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宴出來,已經睡著了。
男人將被子給蓋好,剛坐下就聽到手機在響,他快速關掉音量,又在背上拍了拍,輕聲哄著:“乖,睡吧!”
男人的聲音很有安力,楚瑾熙眉頭舒展,又睡了。
陸霆宴等睡了,才拿起電話去了臺,電話接通就聽到一個焦急萬分的聲音,“小祖宗,你可算是接電話了,你到哪了?”
“是你給打電話讓出去的?”
蘭姐聽到陸霆宴的聲音,整個人如遭雷擊,僵,臉“唰”的一下下變的煞白,“是……”
聲音抖著回答。
接著,蘭姐急忙的替自己辯解道:“陸總,這個廣告是兩個月之前就已經簽了的,我……”
然而,陸霆宴本沒給把話說完的機會,直接打斷。
“你被辭退了,以后你不再是熙寶的經紀人,這次廣告的違約金我會讓人打在公司的賬戶上,念在你以前對熙寶還不錯的份上,這次我饒過你,以后不要再出現在熙寶的面前。”
“陸總……”
“嘟嘟嘟……”電話那頭,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陸霆宴將蘭姐的聯系方式刪掉,拿著手機進了屋。
樓下。
“爸媽,你們來了,熙寶剛睡著,你們先坐會兒。”陸霆宴熱的招呼著。
周慕一聽到兒又睡了,心里就跟有個大石頭著一樣堵的慌,抬手抹了抹眼淚。
楚瑾舟看的心里難,扶著周慕坐下,“媽,您再哭眼睛都要哭瞎了。”
自從熙寶被綁架,媽就整天以淚洗面,整個人也瘦了一圈。
陸霆宴倒了杯熱水遞給周慕,安道:“媽,別擔心,熙寶里的毒素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只是記憶還沒恢復,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周慕接過熱水抱在手里心,勉強的笑了笑,“我不擔心,有你在,我不擔心。”
不止是擔心熙寶,還在想亦桉,亦桉雖然是他們抱養的,但早就把亦桉當了自己的孩子。
每次想到亦桉竟然這麼對熙寶,就恨自己以前沒教好亦桉。
要是早關心他,早發現他的心思開導他,亦桉也不會走上歧途。
愧對死去的周父……
楚瑾舟其實知道周慕的想法,但不知道提出來陸霆宴會不會答應,便耷拉著陸霆宴的肩膀,將人拉到一邊,悄悄的問:“讓媽見一面亦桉吧!”
“不行。”
楚瑾舟料到他會拒絕,但沒想到他拒絕的這麼干脆。
回頭看了一眼母親,嘆了一口長氣。
“你沒看到媽最近心很不好嗎?一直覺得愧疚熙寶,愧疚亦桉,亦桉這次是犯渾了,可亦桉畢竟也是媽的兒子,你就讓媽見一面,見一面就不再念了。”
陸霆宴臉沉的厲害,可楚瑾舟說的也對,不解開心結,爸媽永遠都會把這事記在心上。
“等我安排下。”
陸霆宴說完,徑直的往大門口走去。
不多時,回來便帶著他們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空氣閉,大白天還得開著燈,地上明亮,還殘留著刺鼻的消毒水味。
周亦桉席地而坐,上換了一干凈的裳,頭發胡子也都被剛剛理過,看起來并不邋遢。
“媽,您怎麼來了?”周亦桉著周慕,紅了眼眶,一只手死死的攥著鐵欄桿,眼睛里全是愧。
他以為媽媽不會再來看他了。
這些天他想了很多,在那天陸霆宴掐著他的脖子,告訴他熙寶每天都只清醒三四個小時,其他時間都在昏睡。
甚至的承不住藥的副作用,變的更加虛弱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鑄大錯。
周慕蹲在地上,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另一只手抖的去他的臉,聲音哽咽:“亦桉,你怎麼能這麼糊涂!你怎麼能對熙寶做出這樣的事!可是你妹妹啊!”
小的時候,熙寶調皮闖禍,挨罵挨揍他每次都擋在前面,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被沖昏了頭腦,對熙寶做出這麼不可饒恕的事。
周亦桉愧疚的低下頭,撰著欄桿的手慢慢落,眼淚直流,他哽咽著,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媽媽,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他也不知道他還能說什麼。
他當時在國外,滿心以為只要熙寶忘了陸霆宴,他們便能長相廝守。
當時這個瘋狂的念頭如野草在他心中瘋長,已經沖昏了他的頭腦,他本就不想考慮其他。
現在回來,知道熙寶虛弱,再看到周慕,他更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他不僅親手傷害了熙寶,也刺痛了這世上他的親人。
只是他醒悟的太晚了。
楚瑾舟左右打量著周亦桉住的地下室,很干凈,像是剛剛打掃過。
里面十分簡陋,一個洗手盆,一個便池,其他什麼都沒有,更別提床還有被子了。
雖然現在天氣漸漸變暖,但是住在這麼冷的地方,想必他也了不苦頭。
轉頭看到陸霆宴那雙冰冷刺骨的眼神,看著周亦桉的時候,楚瑾舟也覺后背一陣陣發。
看來這家伙是一輩子不會原諒周亦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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