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后來，溫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妥協的。

也許是因為太累了，也許是因為他那些近乎卑微的懇求，又或許只是單純地不想再繼續這場無休止的爭吵。

“別哭了…”周時凜輕輕去臉上的淚水，聲音溫得不像話，“我幫你洗個澡好不好？你全都了。”

溫晚沒有回答，只是疲憊地閉上眼睛。覺到周時凜小心翼翼地解開的扣，作輕得像在對待什麼易碎品。

“水溫合適嗎？”他試了試花灑的溫度，輕聲問道。

溫晚依舊沉默，任由他擺布。溫熱的水流沖刷著的，周時凜的手指在發間穿梭，輕地按著的頭皮。

“晚晚…”他突然低聲喚，“睜開眼睛看看我。”

溫晚緩緩睜開眼，正對上他專注的目。那雙總是銳利的眼睛此刻盛滿了看不懂的緒。

“你還生我的氣嗎？”他輕聲問，手指過的臉頰。

溫晚別過臉：“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做得過分了。”他的聲音低啞，“但是晚晚，你要相信我，我做這些都是因為…”

“因為我？”溫晚突然打斷他，聲音里帶著諷刺，“周時凜，我說了，不是這樣的。”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將拉進懷里：“那你說應該是什麼樣的？”

“至不是監視，不是控制，不是…”溫晚的聲音哽咽了，“不是把我當你的所有。”

周時凜的手臂收：“可是晚晚，你本來就是我的。”

“我不是！”猛地推開他，“我是我自己的！”

水花濺起，打了周時凜的睫。他眨了眨眼，突然笑了：“你看，你連生氣的樣子都這麼好看。”

溫晚被他突如其來的贊弄得一愣，隨即更加惱怒：“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們還在吵架！”

“我知道。”他湊近，鼻尖蹭著的，“但是我不想和你吵了。我寧愿你咬我，罵我，也不想看你哭。”

溫晚別過臉：“那你放我走。”

“除了這個。”他的聲音沉了下來，“其他什麼都可以。”

“那我要睡覺。”溫晚賭氣地說，“現在，立刻，馬上。”

周時凜輕笑出聲：“好，我們睡覺。”

他關掉花灑，用浴巾將仔細包裹起來，作輕得像在對待什麼珍寶。溫晚任由他擺布，心里卻一團。

這個男人怎麼能這樣？前一秒還像個瘋子一樣威脅，下一秒又能溫得不像話。

“抬手。”周時凜拿著睡站在面前。

溫晚機械地抬起手臂，讓他幫自己穿上睡。他的手指偶爾過的皮，引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冷嗎？”他立刻察覺到的反應。

溫晚搖搖頭：“不冷。”

“那為什麼發抖？”他低頭看，眼神專注。

“因為…”溫晚咬了咬，“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周時凜的作頓了一下，隨即繼續幫系好睡的扣子：“不需要想那麼多。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傷害你，這就夠了。”

“你已經傷害我了。”溫晚輕聲說。

周時凜的作僵住了。他緩緩抬頭，眼神復雜：“晚晚…”

“抱我去床上吧。”溫晚突然說，“我累了。”

周時凜沉默了片刻，最終彎腰將打橫抱起。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溫晚不自覺地往他口靠了靠。

“看，我們彼此是多麼的合適。”他低聲笑道。

溫晚沒有反駁，因為確實貪這一刻的溫暖。周時凜將輕輕放在床上，細心地為蓋好被子。

“睡吧。”他吻了吻的額頭，“我就在這里陪你。”

溫晚閉上眼睛，卻覺到床墊另一側下陷。

睜開眼，發現周時凜正躺在邊，一瞬不瞬地看著。

“你不睡嗎？”溫晚皺眉，“為什麼還不閉上眼睛？”

“這樣更方便看著你。”他理所當然地說。

溫晚嘆了口氣：“周時凜…”

“噓…”他的手指輕輕按在的上，“別說話，睡覺。”

溫晚想反駁，卻被他突然覆上來的堵住了所有話語。這個吻溫得不像話，輕得像羽拂過，卻讓莫名地安心。

“睡吧，晚晚。”他的著的耳垂，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溫晚想說什麼，卻抵不過席卷而來的睡意。在陷黑暗前的最后一刻，覺到周時凜的手臂環住的腰，將牢牢鎖在懷里。

就像他說的那樣，永遠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