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黎清在千機營這麽久,從未出過差錯。”
謝璟擡眼看向天空,無論是五軍營,還是千機營,都位于山中腹地,山林最多的就是鳥了,所以,哪怕是飛鴿傳書,只要小心點,也不會惹人注意。
也就是說,這次的計劃,萬無一失。他心知,龔海是想送一個戰功給自己,他應該興激的,但心裏又始終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的確。
山林多飛鳥,一只信鴿匿其中并不顯眼。
可是,倘若藍天白雲沒有任何飛鳥,那麽一只灰的信鴿出現在軍營上空,就招眼得多了。
一支羽箭帶著淩厲的破空聲飛出,信鴿翅膀中箭,巍巍地摔到了地上。
齊拂挽弓,捧起信鴿,從信筒中拿出了一張薄如蟬翼絹紙。
在看到這張絹紙的時候,他的心跳了一拍,滿是薄繭手指死死地住了信筒。過了一會兒,他拿著信筒和鴿子走進了營帳。
“大姑娘。”
坐在主位上的赫然是顧知灼。
用手托著下,斜睨著下頭的黎清:“沒有家族,沒有背景,武舉仕後就進了千機營,至今也有八年了吧?龔海這一步棋下的也夠深的。”
兩個士兵按住了黎清的肩膀,讓他跪在了下頭。
齊拂走過去的時候,不由看了黎清一眼,憤怒和失在心底織。
他和黎清同袍多年,他懷疑誰,都不會懷疑黎清是埋在千機營中的眼線。
他收到令,讓他盯著黎清的時候心裏是不信的,以為只是個誤會,直到親眼看到他悄悄放出了一只信鴿。
顧知灼接過絹紙,絹紙上還封著火漆,拆開後,裏頭只有兩個字:有變。
“哎呀,辛苦你,這麽急還不忘提醒你的主子。真是讓人。”
黎清惶惶不安地半擡起頭,他想為自己解釋幾句,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他早已奉命點齊人馬,只待天黑就會出營,一切都相當順利。
誰知,世子沒來,來的竟然是顧知灼。他當時就意識到了不妙,果然,沒多久他被人按住手腳,堵上,拖到了營帳中。極度的不安讓他心緒大。
難道劫糧是假,把他引出來才是真?
只是為了他洩馬腳,就值得如此大費周章?
他想不通。
顧知灼起,對站在一旁的江自舟道 :“你留著看家。”
“是!”
“齊拂,跟我走。”
啊?
齊拂呆了呆。
黎清都已經把他們要劫糧的事拿去邀功了,現在肯定會有重重埋伏等著他們。
還要去哪兒?
顧知灼一紅騎裝,烏亮的長發高高束起,手持長弓,步履沉穩而又自信。
“點兵。”
笑得璀璨:“我們去幹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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