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諳窈品了品口中的茶水,和昨日前賞賜的碧螺春不能相比,卻也是難得的好茶。
這般茶葉隨意拿來招待嬪妃,某種程度也可見皇后娘娘的底氣,膝下有嫡子,又有宮權在握,皇上也同樣敬重,這樣一想,仿佛的確沒什麼好在意馮妃腹中的皇嗣的。
畢竟,如果這滿宮中一直沒有皇嗣誕生,對于皇后娘娘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前朝后宮莫不會覺得善妒。
但是,也不知是不是過于敏,邰諳窈想起適才皇后娘娘一口一個馮妃娘娘有孕在,再見殿眾人神莫名,總覺得仿佛有哪里不對勁。
口中茶水味道也淡了下來,有點沒滋沒味的,邰諳窈囫圇咽了下來,垂下杏眸,掩住了眸中的若有所思。
請安和昨日一樣散得很快。
邰諳窈明顯察覺到,昨日沒有侍寢后,這滿后宮的嬪妃對關注一下子就降低了下來。
所以,沒有連番侍寢究竟是福是禍,誰又說得清呢?
邰諳窈這般想著,但沒有想到,等快到合頤宮時,就見到了停在宮外的鑾駕,腳步有一剎間的停住。
秋鳴也瞧見了鑾駕,眼睛倏地一亮,低了聲音:
“主子,是皇上來了!”
鑾駕停在了合頤宮前,可想而知皇上必然在殿等著主子,秋鳴本沒有想過皇上是來看蔣寶林的這個可能。
笑話,蔣寶林都宮一年了,慣來恩寵平平,一共也沒見皇上幾面,皇上怎麼可能親自來看?
邰諳窈只是輕輕應了一聲,神如常,瞧不出一點異樣,和秋鳴一同踏了合頤宮。
小松子一直等在宮門口,見到主子,忙忙迎上來,常樂軒有宮人探頭探腦地看著什麼,秋鳴看過去一眼,那宮人忙忙了頭。
見狀,秋鳴越發肯定心底的猜測,圣駕肯定是奔著主子來的。
“主子,您終于回來了!皇上已經等了您許久了!”
邰諳窈瞥了他一眼,見他滿頭大汗,覺得他過于夸張,去坤寧宮請安加上來回路程耽誤的時間,也不過半個時辰,圣駕便是早來了,又能等多久?
但邰諳窈什麼都沒說,畢竟,那位是皇上,誰有膽子皇上等呢?
游廊連著殿門,若是殿沒有人等待,一定是順著游廊過去,恰能避著點日,但現在,邰諳窈瞧了眼小松子額頭的汗,直接穿過院子,從臺階進了殿門。
有人沖行了禮,立即掀開了提花簾。
邰諳窈悄無聲息地呼出了一口氣,踏了殿門,二重簾之后,有人斜靠在塌上,聽見靜,終于舍得掀起眼皮子,懶洋洋地看過來一眼。
暖過楹窗灑在他上,他過于有些懶散和漫不經心,分明是他在等人,卻讓人覺得他等的那個人不過是無足輕重。
邰諳窈呼吸了些許,和這位見面只見過寥寥數面,哪怕有過格外親昵的舉止,但二人依舊陌生。
瞧著眼前的人,邰諳窈在這一刻無比清楚地意識到,白日間相和夜間時是不同的。
時瑾初看了眼站住不的人,放下手中拿著的話本:
“怎麼不過來?”
邰諳窈驀然回神,有點猶豫,是否還要行禮?
仿佛瞧出在想什麼,時瑾初約低笑了一聲:“過來坐。”
邰諳窈沒犯糊涂,著杏眸,應當是有點張,堪稱一點點挪到了某人跟前,時瑾初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今日穿了一的織錦宮裝,腰帶將腰肢掐得纖細,肩膀也那般單薄,仿佛一陣風就能輕易刮走。
時瑾初慢騰騰地出手,有點訝然,杏眸毫無預兆地睜圓,對此,時瑾初只是勾了下,眸底緒意味不明,他拉著人坐到了他跟前,在一張塌上,本來寬裕的空間瞬間變得仄。
邰諳窈沒有發愣,尋著話題,也是真的不解:
“皇上怎麼來了?”
時瑾初沒有忽視這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過于消瘦,他一手攬過,能很輕松地扣住整個腰肢,他下頜抵著肩膀,彼此離得太近,呼吸都仿佛能聽得一清二楚,他淡淡回答:“來看看你。”
邰諳窈默默咽聲。
在心底琢磨這位是什麼意思?
有人扣著的腰肢,指尖一點一點的,有點,也有點不自在,整個人如同繃的琴弦,一點也沒法放松。
那人仿佛沒有察覺到,不不慢地問:
“今日有沒有好一點?”
邰諳窈懵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麼,或者說,他落在腰間的手早暗示了什麼。
一抹熱燒到了耳,邰諳窈臉有點緋紅,咬住,悶悶回答:
“嬪妾聽不懂。”
時瑾初瞧著那抹緋,數個呼吸后,他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看了一眼外間的暖,他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
“是朕想錯了。”
邰諳窈杏眸中遲疑地出一抹不解。
某人淡淡道:“聽張德恭說,昨日來送東西時你還沒醒,原來不是累著了。”
他說得不輕不重,仿佛只是平常的一句話。
但邰諳窈臉倏地紅。
作者有話要說:
鵝:聽不懂。
小時:是麼?
【別耍流氓。】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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