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說出來大抵也令人信服,畢竟當日街市吵鬧時, 林梓瑤也這般破口數落過。
如此一來, 謝府和忠遠伯府才是在這場鬧劇中,最無辜的那兩個了。
尤其謝府瑩小姐最是無語,招誰惹誰了, 明明主提親的是漢郡主, 漢郡主更是到表態對未來兒媳的滿意, 卻被兒子背地里用作風流的嫌厭借口。
漢郡主被這些閑言碎語氣惱得幾天吃不下飯,奈何關不住人們的啊,皇帝太后那邊又催得, 反復權衡幾次, 娶謬萱就了無奈之舉。
漢郡主兒瞧不上謬家,問兒子什麼意思, 奚四郎竟也自認只是玩玩而已,沒想當真, 娶回來他也不會喜歡。但能怎麼辦?謬萱好歹還是懷了奚四的骨, 推不得。
但林梓瑤那魯莽潑婦卻是想都別想進門的, 別說敗壞了自個兒子的名聲,堂堂三品祿大夫家的千金做妾, 于理也說不過去。
十四號這天早上,漢郡主夫婦便仍帶著一的希冀,攜了厚禮前來拜訪謝侯府。沒帶兒子來,生怕場面不快,到時開口更尷尬。
結果卻吃了次閉門羹,謝府上下幾房還在從莊子回來的路上,漆紅的大門仍閉未開。
等到了下午,羅老夫人才率著家小悠然悠哉地回來了。
這一去五天,恰恰趕在奚四謬萱當街被林梓瑤堵住的那天早上,事還未發生前出的城。
五月里正是草長魚,野味富的時令,只見各個這一趟回來,都給養得容滿面的。即便是帶著心事的謝瑩,看起來也氣紅潤,多了令人討喜的覺。
而這便是讓漢郡主最上心的一點,漢郡主私下里早就找人算過謝瑩的八字,曉得乃是個旺夫有福氣的。要麼明如,能鎖定謝瑩定親麼?
羅鴻爍自然心知肚明,也有心讓謝瑩狀態看著更好。要與奚府退親沒錯,還要退得有“舍我其誰”的氣勢,讓他們后悔去!
未時過半,闔府上下迅速地張羅起來,燒水的燒水,歸置的歸置,恢復了往日的忙碌。
上院里,羅鴻爍剔著茶碗,一邊聽留府的婆子匯報著事務。只道府上連日安穩,除了林府和謬府攜草席上門“謝罪”,漢郡主早上也空跑了一趟。
還有就是……就是,三夫人平素鮮待在府上。老夫人去莊子的這些天,有一次半夜了云麒院還在水,去取水的婢更是從臉紅到了耳脖,就如染了胭脂似的,滿面赧。
婆子本是老夫人邊的二等奴仆,也是個有心眼的,便趴去了云麒院臥房那的外墻聽。只聽得子時一刻了,三夫人還在一聲聲韻律的嚶嚀,忽而無骨地泣起“彥郎輕點”、“三郎太快了”。那聲兒的,別說是院婢,就連一個過來人的婆子都聽得耳燙心跳。
又說隔日三夫人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公子吩咐不起床的,三夫人連老夫人送回來的鮑魚粥,都是端去臥房里用著。
前兒更是出挑,一直到夜了三夫人都未歸府,近亥時三公子便親自去接。接回到府上已近子時,夫人被公子披著薄毯摟進來,公子可能自己都不曉得他頸子上、上都是紅印子。當然,進了云麒院,第一件事還是先水洗浴。
嘖,什麼事兒能急得一下馬車便匆忙水……
話聽罷,羅鴻爍的氣息瞬然就短了一茬,這正是先前最擔憂的了。
那魏娜天生,又且長于筠州府曠達軍屯之地,約束比京中貴得多。一顰一笑間,親前就惹得三郎敬彥如若了神魂,日思夜想。及至結夫妻,小兩口兒在自個小院里,又無人約束,豈不是更加嗜歡。
三郎乃是老太傅親自栽培的卓秀英才,未來朝中棟梁,何能耽于閨中縱樂?也怪羅鴻爍自己,早該把魏妝也出去才是。
老夫人心下不悅,擔憂自個孫子。然而等到一會兒大房湯氏過來置喙,卻又莫名地偏袒了起來。
湯氏自然也有那邊的婆子給般般匯報——嘖,從前都說三郎云卷云舒,德才與容俊兼備。想不到呀,竟然比大房的幾個兒子還耐不住致。
湯氏連歇也不多歇,當即樂哉哉跑到瓊闌院里,便對老夫人含沙影道:“母親向來甚重門第,把咱們謝侯府治理得家風高尚,子個個人中翹楚,不似旁的那些家族,出個這樣那樣的瑣碎,三日兩日落人閑話把柄。譬如宸郎娶的司馬氏,瞧瞧多本分淑德,平日與老大房里是一點聲兒也傳不出……哪像三郎屋里的,夜半水都弄得恁大靜。這里不是外州府,是京城皇都,母親合該管管,之后還有孫兒媳要府呢,如何做出榜樣?再則,三郎可是您眼中的滄海珠,你忍心看他縱意閨歡。”
羅鴻爍雖也覺魏缺賢婦淑德,但能怎麼辦,親都了。可被湯氏這番形容,卻聽得甚為不悅,自個大房三個兒子兩個待嫁閨,事兒多得忙不過來。這都出城去福了,還不忘派人盯著二房那邊。一家子嫡親,真就是看不得老三敬彥半分好!
老夫人就冷冷地回道:“魏妝忙碌花坊,夜里睡得晚了些,年輕人莫不睡得晚?四姑娘蕊兒半夜還醒來喚吃的呢,這無可非議。你莫忘了,當日能迎娶到,可是咱們謝府上人人期盼的,否則現在換做那飴淳公主,有得你消!這次也是多虧出主意,才讓你大房丁點兒虧都不用吃,如此利落的理干凈此事。再要說起司馬氏,進門也有幾年,先前府上丁憂,定也委屈不,今后莫再約束著,府上也該添點新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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