腕上纖細的手指，似笑非笑的睨向，“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他不回答，姜嫄約有個猜測。

“為了我？”

謝忱默了瞬答，“不是。”

他越是否認，這個答案便越清晰，倏爾一莫名的緒席卷而來。

姜嫄驀地擰了眉。

他不再進行這個話題，將碗筷收拾干凈，對道，“走吧，出去吧。”

姜嫄沒，在他轉時手拽住了他。

謝忱看著拽著自己襯衫袖口的細長手指，眸微，開口語氣含了幾分戲謔，“什麼意思？”

他慢悠悠的開口，“是要同我，還是又要說我們不合適？”

姜嫄凝著他漆黑的眸，心臟不控的直跳，他們仿佛陷了個死局。

原以為彼此早已跳出了從前，卻發現誰都沒有跳出去。

“你……”

姜嫄想問問，他這幾年怎麼過來的。

但怕自己一開口就再也忍不住，最終強迫自己收了手，僅是道，“每個人都該有自己想要追求的東西，你不該為了……”

“我想要的是你。”

謝忱打斷了的話，他不想再聽這些道理。

聽見這話，姜嫄睫狠狠地了下。

半晌才找回自己聲音，“我們沒結果……這件事七年前就說過了。”

謝忱直勾勾的盯著，忽的輕笑了聲，“那我怎麼樣，你就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