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是圍場狩獵的日子。
寧馨兒果不其然地來了,一玫紅服縱著紅馬,趾高氣昂地朝云梨踏來,“你果然還是來圍場狩獵了。”
原本還擔心云梨不會來。
但后面聽說了容曦在外游歷歸來,這位明鳶公主向來囂張跋扈,此前就總不待見自己,因為覺得要與搶了皇兄。
如今云梨都嫁了,皇兄當真是被云梨給搶了,寧馨兒料到容曦絕不會輕易放過,憑的子定會約云梨圍場比試。
于是寧馨兒便靜觀其變。
坐山觀虎斗。
果然不出所料,云梨來了。
但云梨只是起眼皮覷了一眼,慵懶地著手邊的那匹白馬,這是鎮國大將軍府的馬,曾陪大哥上過戰場。
去年父兄歸京時,將這匹馬牽來給做禮,便一直養在馬廄里。
“來了又怎樣!”
容曦驕傲地站了出來,微抬看著寧馨兒,“怎麼?要比嗎?”
寧馨兒莫名有一種容曦站在了云梨那邊的覺,但覺得應該是錯覺,可能只是容曦對自己有敵意才如此。
畢竟……
容曦怎麼可能會跟云梨一伙兒?
應當討厭死了才是。
“當然。”寧馨兒騎在馬上,高傲地抬起下頜,“皇家圍場獵自然是要比試的,公主殿下是想與我比?”
云梨暫且懶得搭理這兩人。
一襲紅,騎服雖是帥氣,但穿在上仍平添了一種嫵生與艷人。
云梨忽然翻上馬。
紅蹁躚,披散的長發向后飛揚,隨后抓穩韁繩穩穩地落坐在白馬上。
在場許多男子都被奪了視線。
此前宮宴上見舞那攬月一舞時,便早已知曉攝政王妃的若朝華,而今再見時驚艷仍舊不減,甚至還平添了縱馬的英氣與恣意。
將軍府的人就該屬于馬背。
而駕著白馬的云梨,似乎比平時還要更加耀眼,骨子里傾出來的冷艷傲氣,讓明艷似照亮了金山的太。
“如何比?”微抬。
上馬后的云梨與寧馨兒高度平齊,清傲的氣勢卻不落分毫。
寧馨兒攥手里的韁繩,“我是與公主殿下比,有你何事?”
知道云梨的騎自便被夸贊。
雖然不曾見識,但寧馨兒知道,能被軍營中人夸贊的騎自有道理,雖然極有可能有拍將軍府馬匹的嫌疑……
可云梨終究是在軍營長大的。
況且,此前寧馨兒與云梨三比三輸,難免產生了些心理影。
現在不想與云梨比試了。
只滿心記得衛純熙代給的事,皇家圍場狩獵是最后的機會,如果不能除掉云梨,那麼也完了!
“當然有的事了!”容曦連忙道,“本公主此前便與皇嫂約好比試,既然你也要與我比,那自然是一起比了。”
聞言,寧馨兒眼瞳驟。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嫂?”
容曦居然皇嫂?
難道承認了?
這時容曦也翻上馬,一明艷耀眼的黃,騎著一匹英俊的黑馬。
黑馬蹬著馬蹄子走到云梨側。
容曦偏了偏頭,“誒,你可別以為我是承認你份的意思,我只是覺得這種時候,攝政王府應該一致對外!”
聞言,云梨彎了彎紅。
巧笑嫣然地轉眸看向容曦,“當然,一致對外。”
寧馨兒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悄悄話。
輕哼一聲,“行,一起比就一起比,但先說好,只算單人戰績。”
反正今天的目的在于云梨。
要的不是贏,而是的命……
如果云梨連命都沒有了,取得再好的狩獵績又能如何?還不是手下敗將而已!
這時鏗鏘的馬蹄聲響起。
“皇上駕到——”
“太后駕到——”
“攝政王駕到——”
眾人隨即翻下馬行禮,“參見皇上,參見太后/母后,參見攝政王殿下。”
三人行。
勁瘦的黑馬踏蹄而來,中間是一襲明黃龍袍的小團,衛純熙與容晝分立兩側。
但即便不是最中間的位置。
那抹玄的冷凜影,卻是期間最奪人眼目的存在,寬大凌厲的蟒袍罩著他頎長的段,紫金冠束發,劍眉與桃花眸里傾著幾許上位者氣息。
“平。”嗡嗡的嗓音響起。
容煜握韁繩,雖年僅六歲騎著比其他二人要小幾號的馬……
但卻努力地繃著小臉裝出大人模樣。
“謝皇上。”眾人起。
容晝隨即翻下馬,穩健闊步地走到云梨側,姿態極為自然地將攏懷里,“本王今日與你一道狩獵?”
“才不要。”云梨笑容明艷,“曦兒和長寧郡主還約了我一起比試呢。”
容曦:“……”
瞬間覺起了一皮疙瘩,“你能不能不要喚本公主喚得那麼麻!”
“嗯?”云梨佯裝不解,“不是你說在外人面前要表現出攝政王府為一嗎?”
所以要故意喚親些。
容曦:“……”
但總覺得這種稱呼哪里怪怪的,嘶,跟云梨平時乖張的模樣一點都不像!
“比試?”容煜也翻下馬。
他超想直接撲進人嬸嬸香香的懷抱里,但今日畢竟是正式場合,在場的還有許多大臣及其家眷。
所以他必須要做好皇帝的模樣。
于是委屈地癟了癟小,忍耐住了對人嬸嬸的思念,乖巧地站在太后邊,“那皇嬸、郡主和姑姑可有彩頭?”
“沒有。”容曦很爽快地回答。
俏皮地笑容煜,“所以,小皇侄要給姑姑添個彩頭嗎?”
“嗯!”容煜認真地點了點頭。
主要是得給人嬸嬸添個彩頭,他歪著腦袋思忖片刻,“不如,就將朕不日前所得的一對兒玉如意作為彩頭如何?”
容煜的眼眸里閃著。
“那對兒玉如意恰是一龍一,寓意著龍呈祥,送給皇嬸……嗯……送給你們添彩頭剛好!若是皇嬸得了便寓意婚姻和,若是姑姑或郡主得了,日后必定尋得好郎君!”
云梨彎輕笑了聲。
走上前去了容煜的小臉,“我們小團還真是大方。”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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