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刑之屬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注），大啓律雲，不事父母者，杖罰八十，打罵父母者，當絞首！”

季南珂義正詞嚴：“我如今只是讓你跪下，向你的母親賠罪，已是最大的寬容。”

“跪下！”

顧知灼輕輕地笑了：“跪？”

的目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季氏，帶著一種挑剔和不屑：“呵，配嗎？”

這個時候怎麽能說這種話，這丫頭就是讓阿繚和白兒他們慣壞了！顧太夫人掩面失，整個人搖搖墜。

不孝是重罪。

哪怕是繼母，哪怕只是面子，該有的也都得有。更何況，季氏對有養育之恩。

當今皇後還是大公主的繼母呢！

若是季氏真的抓著不放，顧大姑娘至也要一層皮。有與鎮國公府關系好的誥命夫人不暗暗懸了一顆心。

昭拿帕子按了按角，掩住了那一抹興災樂禍。

完了！顧知灼早晚會被自己的牙尖利，尖酸刻薄給害死。

哎。珂兒還是太純善了，先前甚至還說，只要顧家願意放過季氏就行，要不是自己勸，還不忍傷了顧知灼面。也難怪總被顧知灼欺負。

昭面得，恨不得現在就推開隔扇門，狠狠地把顧知灼踩在腳底下。

放下帕子，湊到太後面前，小聲地說著話。

“好了。珂兒。”

季氏婉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京中名聲極好，溫寬和大度，養了一對繼子，又把鎮國公府打理地妥妥當當。鎮國公戰死後，安分守己為夫守貞。

“別這樣，灼姐兒年歲還小，多都會有些任之舉，你是姐姐當包容一二，何況……”季氏頓了頓，語溫言，“你以後還得住在鎮國公府。“

這話乍一聽是在勸和，但仔細一琢磨，分明就是在說今天要是惹得顧知灼不痛快，等回府後，定會仗著份待苛責們。

“灼姐兒，珂兒只是在擔心我，你別生氣，我來勸勸。”

季氏走到顧知灼的前，擋在和季南珂的中間，不讓兩人再起沖突。

與顧知灼面對面，略略仰頭在看，態度綿地說道：“大姑娘，是我和珂兒的不是。珂兒是鎮國公府養大的，我們會牢記顧家的恩。”

話音剛落，的嗓音驟然降低，僅僅只有在：“顧知灼，這是你自找的。”

“大姑娘，你別生氣……啊啊啊啊！”

季氏發出驚恐的尖，整個人向後直直地倒了下去，就像是一言不和，被顧知灼用力推了一把。

“姑母。”

季南珂驚了一跳，險險地扶住了。

季氏心有餘悸地靠在季南珂的上，若無骨。

季南珂目中的怒火騰騰而起，怒喝道：“你推！”

“是你母親，繼母也是母。”

“你竟然推！今天是我親眼看到的，你別想抵賴！”

顧知灼哂笑，隔扇門的裏頭傳出極為輕微的靜，掩蓋在了季南珂的聲聲怒斥中。

季氏低垂著頭，臉龐在帷帽的掩蓋下，浮起瘋狂的笑意。

顧知灼的不孝曝于人前，哪怕鎮國公府再說自己縱火，也可以是“被欺負被迫不得已而為之”，甚至是“顧知灼為了打這個繼母而故意污蔑”。

自己從此會立于不敗之地。

以後，鎮國公府依然是自己說了算！

就算顧知灼在太後面前辯解不是推的，有珂兒在，太後也不會再相信。

珂兒真是福星啊！

“是啊，繼母是母，理該敬孝。”

顧知灼漫不經心地重複著這句話。

目視著季氏，目仿佛能夠穿過層層黑紗，堪破季氏的心。

季氏的心口沒來由地狂跳了一下。

“當年鎮國公府聘的是江南季家長房嫡長，季元初。”

“但是，您不是季元初啊！”

太後怒容滿面地正打算讓人去開門，聞言擡至一半的手停住了。

顧太夫人也有些愣神。

什麽意思？！所有的人皆是面面相覷，一時間不屏氣。

“您是哪兒來的孤魂野鬼？”

顧知灼再度問，季氏雙目圓瞪，笑容僵在了角，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湧上心頭。

顧知灼走近了季氏，揚一笑，一如往常的肆意傲慢。

把雙手放在的肩上，又輕又地說道：“另外……”

“推人，應該是這樣推的。”

的雙手向後用力一推，季氏頓一大力向而來，的後背撞開了扶住的手臂重重地跌坐在地上，手肘撞在地上，發出了痛苦的悶哼。

“當季元初當久了，你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嗎？”

有兩個字從顧知灼的口中吐出，有如一道驚雷在季氏的頭頂炸開。

“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