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溫晚被手機接連不斷的提示音驚醒。迷迷糊糊地手去手機，指尖到冰涼的屏幕時，上面已經堆滿了未讀消息。

“唔……”了眼睛，點開最上面林妍發來的十幾條消息：

【晚晚！快看今天的《港城日報》頭版！】

【天啊！這照片拍得也太……】

【周時凜看你的眼神簡直了……】

【全港城的人都要嫉妒瘋了！】

溫晚的指尖懸在屏幕上方，心跳突然加速。

點開林妍發來的鏈接，一張高清照片瞬間占滿整個屏幕——

昨晚酒會上，周時凜站在后，修長的手指正纏繞著的一縷發，眼神專注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一個人。

標題赫然寫著：《周氏太子爺親自站臺，新銳設計師價暴漲》。

“這……”

溫晚的指尖微微發抖，昨晚的記憶如水般涌來——

周時凜扣著的手腕，呼吸灼熱地拂過耳垂，說：“我吻你，只是因為我想。”

而當時腦子一片空白，連反駁都忘了，直接落荒而逃。

現在全港城都看到了……

手機突然又震起來，一條推送消息跳出來：【徐曼工作室微凌晨發文致歉，承認抄襲溫晚早年設計草圖】

溫晚一愣，點開徐曼工作室的微——

《致歉聲明》

“經核實，我司設計師徐曼士部分作品涉嫌抄襲溫晚士的設計草圖，現公開道歉，并承諾下架相關產品……”

溫晚指尖頓住，腦子里閃過昨晚周時凜冷冰冰的聲音——

“徐曼你一下，我明天就讓的工作室關門。”

……他真做到了。

抿了抿，點開郵箱，發現凌晨三點，周氏法務部發來一封郵件——

《關于徐曼設計侵權取證完畢的通知》

“溫小姐，侵權證據已全部固定，徐曼工作室已同意公開道歉并賠償，請查收。”

溫晚盯著屏幕，口微微發燙。

他……是在替出氣？

手機又震起來，林妍直接打來了電話：“喂？看到新聞了嗎？”

“剛看到……”溫晚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天啊！周時凜辦事也太快了吧！”林妍興得聲音都提高了八度，“昨晚才發生的事，今天徐曼就公開道歉了！你知道圈里現在怎麼說嗎？都說你是周時凜的人，誰都不敢惹！”

溫晚的指尖無意識地挲著頸間的項鏈：“我……”

“不過說真的，”林妍低聲音，神兮兮地說，“那張照片里周時凜看你的眼神，嘖嘖嘖……我隔著屏幕都能覺到那占有！簡直要把你生吞活剝了！”

溫晚的臉“騰”地燒了起來：“別胡說……”

“誰胡說了？”林妍笑道，“你倆到底什麼況啊？昨晚他真當眾吻你了？”

溫晚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昨晚那個吻——

周時凜的帶著香檳的甜，強勢地封住的呼吸，讓渾發麻……

“晚晚？還在聽嗎？”林妍的聲音將拉回現實。

“啊？在……”溫晚慌忙應道。

林妍的聲音高了八度，“我要是你，現在就殺去周氏集團問個清楚！”

溫晚咬了咬下：“別鬧…我還沒想好怎麼面對他。”

“有什麼好想的？”林妍在電話那頭急得直跺腳，“他當眾親你都上頭條了，徐曼也被他收拾了，這還不夠明顯嗎？”

電話里傳來視頻播放的聲音，溫晚幾乎能想象林妍正激地點著各種八卦號的報導。

“他說…”溫晚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他說他暗我。”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兩秒，隨即發出一陣尖：“啊啊啊！我就知道！溫晚你出息了！周氏太子爺暗你！”

溫晚把臉埋進枕頭里，悶悶地說：“你小點聲…”

“那你呢？”林妍突然低聲音，神兮兮地問，“你什麼覺？心跳加速了沒？”

