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的耳尖燒得發燙。

周時凜的氣息還縈繞在耳畔，那句“投懷送抱”像刺，扎得渾不自在。

“周總誤會了。”抬起下，強迫自己直視那雙攝人的桃花眼，“我只是不小心。”

周時凜的拇指在腕骨上挲了一下，力道不輕不重，卻讓心跳了半拍。

“是嗎？”他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溫小姐的手，為什麼在抖？”

溫晚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指尖確實在微微發。猛地回手，力道大得差點失去平衡。

“酒灑了，我張而已。”著頭皮解釋，“周總的西裝很貴吧？我可以賠償的。”

周時凜沒接話，只是慢條斯理地下被紅酒染污的外套，隨手遞給趕來的侍者。

黑襯衫下的線條若若現，溫晚不自覺地移開視線。

“周總，董事們等很久了。”助理在一旁小聲提醒。

周時凜抬手看了眼腕表，鉑金表盤在燈下泛著冷。他忽然向前一步，溫晚下意識后退，后背抵上了香檳臺。

“溫晚。”他念名字的語調像在品嘗紅酒，“我們還會見面。”

這不是詢問，而是陳述。

沒等回應，周時凜已經轉離去，背影拔如松，所經之人群自分開一條路。溫晚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掌心全是汗。

“我的天！”林妍不知從哪冒出來，一把抓住的胳膊，“你居然和周時凜說話了！他跟你說了什麼？”

溫晚了發燙的耳垂：“他問我是不是故意撞他。”

“然后呢？”

“然后…”溫晚想起他挲自己手腕的，嚨發，“他說我們還會見面。”

林妍倒吸一口冷氣：“晚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周時凜從不主跟人搭訕！上次那個明星想跟他合影，直接被保鏢請出去了！”

溫晚搖搖頭，拿起一杯新的香檳一飲而盡。酒過嚨，灼燒讓稍微清醒了些。

“別想多了，他只是…”頓了頓，“只是覺得我冒犯了他。”

“冒犯？”林妍挑眉，“周時凜要真覺得被冒犯，你現在已經被保安扔出半島酒店了！”

溫晚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環顧四周，目鎖定在不遠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上。

“那是陳氏珠寶的人吧？”問，“我記得他們最近在找新設計師。”

林妍順著的視線看去：“是陳志明，陳氏的二公子。不過…”猶豫了一下，“那人風評不太好。”

溫晚抿了抿，指尖無意識地挲著香檳杯：“我知道。”

“那你還——”

“妍妍。”打斷，聲音很輕，“我沒時間挑三揀四了。”

林妍張了張，最終沒再勸。

溫晚深吸一口氣，朝陳志明那群人走去。

此時陳志明正和幾個朋友談笑，見溫晚走近，眼神立刻黏在了的肩線上。

“這位小姐是？”他主迎上來，香水味濃得嗆人。

“溫晚，獨立珠寶設計師。”遞上名片，強迫自己微笑，“聽說陳氏在籌備新系列？”

陳志明接過名片，指尖“不經意”過的手心：“溫小姐真人比名片漂亮多了。”

他旁的男人們發出曖昧的笑聲。溫晚攥了手包，指甲陷掌心。

“我在F國留學時主修珠寶設計，作品曾獲——”

“喝酒喝酒！”陳志明打斷，遞來一杯琥珀的烈酒，“談生意先喝酒，這是規矩。”

溫晚盯著那杯酒，嚨發。酒量一般，但此刻騎虎難下…

“好。”接過酒杯，仰頭灌下。火辣辣地燒過食道，嗆得眼眶發紅。

“爽快！”陳志明拍手，立刻又給滿上，“再來！”

三杯下肚，溫晚的視線開始模糊。扶住桌沿，努力保持清醒：“陳先生，關于合作…”

“急什麼？”陳志明的手搭上的腰，“晚點去我房間慢慢談…”

“我…我去下洗手間。”溫晚掙他的手，踉蹌著往洗手間方向走。后傳來男人們的哄笑：

“裝什麼清高？”

“這種小設計師我見多了…”

洗手間的鏡子映出溫晚通紅的臉。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流沖刷著手腕，卻沖不散那反胃。

“沒事的…”對鏡子里的自己說，“再堅持一下…”

與此同時，二樓VIP包廂。

周時凜靠在真皮沙發上，指尖輕敲扶手。面前的監控屏幕上，溫晚正搖搖晃晃地從洗手間出來，而陳志明已經端著酒等在外面。

“周總，這份合同…”董事小心翼翼遞上文件。

周時凜抬手示意他閉，眼睛仍盯著屏幕。溫晚又被灌了一杯酒，臉頰酡紅，眼神卻倔強地亮著。陳志明的手已經明目張膽地摟住了的腰。

“阿誠。”周時凜突然開口。

后的助理立刻上前：“周總？”

“去解決一下。”他指了指屏幕，“另外——”

監控里，溫晚正試圖推開陳志明，卻被對方強行拉向電梯方向。

的在，看口型是在說“放開”。

周時凜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查清楚最近。”他站起，整理袖口，“所有細節。”

阿誠點頭，迅速撥通了對講機。

周時凜最后看了眼屏幕——

溫晚的吊帶肩帶被扯歪了，出小片雪白的。

掙扎的樣子像只被困的小，明明害怕，卻不肯示弱。

真狼狽。

周時凜邁步走向門口，黑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冰冷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