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容晝并未覺得恥。
他佯裝閑散地在王府逛了一圈,逢人便炫耀王妃為他點的眉間花,甚至直到臨睡前才終于舍得凈面……
云梨從連翹口中得知此事。
輕撅,雖然看起來嫌棄極了的模樣,眸中卻是藏不住的甜。
“容三歲……”小聲嘟囔著。
這行為稚得只有三歲絕不能再多!
翌日,王妃為攝政王殿下眉間點花的事,幾乎傳遍了整個京城。
容晝將的小王妃摟在懷里。
他低眉斂目,緋的薄輕在的耳際,瓣翕時輕蹭著耳上的,溫熱的氣息進的耳中——
“如今本王威武的名聲被毀于一旦,王妃娘娘是不是該負全責?”
云梨嗔地斜眸睨他一眼。
雪腮輕鼓,“分明是你偏要炫耀,如何就能是本王妃的錯了?”
喑啞的笑聲在耳畔涌。
容晝縱容著低嗯一聲,“好,娘娘說是本王的錯,那便是本王的錯。”
云梨的眉眼間揚起幾分驕傲。
坐在男人的大上,俏地摟住他的脖頸,未著地的雙腳在空中晃著,“我都還沒嫌棄你害我丟人呢,太后遞了帖子邀我參加春日宴,名門眷可都在!”
容晝的眸果然瞬間沉了下來。
他將云梨摟得更,“阿梨若不想去便不必去,這件事本王做得了主。”
即便太后的懿旨不能不尊。
但他容晝向來目無王法一手遮天,這等小事尚且護得住他家小梨花。
思及前世種種……
他知道太后衛純熙不喜云梨,京城貴又總喜歡借機奚落刁難,容晝并不愿云梨只去宮中這樣的委屈。
“怕什麼?”云梨驕傲地仰起臉蛋,“我才不是以前任人采摘的小梨花,本王妃定會在今年春日宴名京城!”
前世不通琴棋書畫任人嘲諷……
但如今卻是不同!
重生一世并經歷過穿越后,攜滿在現代進修過的技能回來,為的就是將曾經欺辱的寧馨兒踩在腳下!
春日宴上年年奪魁的京城第一才、艷冠群芳的京城第一人是嗎?
只可惜云梨回來了。
誰冠著這個第一,都得給讓位!
容晝只好縱著去做想做的事,并命王府備了最好看的裳首飾,“那本王便在府中等小阿梨的捷報。”
云梨自信地晃著懸空的小腳丫。
微涼的長指上的臉,容晝的嗓音低冷幾分,“若是誰敢在春日宴上欺負本王的王妃,便差人來秉,本王去為你撐腰。”
云梨巧笑倩兮地湊近容晝,親昵地啄了啄他的瓣,“放心,阿梨才不會給我們家容三歲寶寶丟臉呢。”
容三歲:?
什麼三歲說誰稚呢。
他分明及冠已足足有兩年了!
……
轉眼便是春日宴。
京中貴在皇宮花園云集,個個珠翠圍繞,華服金釵,湊在一起嬉笑敘話,寧馨兒則被簇擁在最中間。
“聽說今日攝政王妃也要來呢!”
“將軍府嫡云攬月?野蠻草包罷了!該不會還有姐妹擔心被比下去吧?”
“怎麼可能!琴棋書畫樣樣不通,該自覺點在府中別出來丟人才是!”
“那也未必不出府門便不會丟人,沒聽說嗎?妖妃禍國,還在攝政王殿下眉間點什麼花……只顧可丟死人了!”
這些千金們以手帕掩著笑。
寧馨兒一襲淺的緞織雙蝶錦,聽到眾人提及他們的恩……
不由得嫉恨地攥手中帕子。
于是便揚起笑容佯裝溫婉道,“好了,大家也別這樣說,阿梨其實也有努力學習。”
這時一道不屑地輕嗤聲響起。
寧悅薇跋扈道,“也就是姐姐善良才這般說,我瞧本就是腦子蠢笨學不會,姐姐才是才名滿京城,容貌艷群芳呢!”
這是寧馨兒同父異母的庶妹,份低賤人又蠢,也就是看在沒腦子好擺布的份上,寧馨兒才姑且將放在眼里。
于是寧馨兒假意溫,“也沒有,其實王妃娘娘也很漂亮的。”
“怎麼會?”寧悅薇不以為意。
神中盡是嘲弄,“雖說我還沒見過這位草包,但我聽聞是邊塞野地長大的,我瞧著別是在軍營跟男人混慣了,長五大三的模樣才好吧!”
嘰喳的笑聲再次響了起來。
聽到名門貴都這般說,寧馨兒的心底也不由暗爽……
這時一道尖銳的太監嗓音忽然響起,“攝政王妃到!”
眾人幾乎瞬間噤住笑聲。
們抬頭,正想見識下這位北疆長大的野丫頭究竟是什麼模樣……
卻見一抹水紅的俏麗影。
清水芙蓉般的水霧錦隨蓮步輕擺,伴著腰間懸著的鈴蘭步,發出緩急有度、輕重得當的清脆聲響。
隨后是清甜好聞的梨花香。
云梨被王府的丫鬟們簇擁而來,俏微抬,眾人定睛瞧去——
卻忽地凝眸,被眼前所見震驚!
哪有什麼五大三的野地丫頭?
分明容晶瑩如玉,若凝脂,朱與雪相襯,翩躚而來時,漂亮的眸如瀲滟,朱輕彎,笑靨生輝……
令花園的百花都失了!
名門貴們未曾想到,傳聞中的野蠻草包竟生得這樣一幅好相貌。
大家不由被蠱得恍了神,直到云梨眼眸輕抬,清傲的眸淡掃。
眾人才忙道,“參見王妃娘娘。”
寧馨兒也被震得一恍,早便知曉云梨有傾國傾城之姿,比起不輸分毫,但以往的向來懶于梳妝……
可今日的華服妝發,卻比那日在攝政王府時還要致!
剛被夸贊的寧馨兒轉眼就被艷。
有些不甘地咬了下,但還是欠行禮道,“王妃萬安。”
環燕瘦的佳人們低首欠。
未等云梨說平,卻先響起一道清脆響亮的掌聲!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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