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時倦意很快就涌上來,韶音慢慢闔上雙目。
過了一會兒,頸下那只手臂開始一寸一寸往外。
“你別。”
韶音還沒睡著。
那手臂默了默,有些委屈道:“這樣我睡不著。”
“從前你怎麼能睡著”
韶音的聲音大了些
李勖忽然上來,聳著腰蹭了一下。
“你……”韶音啞了半天才想出個恰當的說法,“你禽!我都這樣了,你怎麼還能這樣!”
“……我忍不住。”
“我怎麼就能”
“……”
春夜的蟲鳴的確惱人,與懷中人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聲織在一,愈發令人頭腦發熱,不能自已。
李勖想了一會兒《尉繚子》,想了一會兒伐何的安排,又想了一會兒廣陵和淮北,神魂在西蜀北魏南燕兜了一圈,天終于亮了。
和的晨落在韶音恬淡的睡上,了個懶腰,慢慢睜開眼來,心滿意足地迎接新一天的春。
“早呀李二。”
人睡飽了心就會變得很好,韶音極自然地將一條搭在李二的腰上,像是騎著錦被
李二面無表地看過來,了一下,將的稍微挪了個地方。
韶音微覺異樣,緩緩掀開被子,勾頭瞄去,這才驚訝地發現,原來他還在忍著。
第102章
他不會是忍了大半夜吧
韶音瞬間倦意全無,看著他眼里的,忽然覺得自己昨夜有些不講道理。
這人也是,為何這般死心眼,等到自己睡著了,他再將手臂出來不就好了
萬一忍壞了……韶音心里想到此,上便問了出來,“你沒事吧”
“你睡的好麼”李勖不答反問,湊得近了些。
“好的。”
韶音輕輕應著,忽然覺得他這神有些古怪。
“唔……”
已經到了床角,他還是追了過來,逞了一點本事,過了許久才將放開耳畔低低道:“阿紈現在還忍得住麼”
“……我、我當然忍得住!”韶音憤加,手抵在他口,義正辭嚴。
“唔……”
他再次俯下,架起柴禾慢慢地烤,火舌一會兒急一會緩,一會像是要將吃了,一會又像是求著被吃,韶音覺得自己快要化了,難耐地口嬰口寧之聲從口齒間隙里溢出。
“現在呢”他聽到便又停下來,手從小里出來,指腹挲上微張的,眉是眉、眼是眼,一臉的嚴肅正經,就像是在中軍大帳里問卒子“你可知錯”。
韶音有些招架不住這人的報復了,只好語求饒,“你別這樣,現在不行!”
“我知道。”李勖忽然握住了的手。
韶音的臉一下子紅得像是炸開的石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這是在做什麼!
很快就知道他在做什麼了,他先是夸獎掌心那層薄薄的繭子,隨后又嫌棄的小手沒有力道。
他的大手包裹在的小手之外,將帶得像一只傻乎乎飛轉的梭子。
“我要不行了,你有完沒完!”
太已經大亮,帳的紡織還沒有半點要停歇的意思韶音的手腕都要累斷了,掌心的繭子也險些被磨破。
一抬眼,這人正面紅耳赤地看著,谷欠熏天,又可憐。
“你……”
眼里剛流出一點心疼,他立即出手,將了個干干凈凈。
韶音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人已經整個趴伏在了他上。
他一面親,一面抱著蹭。
“阿紈,你親親我。”
“……你、你不要臉……”
“我明日就要出征了”,他求道,在下來之后,又心地補充了一句,“就像我親你那樣”,好像是怕不會。
韶音俯視他從上到下。
他生了一架比尋常男子闊大許多的骨骼,難得的比例勻稱,寬肩窄腰,雙健而修長。結實而致地覆在骨骼上,雕琢致,走勢流暢。日過紅紗帳照到那些賁張隆起,澤潤,像是草原上馳騁的駿馬。上雖是舊傷摞著新傷,可疤痕并沒有破壞的,反倒教他看起來更加雄壯。
這雄壯的男子此刻正雙眸水汪汪地求,兩鬢的黑發被薄汗浸得發青,頰上淺暈薄紅。
世上有些事是要經歷之后才能深諳其中三昧的,譬如欣賞衫底下的男-。
他這麼橫陳在下,實在勾人,韶音也被他勾出了放-的念頭,很想欺負他
親吻在疤痕上啜走,落到腰間那道近乎橫貫的猙獰舊傷時他整個人了。
龍雀大環本是嵌在青玉玨埋藏的戰壕里,這會漸漸出來,昂著頭,與韶音三目相對。
李勖說他洗的很干凈,韶音嗅了嗅,好像是沒說假話。那東西抖擻一下,朝頷首致意
韶音看得又些發懵,琢磨這丑東西生這副模樣的道理,到底是男的升華還是男的扭曲,還沒待想清楚,已經鬼使神差地了它一下。
李勖跟著哼了一聲,嗓子里發出的音,韶音嚇了一跳,后知后覺是他的口申口今,心里忽然漾起一前所未有的旖旎,是在上不在下的別樣妙。
抬頭看去,他這會兒已將兩道飛揚的濃眉擰在了一,眼睛閉著,兩頰酡紅,像是喝醉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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