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關上的瞬間，終于能大口氣。

鏡面墻壁映出慘白的臉和凌的發。

這個狼狽的人是誰？手去按B2停車場，卻發現自己按了1樓。

“該死！”

溫晚用力捶了下電梯墻，指關節傳來的疼痛讓稍微清醒了些。

沖出周氏大廈時，正午的刺得眼前發黑。停車場在另一個方向，但等不及了。

溫晚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

“淺水灣別墅區。”的聲音啞得不像自己，“快。”

車窗外的景飛速后退，溫晚的指甲無意識地摳著座椅的黑皮革。

確到分鐘的監控記錄，還有周時凜每次恰到好的“偶遇”…所有碎片在腦海里旋轉，拼湊出一個不敢直視的真相。

“小姐，你沒事吧？”司機從后視鏡里打量，“要不要去醫院？”

溫晚這才發現自己在發抖：“不用…只是有點低糖。”

當別墅的白柵欄終于出現在視野里時，差點把車門把手拽斷。扔給司機兩張鈔票就沖了下去，連找零都沒等。

“溫小姐？”正在修剪玫瑰的陳叔剪刀都嚇掉了，“您怎麼這個點…”

溫晚沒回答，高跟鞋在鵝卵石小徑上踩出凌的節奏。推開雕花大門時，聽見傭驚訝的氣聲。

“太太回來了？”

“這才中午啊…”

溫晚顧不上解釋，三步并作兩步沖上旋轉樓梯。二樓走廊的地毯吞沒了腳步聲，主臥門被推開時帶起一陣風，驚了窗邊的紗簾。

站在房間中央，突然不知道該從哪找起。梳妝臺？床頭柜？還是…

此時正斜斜地鋪在床上——昨晚他們還在那糾纏不清的地方。溫晚的指尖過門框，突然不確定自己要找什麼。

書房。

對，書房。

轉向走廊盡頭那扇黑胡桃木門。

不費吹灰之力，很輕易就擰開了門把——果然沒鎖。周時凜從來不屑于防，或許覺得本不會反抗。

書房比想象的更抑。

整面墻的監控屏幕黑著，但作臺亮著待機燈。溫晚的手指懸在鍵盤上發抖。

好一會兒。

輕輕按下空格鍵，整面墻的監控屏幕瞬間亮起，刺得瞇起眼。

“這不可能…”的聲音卡在嚨里。

十六個分屏畫面里，別墅的每個角落一覽無余：廚房里正在切水果的傭，花園中修剪灌木的陳叔，甚至…主臥里凌的床單，正是十分鐘前倉皇離開的樣子。

溫晚的膝蓋突然發，不得不扶住作臺。

抖著點開主臥的監控回放——今早的畫面立刻跳出來。

周時凜正在為涂藥，指尖在腰間的淤青上打圈。而監控角度…赫然是正對著床尾。

“連臥室都…”的指甲在作臺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管理員權限請求：手機終端」

溫晚猛地后退兩步。周時凜在遠程連接！瘋狂點擊取消鍵，卻彈出了碼框：

「請輸管理員碼」

試了他的生日，不對；周氏立日期，不對；最后抖著輸自己的生日——屏幕閃爍兩下，跳出了完整的監控系統界面。

“怎麼會…”

溫晚的眼淚砸在鍵盤上。

碼是的生日，而監控范圍包括他們最私的空間。

點開「歷史記錄」選項卡，檢索日期拉到四個月前——進別墅的第一天。

畫面里，被他抱進主臥，而鏡頭明顯藏在更鏡的邊框里。

“原來從第一天就…”

溫晚的胃部一陣絞痛。

突然想起無數個清晨，周時凜總能“恰好”在醒來時端來咖啡；無數個深夜，他總知道什麼時候做噩夢。

這不是，是監視。

「特殊收藏夾」的紅圖標突然吸引了的注意。點開后，溫晚的瞬間凝固——十幾個視頻文件，命名格式全是日期加“特殊時刻”。

最早的那個日期，是第一次在別墅過夜。

溫晚的指尖懸在鼠標上發抖。

理智告訴不要點開，但某種自般的好奇驅使雙擊了最新的一條。

畫面里，正蜷在周時凜懷里睡。

鏡頭角度顯示攝像頭藏在床頭油畫后面。

而周時凜…他沒睡，正用指尖輕輕描摹的五，眼神專注得近乎病態。

“我的…”視頻里傳來他低啞的自言自語，“永遠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