溫晚的指尖輕輕按在自己口。

那里正不爭氣地跳得飛快，就像昨晚被他按在墻上時一樣。

“我…不知道。”輕聲說。

“溫晚！”林妍恨鐵不鋼地喊起來，“你平時懟天懟地的勁兒呢？怎麼到他這兒就慫了？”

溫晚著天花板嘆了口氣。

是啊，怎麼慫了？

明明面對陳志明的咸豬手時敢直接潑酒，徐曼找茬時也能正面剛。

可周時凜一句“暗”，就讓方寸大。

電話那頭林妍還在喋喋不休：“要我說你就直接——”

“妍妍，”溫晚突然打斷，“我連設計稿都改不下去了…”

的目落在工作臺上散落的圖紙上，“荊棘玫瑰”的草圖被鉛筆涂改得七八糟，就像此刻理不清的心緒。

那些原本流暢的線條現在歪歪扭扭，玫瑰的廓被反復改得模糊不清，就像此刻的心跳——

毫無章法。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兩秒，林妍的聲音突然變得促狹：“晚晚…你該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胡說什麼！”溫晚猛地坐直子，指尖無意識地揪了被角，“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林妍的聲音帶著笑意，“只是心跳加速？只是滿腦子都是他？只是連最的設計工作都做不下去了？”

溫晚張了張，卻發現反駁的話卡在嚨里。

“我…”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不知道。”

林妍突然嘆了口氣：“晚晚，你完了。”

電話那頭傳來翻紙張的聲音，“記不記得去年徐曼抄襲你設計那次？你可是直接殺到工作室，當著所有人的面把證據摔在臉上。”

溫晚的指尖輕輕過設計稿上被破的痕跡：“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林妍的聲音突然認真起來，“周時凜一句話就能讓你方寸大，陳志明那種人渣你卻能直接潑酒。溫晚，你什麼時候這麼雙標過？”

窗外的過紗簾灑進來，照在溫晚微微泛紅的耳尖上。

盯著地板上那道斑，突然意識到——

從什麼時候開始，周時凜三個字就能讓心跳失序？

“我…”深吸一口氣，“我得去把設計稿改完。”

林妍在電話那頭輕笑：“去吧，記得看看周時凜在不在公司。”

“林妍！”

掛斷電話后，溫晚把臉埋進掌心。

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就像昨晚周時凜的呼吸拂過耳畔時的覺。

猛地站起，抓起包包沖出了公寓。

計程車上，電臺正播放著財經新聞：“周氏集團今早價大漲5%，據悉與昨日周時凜在周年酒會上的高調亮相有關…”

溫晚下意識攥了角。司機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小姐，去周氏集團啊？那可是好地方。”

“嗯。”含糊應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

港城的街道在下閃閃發亮，就像昨晚那條“星夜荊棘”折的。

周氏大廈的旋轉門前，溫晚猶豫了三秒才走進去。

前臺小姐看見，眼睛一亮：“溫設計師！周總代過，您可以直接上去。”

溫晚腳步一頓：“他…今天在公司？”

“周總一早就來了，現在應該在68樓開會。”前臺遞過門卡，“需要我通知他您來了嗎？”

“不用！”溫晚接過卡片，聲音比想象中急促，“我只是來改設計稿。”

電梯上升的三十秒里，溫晚對著鏡面整理頭發。

鏡中的人眼角還帶著淡淡的紅暈，不自覺地抿著。

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懊惱地放下手。

樓里靜得出奇。

溫晚輕手輕腳地刷卡進工作室，關門時金屬“咔嗒”一聲，在空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工作臺還保持著今早離開時的樣子。

放下包，目不自覺地飄向隔壁——

周時凜辦公室的磨砂玻璃后約有人影晃，但百葉窗閉著。

好像有人，又好像沒。

手機屏幕亮起，林妍發來消息：【到公司了嗎？見到周時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