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怎麼這刀尖還是對著？不是說刀尖不能對準自己人的嗎？剛才還幫著江妄捉，不是自己人？

看著趙思南耷拉著腦袋，黎恩心了。

“下次不能逃課了。”黎恩把洗好的提子分到小盤里，端給和盧迪。

趙思南亮晶晶的眸子唰唰亮了兩下，又滅掉，看著黎恩那張溫的眸子心生愧疚。

“回去寫份1000字檢討，這事過了。”江妄頭也沒抬地說。

寫檢討？最怕了。

火速求助外援，趙思南小手抱拳，“恩恩。”

黎恩視若不見。

趙思南勾著的擺不肯松手，朝著眨眨眼。

黎恩輕咳兩聲，“那個……要不200字吧。白天還得上課，晚上寫作業時間太趕了，長的時候睡眠不足會影響長高。”

趙思南頭點的像是撥浪鼓，“我一個如花似玉的生每天為了學習每天累得兩眼一閉不氣，要是還得寫檢討我就累畜生了。”

“熬夜會讓人變傻。你不想要一個傻妹妹吧？”

江妄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傻了也不錯。”

一旁樂呵呵吃著提子看熱鬧的盧迪，一滴飛進嚨里，拼命咳嗽兩下，“殺了？”

“………”

趙思南火冒三丈，沖到他跟前，揪著他的耳朵怒吼，“傻了！傻了！傻了！不是殺了！傻——————！”

盧迪嘟囔一句，“再傻那和弱智差不多遠吧………”

趙思南兩眼一閉，一頭栽進旁邊的病房里，“那還是殺了吧！”

黎恩被逗笑，挑了顆葡萄遞到邊，“你哥不舍得……”

趙思南栽下去的頭，猛得抬起來，眼前一亮，“那我投胎會不會做你倆的兒？我是愿意的。”

“………”

這輩分？這腦容量？

江妄哼笑一聲，漫不經心地說：“你敢投我們也不敢要。”

他說完目定在黎恩小腹上，黎恩被他看得紅了臉，手指了趙思南的后背，“等過兩天我要陪芊芊去求百城送子廟里求平安福，你要不要跟著去玩？”

“不行！”

本想答應的趙思南聽到江妄不同意，臉上的笑僵住，臉猛地扎進被子里里，“生活全是淚，沒死就得活罪。越是折騰越倒霉，越有追求越悲催。垂死掙扎你累不累，不如癱在床上睡。”

黎恩被逗笑，手指了的后背，“跟誰學的這些……”

話沒說完，黎恩的手機屏就亮了。江妄先一步拿過去，看了眼黑漆漆的瞳孔帶著淡漠的冷。

“你未婚夫。”

病房氣氛變得詭異。

趙思南拉著在一旁認真吃提子的盧迪迅速逃離戰場。

黎恩盡管心里心虛可面上卻極力掩飾自己的慌，一臉強裝的鎮定地把手里的水果盤放下，“他可能看到我一晚上沒回去，想問問。”

江妄目落到臉上，醋味十足，“忘了，你們倆一個家一張床。你不報備他不放心。”

黎恩：“不是。”

“那是什麼？“他勾著淡漠傲的笑，“你不回去他睡不著吃不下是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是不是再晚一會他相思疾就得兩眼一閉追老太爺去了？要不要提前找人挖個坑準備著？你到時候是不是還得披麻戴孝給他守靈？”

黎恩被他一頓輸出氣得紅了眼睛，吸了吸鼻子，“對！我和他才是一家人，你滿意了？我現在就去找他。”

黎恩從他手里奪過還在響的手機，江妄冷冽的桃花眸輕抬，清晰鋒利的下頜線清冷利落。

“那我作為前輩出于禮貌是不是要告訴你未婚夫，吻你的時候先咬下？等你的時候……”

“江妄！”黎恩氣得拿起病床上的枕頭朝他砸過去，枕頭砸偏落到地上。

江妄眉眼冷鐫，別開頭冷笑了聲。

“你混蛋！”黎恩眼前起了一層霧，聲音帶著哭腔，“你要是覺得我和他這場易在你心里是一刺，你拔不出來。那就………”

手背上輸著的點滴管被他一把扯斷，手臂上鼓起青包流出，“黎之恩！”

病床的警報滴滴滴響。

黎恩沒管他。

就那樣冷靜甚至有些冷漠地看著他，眼眶通紅含著淚。

醫生沖進來，趙雷鋒氣得打了江妄一下，“你怎麼回事？吵架就吵架吧，你浪費我藥？”

看到含著淚站在那兒的黎恩，趙雷鋒好像看到自己的兒被欺負心疼地一邊勸黎恩一邊給江妄用酒止，“丫頭，不氣不氣。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黎恩怔怔地站在那兒，看著針管扎進江妄的管里，眼淚落。

黎恩什麼都沒說轉離開。出門時，手背抹了下臉上的淚。

江妄看著離開的背影咬了咬牙，看著咬著腮幫子的江妄，趙雷鋒氣噴地叨叨，“你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出車禍把腦子撞壞了？啊？你欺負人家小姑娘做什麼？”

“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是不是？小丫頭多可憐，邊一個親人也沒有。你好歹有妹妹現在也找到家人了是不是？”

江妄咬了咬牙，沒說話。

樓道的窗戶開著，風吹到臉上變得冷冰冰的。黎恩干眼淚，去樓下的小餐館買了一碗餛飩。

回來時，病房是空的。

黎恩推開衛生間的門，里面是空的。連燈都是關著的。病床旁邊掛著沒打完的半瓶點滴。

黎恩轉出門去找，在電梯門口和江妄撞了個滿懷。

他臉上的驚慌在看到的那一瞬來不及藏，冰涼的手掌握住的手腕臉蒼白，聲音沙啞，“去哪兒了？”

黎恩能清楚地聽到他的心跳聲。

“去給你買飯了。”

江妄咬了咬牙，別開頭。

他牽著的手腕回病房，黎恩跟在他后手里提著那份剛出鍋的餛飩，“你是病人，我不和病人計較。”

江妄沒說話，牽著的手攥得很。

一進門病房的門被反鎖上，“你干嘛？”

他提過手里的餛飩，自顧自地往沙發那兒走，“我吃飯的時候不想被人打擾。”

黎恩哼了他一聲，矯。

黎恩從餐盒里找出消過毒的勺子遞給他，“剛出鍋，小心燙。”

江妄半跪在茶幾旁邊，上寬大的病號服松松垮垮地罩在他上，整個人帶著懶散的，和孤寂的冷。

熱氣撲到他的臉上，眼眶起了一層霧。江妄舀起一顆冒著熱氣的餛飩直接放進里咽下去。

黎恩又氣又心疼，想攔他又怕一爭執燙到他，只能提醒，“小心燙。”

他沒說話，接著舀起第二個，第三個往里放。

黎恩握住他的手腕，“江妄！”

了聲音，耐心地哄，“我喂你。你聽話好不好？”

他就那樣跪在地上，那雙猩紅的桃花眼掀起，帶著無措自責又野的難馴勁兒，自卑又自傲地直勾勾盯著的眼睛。

良久，他開口，聲音沙啞無措，“黎之恩。”

“黎之恩。”

只是輕輕喚。很多聲。

黎恩心疼得狠狠一，把他抱懷中，“結婚吧。”

“江妄，我們結婚。”