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珂和季氏的事，妹妹早就與他說過了。

妹妹說，別去招惹，會挨雷劈的。

顧以燦不懂為什麽會挨雷劈，但不妨礙他一向聽妹妹的話。

他正要與而過，季南珂已快步擋在了他面前，盈盈福：“表弟！”

一半舊的胭脂襦，腰束素緞帶。來到鎮國公這麽些年，從來沒有穿過舊裳，可是今年的夏裳卻只有定例的兩，以前每一季都至有七八裳。不得已，只能把去年的翻了出來。

聽說榮和堂請了錦繡坊，但是沒有。

沒有，卻了徐迎兒。

這些日子來，季南珂的日子過得并不好。的份例減了，吃穿用度和以前是天壤之別，整個府裏的下人都對不冷不熱，再不似從前那般千萬寵。的專用馬車也沒了，想要用馬車得提前一天說，而且能用的只有管事嬤嬤們出門辦事坐的那種馬車。

不止是在鎮國公府，就連在外頭，季南珂也能明顯覺到別人對的態度差了許多，除了孫念這些特別要好的手帕外，許多從前對親熱殷勤的貴們，如今見到也都退出了一之地，不願與過多攀談。

季南珂自然明白其中的差距，從前是國公夫人的侄，是國公府堂堂正正的表姑娘。而現在只是妾的侄。

以為可以忍這樣的慢待，直到府裏又來了一位徐表姑娘。

聽說過徐家，徐家為了攀上龔提督在外頭沒丟人現眼，徐迎兒畏畏，跟個破落戶的窮親戚似的，可是，徐迎兒一來就占了從前的地位。

就連出門做客，也有人問起過這位“徐表姑娘”，還怪沒有把徐表姑娘帶出來。

那一刻，發現了天差地別。

在這個諾大的京城，原來，沒有了鎮國公府表姑娘的份，本不了那些貴們的眼。

所有的份，地位，尊榮，竟然全都是鎮國公府給的。

這個認知擊碎了所有的信念。

以為足夠的出，不需要鎮國公府錦上添花，可其實所有人都一樣，一樣的淺，虛僞！

季南珂委屈極了：“表弟！”

“你們為什麽非要因為姑母遷怒我，我沒有做錯什麽！”

“你們為什麽都幫著顧知灼。”

從前，顧以燦待不是這樣的。

哪怕比不上顧知灼，至也和待他幾個堂妹差不多，從來都沒有這樣不理不睬過。

“夭夭是本世子的妹妹，我不幫難不幫你？你臉可真大。”顧以燦站住腳步，哼哼冷笑，“你擋在這裏，若是汪汪上兩聲，本世子說不得還會多看你一眼。”

“表弟。 ”

季南珂垂在側的雙手，手指繃，指尖發白。

語帶泣音，仿佛強忍著沒有讓淚水落下，道：“哪怕你不理我了，我也當你是表弟，特意來想來提醒你一句，季家已經把徐姑娘定給了龔提督。龔提督這個人……”

季南珂的話還沒有說完，顧以燦用手一撐翻過了游廊的攔桿。

季南珂怔了一下，目視著長廊拐角出來的那一截袖，微微垂簾，一口氣把話說完：“徐姑娘若是不想嫁，必得給自己找一條出路，你是世子爺是未來的國公爺，你對來說是最好的出路了。”

顧以燦早已揚長而去。

季南珂輕嘆，仿若呢喃自語：“不過，若是真存了這樣的心思，肯定會被趕走的吧？”

“是我想多了。”

整個人低落的很，沿著長廊慢慢地走了。

直到走遠，孫嬤嬤走出了拐角，若有所思，眼神閃爍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