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環藝中心的燈璀璨如星，溫晚站在后臺，過帷幕隙看著座無虛席的觀眾席。

這是獨立工作室的第一個大型發布會，所有作品都是這半年來親手設計的。

“溫設計師，五分鐘后開始。”工作人員提醒道。

溫晚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

今天穿了一條簡約的黑連，脖子上戴著的正是周時凜送的那條鉆項鏈——

離開時留下的東西，現在又重新回到了的脖子上。

“張嗎？”小陳遞來一杯溫水。

“有點。”溫晚接過水杯，指尖微微發涼。

“周總坐在第一排正中間。”小陳眨了眨眼，“從彩排開始就一直在那，連午飯都是助理送過去的。”

溫晚忍不住笑了。

這半年來，周時凜確實變了很多——他學會了等待，學會了尊重的節奏。

從工作室選址到發布會策劃，他給了無數建議，但從不干涉的最終決定。

音樂聲響起，溫晚深吸一口氣，走上舞臺。

燈聚焦在上，臺下掌聲雷。微笑著開始介紹新系列的設計理念，聲音清亮而堅定。

“這個系列的名字'歸途'。”指向大屏幕上的設計圖，“靈來源于一個簡單的道理——有時候，離開不是為了逃避，而是為了找到回來的路。”

臺下，周時凜的目始終沒有離開過。他穿著深藍西裝，袖口別著那枚蝴蝶袖扣，在燈下若若現。

發布會進行到尾聲時，溫晚突然停下講解，看向周時凜的方向：“在結束之前，我想特別謝一個人。”

全場安靜下來。

“周時凜。”直接出他的名字，“謝謝你這些年來的改變和等待。”

周時凜明顯怔住了，手指無意識地挲著袖扣。

溫晚走下舞臺，來到他面前。周時凜立即站起，目溫地注視著。

“我本來準備了一段很長的謝詞，”溫晚輕聲說，“但現在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周時凜角微微上揚：“那就別說。”

他從西裝袋掏出一個小巧的絨布盒子，在全場注視下單膝跪地。溫晚驚訝地睜大眼睛，臺下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溫晚。”周時凜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素圈戒指，圈刻著“自由”二字，“我找了意大利的老工匠，他說這是最古老的工藝，可以戴一輩子不掉。”

溫晚的指尖微微發抖，燈下戒指泛著溫潤的澤。

“這一年我學會最重要的事，就是不是占有。”周時凜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所以這枚戒指'自由'，我想把它送給你。”

臺下有人開始小聲啜泣。

溫晚的眼眶潤，看著周時凜虔誠的姿態，想起程誠給看的照片——那個在雨夜里跪在塞納河邊的男人。

“我可以給你戴上嗎？”周時凜問。

溫晚出左手：“這種問題還需要問？”

“需要。”周時凜認真地說，“因為這是你的選擇。”

“那我的答案是——”看著他說，“我愿意。”

周時凜眼睛瞬間彎了起來。

當戒指緩緩推的無名指時，溫晚突然踮起腳尖，在閃燈和掌聲中吻上他的。

周時凜怔了一秒，隨即溫地回應這個吻。

“這次，是我選擇回來。”在齒間輕聲說。

周時凜收手臂，將擁懷中。臺下發出熱烈的掌聲，閃燈此起彼伏，但此刻他們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一年后，港城私家醫院

“深呼吸，再用力一次！”醫生鼓勵道。

溫晚死死攥著床單，額頭上全是汗水。周時凜站在床邊，一只手被掐得發白，另一只手穩穩地托著的后背。

“周時凜......”溫晚疼得聲音發抖，“我好痛......”

“我知道。”周時凜吻了吻的額頭，“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又一陣宮襲來，溫晚咬牙關，用盡全力。

“出來了！”醫生欣喜地宣布，“是個健康的男孩！”

嬰兒嘹亮的哭聲響起時，溫晚癱在枕頭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周時凜輕輕去的淚水，自己的眼眶也紅了。

“辛苦了。”他聲音哽咽，“謝謝你，晚晚。”

護士把清洗干凈的嬰兒抱過來：“要爸爸抱一下嗎？”

周時凜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個小小的襁褓，手臂僵得像捧著易碎品。

嬰兒皺的小臉出來，眼睛還沒睜開，卻本能地往父親懷里鉆。

“他像你。”溫晚虛弱地笑了。

“鼻子像你。”周時凜低頭看著兒子，眼神得不可思議，“特別是這個倔強的小模樣。”

溫晚出手指，輕輕了嬰兒的臉頰。這一次，不再害怕，不再懷疑。因為知道——

不是牢籠，而是歸途。

而他們，終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