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維港夜景在玻璃上投下粼粼波。溫晚被他摟著，正想說什麼，周時凜突然松開，從西裝袋取出一個絨盒子。

“差點忘了。”他打開盒子，取出那條鑲嵌著鉆的項鏈，“試試。”

溫晚倒吸一口氣。

那不是別的。

正是在拍賣會上喜歡的Fancy Vivid Pink。

記得拍賣會才過去沒多久…而更驚訝的是周時凜還一直記著這件事……

那天拍下鉆后發生的一切，像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回：

地下車庫刺眼的車燈，突然沖出來的黑面包車，被強行拖上車時高跟鞋斷裂的聲音。

還有…那個捂住口鼻的刺鼻藥水味，以及最后失去意識前，拼命喊出的那個名字——

“周時凜”。

后來，周時凜救了，然后進了醫院、做手、鄭瑜、鄭家、周時凜父親……

指尖不自覺地上自己的后頸——那里還殘留著一道淺淺的傷痕。

“怎麼了？”周時凜敏銳地察覺到的異樣，手指輕輕上的后頸。

溫晚猛地回神，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沒…沒什麼，就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做好了。”

“周氏的工匠，三天就夠了。”他繞到后，手指輕輕撥開的長發，“別。”

冰涼的金屬上脖頸，溫晚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周時凜的指尖若有似無地過的后頸，惹得一陣輕。

“好了。”他扳過的肩膀，目落在鎖骨間的鉆上，“果然很適合你。”

溫晚跑到穿鏡前，鉆在燈下折出夢幻的虹彩。

小心翼翼地著吊墜，突然發現什麼：“等等，這個設計…”

“可拆卸的。”周時凜站到后，下擱在發頂，“按你說的，主鉆可以單獨取下來當針。”

溫晚驚訝地轉：“你真的按我的想法做了？”

“不然呢？”他挑眉，“八克拉的Fancy Vivid Pink，不就是要讓你隨心所地戴？”

溫晚的眼眶突然發熱：“我以為…你當時說原石就很好…”

“原石是很好。”他了的耳垂，“但你說想做可拆卸款的時候，眼睛真的很亮。”

這句話讓溫晚想起地下車庫那晚，心跳頓時了一拍。

低頭擺弄著項鏈的機關，突然發現吊墜背面刻著細小的字母：“WZ”。

“這是…”

“我們的名字。”周時凜從后環住，“溫晚和周時凜，永遠在一起。”

溫晚的指尖微微發抖，正想說什麼，周時凜突然又掏出一個小盒子：“還有這個。”

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枚同系列的戒指，中央鑲嵌著小版的鉆，周圍纏繞著一圈碎鉆。

“這是…”

“求婚戒指。”周時凜直接打斷，“正式的。”

溫晚瞪大眼睛：“求…求婚？”

“怎麼？”他挑眉，“病床上那次不算數了？”

“不是…”結結地說，“就是…太突然了…”

周時凜突然單膝跪地，握住的手：“溫晚。”

“你…你先起來！”

“聽我說完。”他固執地跪著，“第一次求婚太隨意，這次補上正式的。”

溫晚心跳快得幾乎要躍出膛：“周時凜…”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他直視的眼睛，“那天在車庫，我說買鉆只是因為它讓你開心。”

溫晚點點頭，眼眶發熱。

“現在我要告訴你，”他聲音低沉而堅定，“讓你開心，就是我余生最重要的事。”

“周時凜…”的聲音哽咽。

“這顆鉆，”他輕輕過頸間的項鏈，“只是開始。以后會有更多讓你眼睛發亮的東西，我都會一一送到你面前。”

溫晚的嚨發，眼眶里的意幾乎要溢出來。

低頭掩飾自己的失態，指尖無意識地挲著吊墜背面刻著的​“WZ”​，那細小的字母像是烙進的心臟，燙得指尖微微發。

他記得——

記得隨口提過的每一個愿。

可拆卸的設計，主鉆改針的奇思妙想，甚至是在拍賣會上多看了兩眼的驚艷。

這些自己都快忘的細枝末節，被他一一拾起，妥帖珍藏，再以最完的方式送回面前。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有的擔憂。

太幸福了。

幸福得讓人難以相信是真的。

甚至不敢用力呼吸，怕驚散了這一刻的幻夢。還有……鄭家的威脅、周父的冷眼、那晚地下車庫刺鼻的藥水味……這些真的能就此翻篇嗎？

下意識抬手，指尖到那道淺痕，仿佛還能聽見自己失去意識前拼命喊出的那個名字——

“……周時凜。”

他的掌心覆上的手背，溫度灼人。

抬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睛里，那里面的篤定讓想起他擋在面前時的場景。

他指腹輕輕蹭過的眼下，拭去那滴將落未落的淚。

“怎麼了？”

溫晚回過神來。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

此刻他的雙手正捧著他們的未來，連戒指的尺寸都分毫不差。

溫晚吸了吸鼻子：“…沒什麼，就是覺得…像夢一樣。”

“如果是夢，”他低笑，拇指挲著的無名指，“那我希它永遠別醒。”

的心跳了一拍，突然意識到——

他太了解了。

了解的不安，的患得患失，甚至此刻的猶豫。

所以他不是在等回答，而是在給勇氣。

“你…我…”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手指蜷又松開，像是想抓住什麼，又怕握得太。

“噓。”他打斷，指尖抵住的，“先聽我說完。”

他的眼神太燙，燙得無可逃。

“溫晚，你擔心的每一件事，我都會解決。”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他托起的左手，戒指在燈下折出細碎的。

“相信我。”

“還有，”他繼續道，“淺水灣的房產證上加了你名字，車庫里那輛保時捷是給你訂的生日禮。”

溫晚一聽，頓時紅著眼眶哭笑不得：“周時凜！我不是因為這些才…”

“我知道。”他突然笑了，“你是因為喜歡我才答應的。”

“誰答應了！”

“不答應？”他危險地瞇起眼，“那我現在就做到你答應為止。”

“你敢！”

“那就戴上。”他晃了晃戒指，“二選一。”

溫晚氣鼓鼓地瞪他：“你這是威脅！”

“是又怎樣？”周時凜理直氣壯，“我周時凜求婚，難道還要被拒絕？”

溫晚眼眶更紅了：“你…你明明知道我會答應…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我還是怕……”聲音哽咽，“怕這麼好的東西，有一天會碎掉。”

“我明白。”他聲音突然下來，額頭抵住的，“但我還是想給你最好的。”

“而且碎了也沒關系，可以再補，”他輕吻指尖，“補不了就換新的。”

“于我而言，你只有一個，溫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