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諳窈沒有回答秋鳴的問題,語氣有點冷道:
“下去吧。”
轉重新躺下,錦被將全部蓋住,昨日胡鬧許久的子傳來抗議,本就酸乏不行的腰肢仿佛越發難捱。
秋鳴見狀,立即噤聲,不敢再問,帶著宮人輕手輕腳地退下。
另一邊,出了聞樂苑,時瑾初冷淡著臉坐上了鑾駕,張德恭見此,心底琢磨了一番,也大概懂了發生了什麼。
他心底替儀人了聲冤,人家也沒直說讓您做主啊,最后到底是順著儀人心意,還是裝作看不懂,不全看皇上自己麼,皇上這是生得哪門子氣。
但張德恭也不敢這時候皇上霉頭,一路小心地伺候著,大氣都沒敢一下。
快到金鑾殿前,鑾駕上的那人終于出聲:
“把今年剩下的白毫銀針全給送去。”
張德恭沒忍住地訕笑:“您都決定替儀人做主了,何故還要和儀人置氣呢?”
時瑾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張德恭立即了脖子,許久,時瑾初不冷不熱地嗤笑了聲:
“朕不依著,不是白費了那些心思。”
********
張德恭的作很快,沒等邰諳窈去坤寧宮請安,賞賜就送到了聞樂苑。
綏錦正替梳妝,邰諳窈送走了元寶,瞥了眼那幾包白毫銀針,有點膩味地收回了視線。
不喜歡這種打一掌再給一顆甜棗的行為。
邰諳窈緒寡淡道:“收起來吧。”
秋鳴見狀,也不敢出一點高興的緒,默不作聲地把茶葉全部收到了庫房。
宮中消息向來傳得快,聞樂苑得了賞賜,還是白毫銀針的消息很快傳到各個妃嬪耳中,有人想起昨日請安時儀人和云貴嬪的對話,當即眼前一亮,反正事不關己,們也樂得看熱鬧,紛紛催促宮人快點前往坤寧宮請安。
于是等邰諳窈到了坤寧宮時,只見殿妃嬪都來得差不多了。
馮妃和良妃慣例沒來,殿唯一的空位就是云貴嬪。
邰諳窈看都沒看一眼,沖著高位請安后,就坐了下來,今日穿了一雪青云織錦緞,腰帶繡著百花,一只青玉簪簡單地挽起青,靠在位置上,黛眉輕蹙間攏著一抹疲倦,無端地勾人心憐。
昨日是侍寢,但一點歡愉都沒有,眉眼間甚至是有點懨懨地。
人看得不是很明白,不由得撇了撇,覺得是裝模作樣。
云貴嬪終于姍姍來遲,臉今日有點不好,眾人一點也不意外,邰諳窈也順著眾人看向,云貴嬪和視線相對,眸底更冷了一些,待坐下后,就聽云貴嬪冷冷的一聲:
“儀人真是好手段。”
邰諳窈一手抵著額頭,昨日沒睡好,額間不斷泛疼,也懶得應付什麼人,垂著眼:“嬪妾聽不懂云貴嬪的話。”
殿安靜了下來,皇后還沒有出來,眾人都晦地朝這邊看來。
云貴嬪見這幅病,心底越發堵得慌,嘲諷地扯:
“能皇上賞賜白毫銀針,儀人應當是費盡了心思吧。”
邰諳窈仿若不解地看了一眼,按了按額間,話音輕飄飄的卻格外刺人:“只是提了一,沒什麼難的。”
云貴嬪眼神凝滯了一刻,臉難堪下來。
四周人咽了下口水,覺得儀人真夠扎心的。
穎婕妤沒忍住地掩笑,云貴嬪整日拿白毫銀針當寶,來坤寧宮請安都矯地說只喝得慣白毫銀針,倒要看看,這下子,云貴嬪還能不能喝的慣。
皇后適時地走了出來,給這場鬧劇打下句號,云貴嬪全程安靜,低垂著眼,讓人看不清在想什麼。
邰諳窈也一言不發。
皇后不著痕跡地掃了兩人一眼,沒多久就散了請安。
穎婕妤和云貴嬪不對付良久,在退出坤寧宮時,兩人就是前后順序,穎婕妤抬手扶額,笑著對怡念道:“有些人真是笑話,別人不當回事的東西,倒是當寶,還要整日炫耀,真是笑死個人了。”
怡念不會在外拆主子的臺,也捂住笑道:
“誰說不是呢。”
云貴嬪臉越發冷了些,忽然出聲:“不論是不是寶貝,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只能看著言酸。”
穎婕妤話音驟然一頓,轉過頭,看向云貴嬪,許久,冷哼了一聲:
“云貴嬪和我得意什麼,我可喝不慣白毫銀針。”
云貴嬪被臊得難堪。
穎婕妤笑著上了儀仗離開,云貴嬪僵持在原地,沒有攔住穎婕妤,很清楚,今日恥辱都是儀人帶來的!
邰諳窈置若罔聞地走上儀仗,四周妃嬪看見,都讓了讓路,笑話,能皇上替給云貴嬪沒臉,誰還敢小瞧。
等邰諳窈回到聞樂苑時,李太醫已經在等著了。
待診脈后,李太醫依舊開了補藥,然后簡短道:
“儀人還請好好休息。”
邰諳窈額間的疼痛仿佛針刺一般,點了點頭,讓秋鳴送走了李太醫,綏錦替按著額頭:“主子再休息會兒?”
邰諳窈沒有拒絕,去外上床榻,一點點焐暖被窩,想起今日云貴嬪向的眼神,很清楚,今日一事,云貴嬪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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