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古代言情 恰如天上月 第124頁

《恰如天上月》 第124頁

涼風吹來,韶音的脖頸和手臂起了一層細皮疙瘩,抱著雙臂打了個寒戰,一時忍不住想哭。

上次來到這里也是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可那晚空氣干爽、溫度宜人,旁還有他在。縱使腳下山路崎嶇,一側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遠方有狼嚎虎嘯之聲,可卻一點都不害怕,好像是渾然忘卻了還有害怕這回事

他不知道,從小就怕黑,更怕黑夜里的電閃雷鳴。

臨行之前,他一面細細地親著發燙的耳朵,一面與輕聲耳語,要送行之后即刻帶著全家老到北固山上祈福。

“阿紈記住,在我回來接你之前,絕不能離開山上半步。除我之外,任何人來都不能放他上去,更不能隨他下山。”

他反復叮囑,神嚴肅,語氣極為認真,非要等到輕輕地點了頭,應了句“我記住了”,面上才出了一笑意,很快便利落地穿好了外、鎧甲,大踏步走出門去。

韶音呆呆地看著他拔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只覺心里還有千言萬語沒說,鞋韈也不及得穿,便赤著腳追到了前庭。不防那里已經等候了二十來個校尉、軍侯,這些人正叉著手低聲談,一見到出來,即刻噤聲,打雷似地齊聲了一嗓子“夫人”。

韶音頓時面紅耳赤,打著圈的淚生生地給憋了回去。

李勖疾步從馬房里走出來,與道:“當盧找不到了。”

韶音狐疑地隨他進了馬房,一眼就瞧見那枚被得雪亮的云紋當盧正靜靜地垂掛在汗寶馬的額頭當間,那馬兒已經悉了見到便咴咴地打招呼,當盧隨著作一晃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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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在——”

一句話還未說完,人就被他攔腰抱起,俯吻了上來。

赤腳踩在他的戰靴上,被他吻得渾綿,似在云端。

“乖,等我回來接你。”他最后親了親朦朧的淚眼,將撂在七寶皂通幢車的車廂里,用手揩去足底沾的一點灰塵,看著水汪汪的又低笑著說了句“等會兒再出去”,之后便翻上馬,朗聲吆喝了一聲“駕”,二十幾騎人馬呼嘯著向西而去。

……

大概是被他蠱了,所以當時才答應得那麼干脆。

可是現在后悔了,這里又又冷又黑,在此已經等了他快要一天一夜,不知道還要再等多久,也不知道他那里如何了,此刻是否安全……韶音癟著,忍不住想哭,可一想到這里所有人包括他的一家老小都還指當主心骨,便又生生地忍了回去。

此事干系重大,牽連著他的命,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自上山以后,韶音便約束一家老小和隨下人,要他們寸步不離地待在這亭中,哪也不許去。

荊氏自然是滿抱怨,先是埋怨地方挑得不對,說旁人祈福都是去城西蒜山上的浮屠祠,哪有人到北固山上對著一塊從土里挖出來的不知名石碑祭拜的;接著又埋怨日子不好,說是應該趕個風和日麗的黃道吉日來,這樣拜佛求仙才能靈驗,“這好模樣地突然下起大雨,真是天有不測風云,不是個好兆頭!”

先前已經絮叨了許多不耳的話韶音將心比心,覺得李勖在外征戰,定是不愿家中生事又念著是李勉和四娘的生母,便也就左耳出右耳冒地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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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不好,偏偏撿這樣晦氣的話說,聽得韶音真個是火冒三丈,當即便蹙起眉頭,怒斥了一句“住口!”

這語氣分明就是主人訓斥奴仆,雖不高不低,卻十分威嚴懾人。

荊氏自是見過生氣著惱的樣子,當時只覺得謝無法無天,其中還有那麼一孩子氣,卻是從沒見過此刻這般目凌厲、面含威的模樣,一時竟被的氣勢震得說不出話來,也忘了自己是長,張了張自知失言,便偃旗息鼓不做聲了。

老的消停沒多久,小的便又哭鬧開來。

過了晌午,豹兒外出游玩那新鮮勁兒過了,也將韶音特地囑咐阿雀帶來的新鮮吃食和玩意都用得差不多了,一時無聊便哼哼唧唧地鬧開哭啼著要回家。

趙氏也是心里不大高興,是個帶孩子的人,家里還有一堆活計要做,阿嫂就算是要帶全家老小上山祈福,也得提前打個招呼才是,怎麼能一聲不吭直接就車夫將人給拉過來呢

心里不滿,哄起孩子來便沒好氣,豹兒的小聲啼哭便就轉了大聲嚎啕,掙開母親的懷抱,直在地當間打起滾來,邊嚎邊嚷著“回家!我要回家!”

荊氏最心疼這個孫兒,本來就呆得心浮氣躁,看見孩子如此哭鬧,如何還能忍得住,當下便將韶音帶來得氈毯、蓑、油布等地包裹在自己的上,彎腰將豹兒抱在懷里,冒著雨就要往山下跑。

韶音倒不用費神去攔才下到一層亭口就被孟暉帶著人給攔住了去路。

荊氏看著百十來號披甲帶刀的兵卒,這才知道,原來今日上山并不只是為了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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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非沉穩有度之人,心里揣不住丁點事惶恐之下便一個勁兒地追著韶音刨問底。趙氏和四娘也都沉不住氣,團團圍在韶音周圍,非要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豹兒害怕,哭得愈發厲害,一家老中三代人直吵得韶音腦仁疼。

好不容易等到他們都閉了,時辰已到深夜,韶音卻了無困意。外面的風雨聲似乎小了一點,也不知道天明時候這場雨能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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