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古代言情 恰如天上月 第209頁

《恰如天上月》 第209頁

“我不是教你因陳舊法,而是要告訴你,舊法之所以形必有它的緣故,之所以存續必有它的優勝。的確是此一時彼一時,可還有一句話做’因地制宜‘,你腳下這塊土地,幾百年不曾有變。你若只想著破舊,那麼舊的就都是錯的,可你若是換個想法,多想想怎麼立新,那麼舊法之中就未必沒有可取之。”

見李勖沉不語,謝太傅笑著朝他舉盞,“我問你,平定何穆之以后,若領兵北伐,朝中事除了溫衡外,你還有幾人可用”

李勖忙與他盞,之后卻被這個問題問得語塞。

帳下能征善戰者眾,通政務刑教者卻實在寥寥,部屬多是大字不識幾個的老,若非他三令五申,勒令他們識字,恐怕事到如今還看不懂信札。這麼一想,除溫衡一人可以托付外,一時竟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謝太傅飲盡一盞酒,語重心長道:“你有攻伐之才,勝過當年何威,更遠在何氏小兒之上,我從不擔心這個。可是得天下不能只靠攻伐,還得會治理,會用人、會借勢。許多人你未必看得慣,可他卻對你有用,許多事你想要達,可必得往后放一放。”

“存之,你不要有容人之量,更要有容事之量。人這一生,想做的事總是很多,能做的卻只有很一小部分,你得學會取舍。”

革舊法,未必要革舊人,社稷安穩,亦是黎民之福。”

燭短焰長,翁婿二人不覺已談到深夜。

謝太傅酒量不淺,一盞接著一盞,此刻也是有些醉了,扶著李勖的手站起來,邊走邊道:“不早了,你也莫要再往回趕,就在這里歇上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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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勖將他扶進臥房,“阿紈還在家中等我,若是一夜不歸,恐多思。”

謝太傅打了個哈欠,呵呵一笑,“既如此,我便不留你了,明晨也不必來接我,你們小夫妻臨別前怕是還有許多話要說,我這個老朽就不過去招人嫌了。”

李勖臨走之前,謝太傅又將他住,拍著他的肩道:“你如今不比從前,須得惜自,戰場上善加保重。”

……

李勖回到府中,院的燈火還亮著,一道纖長的人影映在明紙上,左搖右擺,不知是在比劃什麼

李勖眸中綻出一點笑意,放慢了腳步。

阿筠從廊下迎出來,“郎主可算回來了,小娘子等著您呢。”

李勖將目從那道影上移開,“晚飯用的可還好”

“只吃了一盞牛羹,倒是未再嘔吐。”

“溫嫂怎麼說”

“溫夫人說,頭兩個月總是如此,再過幾日就好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已經給開了和胃的方子,飯前飲下了,一時半會還看不出來效果。”

李勖點點頭,低頭步臥房,剛一抬頭就被嚇出一冷汗。

屋里的人在上、眼睛在下,正倒著瞅他,“你干什麼去了,還知道回來!”

韶音正在桃笙上擺弄金蛇信,擺弄得來了興致,人便就勢向后一彎,雙手撐地,來了個后屈。

這樣習練慣了,每日里展一下筋骨很是舒服,一日不練反倒覺得渾

見李勖回來,趕忙急著起,不知是哪個關節錯了,竟然痛得直,“哎呦,我、我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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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勖大驚,“你別!”趕上前托住的腰,“沒事,上不要用力手慢慢松開,搭到我上來!”

韶音聽話地攬住他的脖子,忽然靈巧地向上一躥,一下子躥到了他的懷里。

“怕了吧誰教你回的這麼晚,也不派人知會一聲,我都困死了!”

李勖僵在原地,臉黑得像是燒過的刁斗。

滅燈后他直地躺在外側,一,一聲不吭,韶音自知理虧,左右打了個滾,一不小心就滾到了他懷里,腦袋墊在膛上。

“還生氣呢你怎麼這麼小氣!溫嫂都說了,不宜久臥不,須得勤走些這樣才對我和孩兒都好!”

“那也不能這麼!”

“你放心吧,我練了十幾年的功,心里有數。”

韶音上他繃繃的小腹,“李將軍也耍了許多年的刀槍,請你設地想一想,若是這里忽然多了個棗核大的小東西,可會耽誤你縱馬驅馳”

“你怎麼這麼能胡說!”李勖氣得發笑,臉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韶音吐了吐舌頭,“阿父都和你說什麼了,怎麼會這麼久”

“他老人家知道咱們有了孩兒,很是高興,拉著我說了許多你小時候的事,還說等到孩兒生出來了,一定不能教你帶,否則什麼樣的好孩子都會被你給帶壞了!”

“……”

漸深,蟲鳴紗,帳不涼不熱,溫度宜人。

韶音瞥了旁的男子一眼,勾了勾

他方才的答話一定不是真的,他與阿父一定是還說了些別的什麼韶音可以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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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極了解他,他若是用心說話,那便常常會詞不達意,若是忽然流暢自然甚至談笑風生了,那便是已經在腦袋里仔細琢磨過,只等著人過問了。

韶音懶得穿他,不論他與阿父說了什麼心里都有個底:事到如今,這兩人總歸是會看在的三分薄面上,別別扭扭地維持和睦就是了。

也不求這二人能父慈子孝,只要老狐貍別耍招,長賊別將事做絕,那便天下太平,心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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