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姑娘，若是你我不曾退親，你也是能容得下珂兒的吧……”

“滾。”

顧知灼丟給了他一個字，端茶送客。

謝璟垂頭喪氣地從裏頭出來，驀地看到了槐樹下的季南珂。

遲疑，哀傷，糾結，無助，各種緒宛若一張織網在的臉上浮現，看得謝璟心疼不已。

季南珂終于還是走了，這一次沒有再停留。

越走越快。

對謝璟的一片真心，被這一道為妾的聖旨撕得碎。

前幾天，才說自己要站在萬人之上，轉眼間就了一個卑賤的侍妾。

皇家可以輕而易舉地左右命運，這一掌，仿佛是在嘲笑的不自量力。

“季姑娘，你魂不一。”

顧知灼的聲音就像魔咒在耳畔低。

季南珂腳步一拐，去了季氏如今住的院子。

院子并沒有人看守，只是和當初錦繡繁華，金玉滿堂的正院相比，這個小小的院子憋悶而窄小，院子裏頭只有兩個使婆子在打掃，見進來，也沒有停下作，仿佛本看不到。

“姑母。”

一青布的季氏坐在院子裏的葡萄架下，手中拿著一個繡繃。

“珂兒，你來了。”

自從被關到這裏以後，季南珂沒有來過，但是時不時地會讓人來送些東西。

季氏心知，季南珂如今自己也不好過，居于別人的屋檐下，謹小慎微。

季南珂心疼能看著。

區區一個多月，整個人消瘦了不，鬢角塗了些許白霜，整個人陡然蒼老了不。

季氏生得格外貌，豔若桃李，妖嬈多姿。但如今，這份豔被生生地折了一大半。也就二十來歲，在子一生容最盛的時期，像陡然老了十歲，臉頰垮了下來，最為明的眼睛也失去了神采，變得死氣沉沉。

“姑母，我讓人帶東西給你的，是被下人克扣了嗎？”

季氏搖搖頭，撚著繡花針：“我都收到了，珂兒，以後你留著自己用吧，如今，我為你準備好的嫁妝怕是也沒了，你若是嫁進宮中，怕是日子會不好過。”

的手上是一件兒的裳，季氏正在袖子上繡著團花紋。這亮眼的天青應該是給顧琰表弟繡的。

“姑母。”季南珂微微斂目，啓道，“顧知灼把七叔父抓來京城了。”

這話一出，季氏手中的繡花針紮進指尖，滲出了一滴小小的珠，在袖上暈開了一朵花。

“姑母，您和表弟他……”

季南珂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季氏的。

顧琰表弟不姓顧，而是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